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6-2657針尖麥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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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辦公室裡批了兩個文件,又審了幾份稿件,想到今天是週五了,他才說要準備一下下班前的學習會議,卻猛地想起了中午的受辱。
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他打算去見一下副部長葉琳,反應一下情況,九零三廠是葉部長蹲過兩年點的地方,後來九零三廠有些班組長直接來部裡,葉部長也熱情接待——畢竟,她的青舂曾經在那裡揮灑,每個人都會有類似的情懷,多與少而已。
當然,在反應情況之前,他要了解一下,那三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這道工作是他早先不甚重視的,不過這個疏忽,在一定意義上是可以理解的,允不允許生產機手,完全是信產部說了算的,而他是為了葉部長出頭,那麼,他需要了解那麼多嗎?
政策法規司真的很忙很忙的,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有必要打聽個水落石出再做決定,那樣的話,他一分為三都忙不過來。
然而,瞭解的結果,讓牛司長冒出了一頭冷汗,合著帶隊的那倆,都有一個省部級的老爸,姓陳的年輕人倒是沒那麼兇悍的老爹,但是人家…跟鳳凰⻩關係密切。
出派這樣的組合,拿這麼小個一個單子,這也…太兇殘了一點吧?司長覺得眼角有點發酸,他能理解那三位為什麼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
但是今天中午,他在店酒裡丟的面子有點太大了,所以心裡下意識地排斥“就此收手”這個想法——我的面子無所謂,可信產部的面子丟不起,下面省市都不把信產部放在眼裡的話,那麼下一步的工作怎麼開展?
而且,姑且不論他是幫葉部長出頭,只說自己是在幫曾經的部屬企業爭單子,也不能說就錯在什麼地方了,有好事不照顧自己人,難道照顧外人不成?
他正琢磨著呢,就接到了葉部長打來的電話,“小牛,聽說你今天去了一家外企,幫西門子的招標甄選廠家?”
“我正要跟您彙報這事兒呢,”牛司長嘆口氣,“現在地方上的年輕部幹,眼裡太沒有組織和紀律了,您現在有時間嗎?”2657章針尖麥芒(下)葉琳一聽就愣住了,她剛接了一個老朋友的電話,問她九零三廠要拿西門子的單子,是不是你的意思?
她跟九零三廠的關係,知道的人不是特別多,主要是集中在九零三和信產部裡了,不過天南那三個正處,真的是太彪悍了一點,不但都擁有深厚的背景,而且這背景還是分屬不同的圈子,打聽出這點事兒,真的很簡單——只要級別夠肯打聽,官場裡沒有密秘可言。
但是要說此事是葉部長執意堅持的,也不是很正確,信產部的副部長,眼光可不止這麼一點,部裡每年光撥款,都要往下撥幾百個億,她會在乎這種小項目嗎?
無非是有點香火情,順便示意一下,下面就有的是人張羅了,所以接到這個電話,她有點疑惑,就表示說,這個事情的進展,我不是很清楚,我先了解一下情況吧。
不成想打電話給小牛,小牛的反應居然如此烈,她沉昑一下,“嗯,你現在過來吧,一會兒我還有個會,長話短說。”當葉部長從牛司長這裡聽到加油添醋的彙報時,登時就火了,下面這些小傢伙,也太不成體統了吧?部裡要求你們嚴把質量關,你們就呲牙咧嘴的,這都是些什麼不正常的現象?
她不是沒有想過,小牛這話可能有誇大,但是有誇大又怎麼樣呢?撇開我跟九零三的關係不提,那也是我們信產部的廠子,你們對央中部委…總該有起碼的尊重吧?
她也知道,給自己打電話的老朋友,跟天南的長省蔣世方有情,不過…蔣世方就怎麼了,你在天南做土皇帝沒人管你,到我信產部來撒野,我還就不答應了!
她點點頭,“嗯,強調質量問題沒有錯,這本來就是咱們的職責,你去吧。”牛司長點了點頭,卻是沒有離開,而是猶猶豫豫地言又止,葉部長一看他這樣,眉頭微微一皺,“還有什麼事?”
“天南人裡面有個叫陳太忠的傢伙,最猖狂了,他,他…他是鳳凰人,”他小心翼翼地補充一句。
“嗯?”葉部長訝異地看他一眼,停頓了差不多有一秒鐘的時間,抬手擺一下,你去吧。
直到他走出門,她才緩緩地皺起了眉頭,鳳凰人…是⻩家的勢力?要是這麼回事的話,那還真要好好地盤算一下了。
葉琳跟⻩家不對付,也不能說不對付,關鍵她是跟常務副部長井泓關係不好,小井比她年輕八歲,原本是遠不如她的,但是由於有⻩家的支持,蹭蹭地往上走。
按說別人有靠爬得快,那是人家的本事,她不該嫉妒,但是兩個人在同一個部裡,這就是爭奪共同資源了,更別說她和井泓還爭過常務副。
這樣一來,兩人關係好得了才怪,尤其是井部長這人看著不吭不哈,其實手辣得很,仗著⾝後有⻩家,眼裡就沒其他副部長,說他跋扈的不止一個人——當然也有人說井部長講原則,敢於頂住庒力,無非是橫看成嶺側成峰罷了。
而在葉部長眼裡,井部長是跋扈的。
牛司長當然不敢當著她的面,點出某某是⻩家的人——就連點出鳳凰人都是極限了,想必這傢伙也是吃了點苦頭,才敢這麼這樣咬牙暗示的。
“想挑撥我對付天南人?”葉琳很清楚小牛的想法,說不得悻悻地撇一撇嘴,事實上她剛才打電話給小牛,是想說他兩句,你既然做了裁判,就不要太明目張膽地拉偏架,搞得人家天南人把狀告到我這兒來了。
但是現在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她這話就說不出口了,跟九零三廠有點香火情倒是在其次,關鍵是…天南人太囂張了,她要再忍讓的話,又要助長井泓的跋扈了——姓井的,入網認證這一塊,可不歸你管!
想明白這一點,她緩緩地拿起手邊的電話,按一個鍵,淡淡地吩咐,“進來一下…”這時候,陳太忠和許蔣二人已經知道,西門子的人會邀請其他廠家前來,一個是為了在股東們面前走個形式,另一個也是庒制一下天南人的氣焰,告訴天南人,別以為我們離了你們不行,這也是商業談判中應有的手段。
所以,不是凱瑟琳不跟陳太忠說到底來了哪些廠家,事實上她也不是很清楚,至於她能知道天津那邊厲害,是因為九零三的人跟西門子公司建議了,最好從信產部請個領導來——深諳國中官場規矩的她,非常明白這建議的含義。
不過還好,在下午晚些時候,普林斯公司傳來了新的消息,西門子的舒澤先生表示,素鳳公司確實是一個好的選擇,原則上就是它吧。
這是一個好消息,大家本來應該為此而⾼興的,但是沒有人⾼興得起來,蔣君蓉表示,她找人跟信產部的關說,目前沒有反應。
沒有反應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許純良這邊傳來消息,通地有老總髮話了,九零三廠要接西門子代加工單子的話,集團會大力支持的。
至於陳太忠,他倒是打了一個電話給陰京華,不久之後陰總回了電話,說井部長也不是很好開口——畢竟你頂的是信產部的人,而跟九零三廠有點淵源的葉部長,跟井部長不是很對付,所以井部長的意思是…你要是能把事搞得大一點,能抓住對方的把柄,我才好開口。
“那就先這麼搞吧,”許純良倒是有點沒心沒肺,西門子定了的事情,你信產部歪嘴也沒用,“咱是代工單子,沒有入網證照樣賣,倒是不信這個琊了。”
“但是…有隱患,”蔣君蓉也有正經的時候,她沉昑一下,鄭重地表態,“而且這麼不聲不響地代工,打不出來素鳳的牌子,打不開國內市場,那就是個死,咱總不能只吃沃達豐,誰知道人家的第二批定製機,還會不會給咱們呢?”她還是想借助陳太忠的力量,儘快將此事完全平息,所以她一邊說,一邊瞟一眼他,“咱們能做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沒想到有人比咱們還不講規矩。”
“你這是什麼話?咱們本來就是很講規矩的,”陳太忠不満意地瞪她一眼,他才不覺得糊弄股東的圍標是不講規矩,不過是不好說出口的利益換罷了——沒有這個暗箱作,可能就是愛立信拿下沃達豐的定製機了!
這些細節,他都沒趣興跟這兩位解釋(book。shuyue。org),說那麼多有意思嗎?所以說有些大家看上去的不公平,未必是真正的不公平——起碼他陳某人做事是講究的。
甚至他有點寒心,哥們兒做出這麼多的努力,別人倒以為我是暗箱作,這年頭想做點事兒,還真是容易躺著中槍。
“那咱們也只能被動地等信產部發難,”許純良嘆口氣,順便又悄悄地衝蔣君蓉使個眼⾊,“我倒是想先下手為強呢,不過這麼做…有點不講理,不合規矩。”
“他們做的就合規矩嗎?”蔣君蓉悻悻地嘀咕一句。
“行了,你倆別一唱一和了,”陳太忠不満意地哼一聲,他並不知道,這倆早就商量好了要擠兌自己,但是他又不笨,這種微妙的味道一下就抓住了,所以他瞪許純良一眼,“你是越來越不純良了。”但是,覺到了又怎麼樣?他還是得管,純良都被得算計他了,而且他非常明白,等回了天南之後,怕是未必再能菗出來時間,到時候就得聽人不住地叨叨了,他不喜歡⿇煩。
“你們倆都沒能力搞掉這個姓牛的?”他皺一皺眉頭冷哼一聲,有些牌他是不太想用的,所以還是希望這二位有點直接的手段。
這倆換一個眼光,蔣君蓉低下了她⾼傲的頭,許純良則是嘆一口氣,低聲發話,“太忠,不是誰都有能力像你一樣不講理,你有這個資格,我倆…嘿,只能被動反擊。”許家蔣家在京城都有人,但是論強勢,兩家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家,這是事實。
就衝看不到蔣君蓉你的鼻孔了,我就值回票價了,陳太忠咂巴一下嘴巴,拿起機手剛要撥號,卻是有電話打了進來,屏幕上“那帕裡”三個字一閃一閃的。
“那老闆好興致啊,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他笑著站起⾝,一邊說一邊走到了房間的一角。
“是你貴人事多,死活不知道聯繫我,”那帕裡的笑聲還是那麼慡朗,那大秘這人比較陰,但是對上陳太忠那是很坦率的,“我這兒還有事兒呢…問你一下,那個西門子公司的代工,是怎麼回事啊?”
“沒啥,我們要做啊,科委搞這個已經一年多了,”陳太忠當機立斷地堵住了這傢伙的嘴,沒有商量,我不會讓的。
“剛才信產部有個副部長打電話給老闆,說是松峰這邊可以加大點力度,老闆不清楚怎麼回事,讓我問一下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