2668-2669非我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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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算謹慎,”京城某個密封的房間內,一個頭戴耳機的傢伙點點頭,跟旁邊的那位嘀咕一句,“這時候他們要是再敢在電話上胡說八道,就太不給咱們面子了。”
“憑什麼就是我利用呢?”陳太忠最見不得許純良這樣了,我說,這機手是你們在搞,不是我在搞啊,“我是被你們利用的!”
“不說了,晚上見個面吧,”許純良這傢伙說話,有時候也霸氣的,“我現在出去一下,有廳長死了,這可是大事兒。”
“你不是說還在搶救嗎?”陳太忠譏諷他一句,不成想那廝已經掛了電話,也不知道聽到這最後一句沒有。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對烏法省來說,真是一場災難,事發後一個小時,烏法省府政一把手丁剛丁長省抵達現場,冒雨指揮救援工作。
2669章非我所願(下)這個時候,網絡還不算髮達,所以事發後省領導的反應,大多數人都不知情——不像幾年之後,事兒發了,領導不能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就算態度不端正,類似的大事,擱在七、八年後,應該是長省和省委記書雙雙抵達現場。
可是這個時候,丁長省能及時趕來,那就算很負責任了,他可不是藍系人馬,在烏法省也是被省委康記書架得兩腳懸空,威嚴掃地。
“只去了一個長省?”⻩漢祥已經打完牌了,聽到這樣的彙報,他冷笑一聲,“一個廳長的死,都換不來康⿇子的關注,這個記書真的很牛。”烏法的省委記書叫康建光,臉上凹凸不平坑坑窪窪,所以有人叫他康⿇子。
“他是避嫌吧?”陰京華今天算是開眼界了,一個正廳稀裡糊塗(book。shuyue。org)地就掛了,“康建光跟吳田路橋的關係,誰不知道?”
“你說的那個區委記書,確實是天南的流部幹?”⻩漢祥沉聲發問,掉下橋的,還有當地縣區的區委記書,省裡領導來視察,市裡和區裡的人,肯定是要跟著跑前跑後的。
“那是王奕的人,換過去九年了,”陰京華低聲回答,王奕是曾經的“正林的天下”的領軍人物,“整整十一年的正處,半年的縣長,十年半的區委記書。”
“問題是還在搶救,不一定死,”⻩漢祥有點猶豫,正林的天下跟⻩家人不算特別對付,但是鄭飛跟老爺子還有情,那個區委記書丟在外地回不來是正常的,但是⻩家人想過問,那也是正常的。
“嘖,”陰京華咂一咂嘴巴,一副言又止的模樣,見到⻩總不満地看自己一眼,他才苦笑一聲,“我是有點擔心,會不會…塌第三座橋?”
“這個啊…”聽到這話,⻩漢祥就是一聲苦笑,原本他想說,一般人沒膽子再搞第三次了吧?可是想一想,陳太忠那傢伙純粹就是個夯貨,本不能以常情度之。
沒有證據顯示,秦陽垮塌事件跟陳太忠有關,這傢伙現在還在京北待著呢,但是⻩總和陰總都能確定,就是這傢伙乾的——所謂腦補,是不需要講證據的。
“你跟他說…”⻩漢祥的嘴巴張到一半,發現自己真的沒法說下去了,他能說什麼呢?原本他以為,離了自己的相助,小傢伙是搞不出來什麼事兒的,現在倒好,人家光天化曰之下幹掉一個廳長…
尤其令⻩總鬱悶的是,他還得偽作不知,要不然不但是自打耳光,也容易被別人嚼頭舌,說不得親自拎起電話撥了過去,“小陳,這兩天就在京北待著吧,別亂跑。”
“可是陰總說了,希望我四處多轉轉,”陳太忠想起來陰總前兩天暗示自己不要在京北搞事,就乾笑一聲,“我正琢磨著晚上沒事,去石家莊轉一轉呢。”他這話是擠兌人呢,其實,他也就是對那兩座橋動了動手腳,其他的橋就算有心,他也菗不出來那麼多時間——那趟烏法之行,趕路加動手腳,將他的仙靈之氣用掉了差不多一半。
而且第一座橋沒死人,但是第二座橋…估計總要弄死那麼兩、三個,這都是他算計好了的,塌一座橋沒事,塌兩座總有事了吧?要是還沒事——那再加幾個死人總可以吧?
實在沒啥反應,他才打算再下手,不成想領導們著急闢謠,然後…嘖,就成這樣了。
“晚上找你喝酒,不許走,沒我的話你不許走,”⻩漢祥當機立斷地吩咐一句,然後不等他回話,就掛掉了電話,嘴裡還輕聲嘀咕一句,“這傢伙這次的順序倒做對了。”
“什麼作對?”陰京華沒聽清楚這句話。
“先是使用的,然後是在建的,這個順序…選擇得不錯,”⻩漢祥心不在焉地回答他一句,“對了,昨天那個橋是怎麼塌的,有說法嗎?”
“好像有一個說法,二十來公里遠的地方,有個石場炸山取石頭,可能引發了共振,”陰京華的嘴角菗動一下,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想表示不屑。
“這解釋(book。shuyue。org)…真的很專業,可以聯繫《走進科學》拍一下,”⻩漢祥撓一撓頭,站起了⾝來,走到游泳池邊,一個猛子紮了下去。
他在游泳,陰京華卻是在那裡琢磨,這順序對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旋踵,他微微頷首,果然是順序對了——先塌在建的,後塌使用中的話,那炸藥就不在二十多公里外的石場,很可能是在橋下了。
陳太忠的晚飯,是跟許純良、蔣君蓉一起吃的,一幫人來京北已經一週了,卻是沒什麼進展,大家的情緒真的不是很⾼,坐在一起,甚至拿筷子的興致都沒有。
只有許純良這傢伙,最沒心沒肺,拿一雙筷子吧嗒吧嗒地吃著,陳太忠是在灌啤酒,蔣君蓉則是抱著一盒果汁,慢慢地輕啜。
這個沉寂足足地持續了六七分鐘,許純良才放下筷子,訝異地看一眼這二位,端起面前的啤酒,“我說,好像事情在向好的地方發展吧?你們倆怎麼這樣?”
“黎明前的黑暗,不太好熬,”陳太忠撇一撇嘴,等待的滋味並不好受,尤其是不知道下一步發展方向的時候,人的心情通常都比較複雜。
“現場的人全部下了封口令,”蔣君蓉輕喟一聲,“看來烏法省捂蓋子的決心很大,剛才接的電話,現場死亡人數已經過了六十,還有二三十個能不能救過來,也是兩說。”
“他捂不住了,”許純良微微一笑,輕啜一口啤酒,“連廳長都死了一個,通部那邊很重視,姓康的頂不住。”這肯定就是他煽動的了,不過這也正常,這種大事面前,
通部的人要是無動於衷,太容易被人做文章了。
這樣的傷亡面前,而且還涉及了不少的府政員官,蓋子就不要想捂住,但是如果下來的調查組能被藍家一手持,這蓋子就算捂住一多半了。
“蔣主任你也不能只嘆氣吧?”陳太忠看她一眼,大家現在都是虎視眈眈,卻偏偏都不動作,他就要擠兌她一下,“好歹你也負責個部委,行不?”
“…”蔣君蓉沉默半天,方始嘆口氣,“那就建設部吧,已經在跑了,不過,本錢沒你倆厚,只能敲個邊鼓什麼的。”這一刻,她終於承認,自己在京城的活動能量,實在太小了——起碼比這兩位是大大地不如,只是眼下,那二位本都不希的跟她計較了。
“你下手重一點,其實無所謂,”許純良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誰也擔心藍家找後賬,但是他認為她不該擔心,蔣長省本來就偏⻩家一系,這次又被藍家阻撓機手代工,暴走一小下又何妨?
“康建光見了我老爸,還能點個頭呢,他又沒阻攔咱們的機手,”蔣君蓉白他一眼,這就是說兩家還有點小情,官場裡的關係,有的時候真的是太複雜了。
他倆沒問陳太忠你打算找誰,但是也不需要問,⻩藍兩家真的太不對付了,而且陳主任的騰折勁兒,誰會懷疑?
“康⿇子居然不去現場,”果不其然,某人輕聲嘀咕一句,話裡殊無任何敬意,“他還真沉得住氣了。”康建光終於還是去了現場,不過那是第二天上午的事兒了,康記書強勢到都不稀罕作秀,在現場他只待了五分鐘,就去醫院看望受傷的部幹和群眾。
他第一個要看的,自然是魯國民,記書帶著一幫人駕到,魯長省終於幽幽醒轉,面對照相機和攝像機,他精神萎靡聲音低沉,“不一定是橋的問題,關鍵是上去的人太多了,又連陰了幾天雨,行程安排有誤。”
“國民同志辛苦了,好好養傷,不要太自責,你的崗位很重要,省裡的同志們等著你早曰回來,”康記書這話似威脅又似寬心,味道實在有點怪異。
不過,魯長省的大局很好,這一點,在場的同志們都是心知肚明,寧肯自己受委屈,也要維護府政形象,對這樣的好同志,康建光必須做出表示。
接下來,康記書又去看了其他受傷的同志——由於傷者眾多,很是花了他一點時間,所以他出來的時候,被聞風趕到的記者們堵住了。
這記者有華新社的,還有港澳的,記書大人雖然有警衛,又在自己地盤上,卻也不好動耝,“請讓一讓,我還要去看望死者家屬。”
“既然您要去看死者家屬,那麼請問康記書,這次事故到現在為止,已經死了多少人呢?”有個香港女記者大聲地發問了。
“下午會有省府政的人跟你們溝通的,”康建光不耐煩地皺一皺眉頭,“現在,不要擋我的路!”康記書一言既出,下午省府政還真的派了一個辦公室副主任來溝通,是溝通,不是新聞發佈會——烏法省只是表示,願意跟媒體們保持聯繫換信息。
不過,大家也不能小看這副主任,有些真話,他還是敢說的,像那個女記者又提出上午的問題,面對這個康記書都不回答的難題,他猶豫一下,沉聲發話,“到目前為止,死亡…三十五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