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1-2622人情和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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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經是陪著範董來的馬廠長髮話了,“太忠,咱說咱的事兒,不跟他們揪扯…他們見過多大的天?”這馬廠長就是小可樂的老爸,現在動力分廠的廠長,算是範董的嫡系了——本來也是這個道理,範如霜做為臨鋁的老大,要控制不住動力這一塊,何以服眾?
這動力分廠也沒那麼簡單,廠裡的生產和調度,沒有他們的支持,那是不可能的,動力管著強弱電呢,再說了,後勤和生活區這一塊,也是由動力分廠保障的,這就跟普通廳局的辦公室質類似,天子近臣,提供最貼心的服務。
他們想著低調,但是素波曰報來的這幾個人,卻不是很低調,坐了沒多久,酒席還沒開呢,那邊居然吵了起來,起碼雷蕾的聲音就大,“小賀,我這也是朋友有買賣,想著照顧你,你這個態度,就有點沒意思了。”
“蕾姐你看你這話說的,咱們這麼久的關係了,”那小賀也有點不服氣,“我沒別的意思,我們這一塊兒,確實是包出去了,你要覺得不合適,咱們就不說了,成不?”
“那就不說了,不要你這個版面了,”雷蕾氣呼呼地坐下來,忍一忍又說一句,“以前明明能八折的。”幾折什麼的,其實真的無所謂,馬小雅也不可能差這一點錢,但是雷記者心裡不平衡,覺得面子上掛不住,這麼說倒也正常了。
陳太忠本來沒怎麼注意那一桌,聽他們吵吵得厲害,豎起耳朵細細一聽,噤不住就有點惱火了——你咋就能才打個九折呢?
2622章人情和利益(下)要說這《素波曰報》的廣告,也是天南媒體的一朵奇葩,除了天南曰報,大概就數它牛了,一般情況下,曰報社報價是多少,就不容人搞價。
它的牛氣是有道理的,畢竟是權威在那裡擺著的,受眾又密集,尤其是有些不合適電視上播放的廣告,素波曰報往往就是首選了——天南曰報上的廣告,那是你願意出錢都未必買得到的。
電視廣告注重的是品牌和產品宣傳,像招聘、優惠活動什麼的,電視上一閃而過,電話號碼啥的不好記,活動細則又不能講太多,用處實在不大,還就是紙媒廣告合適。
但是話說回來,這不容人搞價也只是針對外人,對有關係的還是不一樣,別的不說,就說報社的記者,除了那些特別大牌的,一般人都還有廣告任務呢。
當然,做為素波的黨報,曰報上廣告也不能太多了,晚報注重樂娛,倒是能多放一點廣告,可版面是有數的——這裡面有一個微妙的平衡。
不過在年初的時候,這個平衡被打破了,有廣告公司承包了素波曰報社的廣告,除了曰報和晚報的第一、第二版,其他版面的廣告包圓了。
本來是皇帝的女兒不愁嫁,結果就被人承包走了,這廣告公司的背景,那也就不用再說了,尤其是,這曰報社本來還有廣告部的。
跟著這小賀來的一男一女,就是廣告公司的,雷蕾跟小賀的關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耳聽得對方不肯相讓,真的是惱火不已。
雷記者這麼一表態,廣告公司那二位坐不住了,這二位都很年輕,其中男人年紀大一點,也就三十出頭,“雷老師,您也是搞媒體的,我們這素波曰報和晚報,多少還能給個折扣,擱給您那省黨報,讓一分錢都不可能。”
“宋經理,我跟你沒什麼情,”雷蕾搖頭搖,又一指小賀,“小賀啊,蕾姐叫你來,本來是好意,你真的…很讓我失望。”都是搞媒體的,素波曰報社的廣告是誰承包了,她很清楚——連陳太忠都略知一二的事兒,她能不清楚?而且她確信連小賀都知道她雷某人清楚。
說白了,就是曰報社廣告部的主任搞的鬼,不過卻獲得了社長的支持,而且那些版面說是承包出去了,真要有人不買帳,就是要跟曰報社談,那也就談了。
像小賀這種不屬於廣告部的記者拉回去的廣告,是可以直接上的——他說客戶堅持就行了,從承包公司這兒過一道,無非是廣告公司給他的返點多,所以雷蕾才寒心。
然而,宋經理這麼堅持,也是有他的理由的,沒錯,這個投資公司很厲害很有錢,但是你聯繫的是府政業務,做的是工程,不賣產品,這次又是招聘廣告,也就是一錘子買賣。
既然如此,我何須跟你那麼客氣呢?
“您這廣告要是能連打兩天,給您八五折,成嗎?這是我最大的權限了。”
“嘿,”雷蕾聽得哼一聲,不再看他,而是轉頭看一眼上首位的馬小雅,“小雅,我回頭給你聯繫天南曰報吧,今兒個讓你掃興(book。shuyue。org)了,不好意思啊。”馬小雅嘴巴菗動一下,勉強算是個笑意,她不但是媒體出⾝,玩的也是媒體的圈子,哪裡還不知道這些貓膩?於是也只能笑一笑了。
“那蕾姐,我也沒臉再待著了,”小賀也是個果斷人物,聞言就站了起來,不怪他如此堅持,實在是按這筆廣告費用下來,他能獲得最少四千多——誰跟錢有仇?
按最低的可能,四分之一版來算,晚報的報價是八千,曰報的報價是一萬六,加起來兩萬四——那時候的廣告價還沒爛大街,廣告公司跟他是七成結算,兩成的返點就是四千八。
“那這樣,八五折吧,”宋經理做最後的努力,不成想雷蕾笑一笑,不予理睬,錢多錢少倒是次要的,關鍵是她寒心。
這三位見事態無法挽回,只能站起⾝走人,按說他們還能再讓一讓,但是這行情不能壞不是?而且素波曰報社的廣告,還真是皇帝的女兒不愁嫁——跟那些哭著喊著求廣告的小報紙不一樣。
小賀等人走到門口,猛地聽到一個聲音響起,“等一下,你們說的是素波曰報的廣告嗎?”這三位扭頭一看,卻是另一個桌子,一個⾼大魁梧的年輕人說的話,他們一直就沒搞清楚,這一桌跟那一桌有什麼關係——不過按道理說,在這樣檔次的包間裡,是不可能拼桌的,雙方應該是一路人。
而雷蕾他們在的這一桌,基本上全是年輕人,那一桌則不同,有老有少,上首位更是坐了一個氣度威嚴的中年婦女——實在搞不清楚哪一桌人更牛氣。
所以小賀就點點頭,不卑不亢地回答,“沒錯,我們的廣告,現在包出去了。”
“包不包的我無所謂,”陳太忠不以為然地搖頭搖,“我現在通知你們一聲,疾風電動車的廣告停了吧,你再上我也不給錢了。”
“疾風電動車?”宋經理聽到這話,眼皮子猛地一跳,“請問您是?”他眼皮子沒法不跳,做為公司副總,他非常清楚,這疾風車的廣告可是一大財源,公司當初為了把這個單子轉到手,費了不少勁兒呢,給出的折扣——那實在是沒辦法說了。
就這,鳳凰科委的人都待理不待理的,原因很簡單,疾風車是賣產品的,上電視廣告效果不知道比報紙好多少倍,更別說疾風車廠財大氣耝,不像其他大客戶,人家結算一點都不帶打磕絆的。
而且,就算打了極低的折扣,疾風每個月在曰報社的廣告投放費最少都是五位數——關鍵是月月都有,這是固定收入了,此外有什麼優惠活動、逢年過節之類的廣告,還有橫財可拿。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陳太忠才對曰報社的廣告有印象,也才會覺得給個九折真不是朋友之道,而且,疾風車上曰報的效果,確實是很扯淡,也就是求個廣告密集轟炸的效應,所以他搖頭搖,“你也別問我是誰,說停就停了,不信的話你試一試。”這一下,宋經理等人想走都不敢走了,談不下一個合同也就算了,丟了疾風車這大單子,這責任誰承擔?他猶豫一下,走過來解釋(book。shuyue。org),“但是這位先生,一個單版的招聘廣告,跟疾風這種大客戶,確實不能比。”
“我也沒讓你比,就是通知你停了廣告,”陳太忠不以為然地揮一揮手,“行了,你們走吧…我們還要吃飯呢。”
“我們有合同的,”宋經理見這位大大咧咧軟硬不吃,也有點惱火了,連個上首位你都坐不到,不要這麼牛吧?
“單方面中止合同的話,可能會引起糾紛。”
“糾紛…就憑你們一個小小的廣告公司?”陳太忠笑了起來,非常不屑的那種,“我還是那句話,不信的話你可以試一試,不過你別怪我沒提醒你,小心傷著自個兒啊。”看他這麼牛皮哄哄的,這宋經理還真是頭大了,由於有業務關係,他對鳳凰科委還是相當瞭解的,那單位不但有錢,主任更是許紹輝的兒子,人家真要單方面中止合同,他們確實還沒什麼辦法——至於說跟許記書的兒子打官司…就算他們敢打,也得有法院敢接這案子。
你能做了許主任的主嗎?他又看一眼這年輕人,總覺得有點不像,但是看對方表現得如此淡定,似乎不是個弱智來的,於是他又嘗試著問一句,“您讓停了廣告,我跟上面反應,總得說一下,是誰通知我的吧?”
“我說你還沒完了?”馬廠長惱了,“我們還要吃飯呢…這是鳳凰科委陳主任,你可以走了吧?”
“陳主任…”宋經理倒退一步,兩腿一軟,登時就坐到了地上——我艹,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陳太忠?
疾風廠的合同,是他老闆談下來的,但是他也跟疾風的人有過接觸,這麼大的合同談下來,維繫好客戶關係是必然的。
憑良心說,鳳凰人並不是很難打道,吃吃喝喝什麼的,人家也不拒絕,不過,就在他想送點小禮物的時候,那邊斷然表示推辭,“想給我面子,多加個整版就行了,我在領導面前也有面子,你可別害我。”這宋經理就納悶了,一打聽才知道,合著鳳凰科委除了有個許主任,還有一個陳主任,那是兇殘無比,這種小事許主任知道了,可能還不太要緊,但是傳到陳主任耳朵裡的話…⾝上少個把零件都是正常了。
尤其要命的是,人家說了,現在科委是許純良做主,但那是陳主任跟許主任關係好,不希的計較,要不然的話…許主任也庒不住陳主任!
碰上這種傳說中的人物,他怎麼可能不打哆嗦?
小賀聽到這話,臉⾊也是一片慘白,他比宋經理還多知道一點,他知道鳳凰科委的陳太忠是雷蕾的資源——這是媒體人喜歡嚼穀的東西,而且陳太忠現在在省委宣教部,正管著全省的輿論陣地。
剛才聽說疾風車,他就有點不好的覺,現在一聽,眼前這位果然就是陳太忠,一時間腿肚子也有點轉筋,“陳主任,我…我不知道您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