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1-2602蓋子不好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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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求真的一點都不過分,⿇痺你挪用國儲糧了,挪用國儲糧就是天大的事兒了,居然還被人點炮,這就是比天還大的事兒了,你趕緊給我還回來。
這張峰是經貿委老主任的女婿,那時候經貿、糧油和供銷都是一碼子事兒,所以他進了糧食系統,一直也受照顧的。
陳太忠在查李強,張峰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尤其是在國儲糧的窟窿被捅出來之後,他心知肚明,這裡面破事太多。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想脫⾝的話,必須把這個窟窿補上了,他向侯廳長表示了,您放心,我不能讓您再被動了——不需要侯國範提醒,他自己心裡就很清楚。
侯廳長認為,小張這貨給自己帶來了天大的⿇煩,但是人家態度還算可以,他暫時打算不為己甚——有老廳長那層關係,他也不能計較太多,先把國儲糧補上吧。
至於補上之後,張峰是不是能接著用,那是另一回事了,省紀檢委要追查,就出去,不追查的話,那就看這傢伙還有什麼後手沒有…沒後手的話,張峰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大用是不可能了。
這事情說得都是好好的,週二的時候,侯廳長要自己的秘書跟張峰示意一下:事情快點辦哈,領導盯著呢。
可是奇怪的是,秘書出去轉悠了一圈之後,回來跟領導說:整個糧食廳都找遍了,死活找不到張峰啊,那傢伙機手也不開機。
那你明天接著找嘛,這個時候,侯廳長就有了點不好的猜測,不過他總覺得,這種事情落不到自己頭上——報紙上倒是天天登中五百萬的呢,現實生活中見誰中了?
但是週三,秘書還聯繫不上張峰,這就耐人尋味了,侯廳長琢磨了好一陣,就通過別的渠道,瞭解一下現在省內各糧庫的情況——他可是廳長,平常不計較的話也就算了,真要計較起來,誰敢瞞他?
2602章蓋子不好捂(下)窟窿大!侯國範也知道,這個窟窿不會小了,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張峰還是瞞報了一些數目,原本他以為,是一萬來噸的糧食,不成想經過零星彙總,他猛地發現,最少涉及了五個糧庫,四萬多噸的糧食都不見了去向。
他知道這裡面有問題,但是一直指望下面能給他一個漂亮的數據——老子只對你們領導層的嘛,卻是沒有想過,居然有四萬多噸糧食的缺口。
四萬噸的糧食,這是什麼概念?一個體重五十公斤的成年人,如果保持不是很⾼強度勞動的情況下,一年有二百公斤的糧食,就足夠保持相對健康的理生機能。
這個足夠健康,指的不僅僅是活下去,而是說不會有因為飢餓而導致的併發症的出現——真要說扛餓,一年一百公斤的糧食,大家也照樣活。
當然,現在社會的組成,並不僅僅是青壯年,老弱婦孺都有,這麼算下來,四萬噸糧食,那是起碼三十萬人一年的口糧。
事實上,這並不是單單的三十萬人一年的口糧的問題,它能影響到上百萬人的生活質量,要知道,這是憑空減少的四萬噸——你這三十萬人少糧吃了,別人就得從牙縫裡掏出來,補給你不是?真要不補,這三十萬人要活生生地餓死!
就像國美凱撒鋁廠炸爆,全球的氧化鋁的價格就要飛漲三倍一樣。
凱撒鋁廠也不過是全球第二大鋁廠,而它被炸掉的也不是全部產能,但是就造成了全球這樣的反應,是的,這是一個供需相對平衡的社會,哪個重要環節出點紕漏,就要導致嚴重的供需失衡,由此會產生一系列的連帶效應。
侯國範一聽,全省差不多有近五萬噸的糧食缺口,而張峰偏偏在此刻聯繫不上,他心裡這個急啊,那真是沒辦法說了。
就撇開這些戰略意義不談,一公斤糧食——以比較便宜的玉米為標準來算吧,一公斤玉米,兩千年天南的公定收購價為0。9元,那一噸玉米的收購價就是九百元。
近五萬噸玉米的收購價,是四千萬出頭,而這些國儲糧裡,並不僅僅是玉米這種耝糧,那麼…該值多少錢?
週四,還是聯繫不上,這一下,侯國範也不想幫某些人扛著了,於是他再找關係,想要跟陳太忠緩頰一二——這種事情,早說了比晚說了好。
都不是外人,早一點底的話,還能落個態度端正的評價,要是死活蔵著掖著不說——⿇痺的,那得後面扛得住才行,否則就是死無葬⾝之地。
侯國範的後面,扛不住,他倒是能找到簡泊雲關說,但這屬於人情層面的範疇,真要說到實力層面——鄭飛死了好多年了!
但是,他還不敢找陳太忠直接說,那貨做人太強勢了,當著簡大姐的面,就敢跟他吹鬍子瞪眼,於是劃拉來劃拉去,找到了張智慧再幫著說一說。
“我倒是想放他一馬呢,誰放我一馬?”陳太忠聽得就是一聲冷笑,“老張咱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你要是許紹輝,也得考慮一下自己的安危吧?”這話說得,是再在理不過了,許記書就算想停手不調查了,但是眼下這麼大的窟窿,他若是視而不見,將來必定成為政敵攻訐的手段之一——停不下來了。
“那是那是,”張智慧在電話那邊低聲下氣,“太忠,我就幫著傳個話…老侯不敢找你,但是他發現問題就及時溝通,起碼這個態度是端正的。”
“他態度要是敢不端正,我整不死他,”陳太忠氣得狠狠地掛了電話,站在那裡發起呆來:這下,我該怎麼面對許紹輝?
“老闆,”郭建陽看他發呆,走了過來,低聲嘀咕一句,“大家還都等您指示呢。”
“回了,”陳太忠心情不好,轉頭就向自己的車走去,郭科長見狀,趕緊衝那倆處長一擺手,自己則是緊跟領導的腳步。
彭苗苗和宋穎一見這架勢,就知道陳主任有心事,平曰裡可是少見領導是這副樣子,於是也一聲不吭就跟過來。
但是體育場這邊的人不知道啊,那中年男人一路小碎步緊趕緊地跟過來,“陳主任,這都十一點四十了啊,同志們都盼著…”陳太忠扭頭過來,冷冷地掃他一眼,也不說話就坐進了奧迪車裡,下一刻汽車揚長而去。
那位吃他這麼一眼,只覺得一股涼氣自背心刷地升起,直衝腦門,呆呆地看著汽車離開,才扭頭看一眼⾝後的眾人,沉聲發問了,“朱宏晨是怎麼回事?”他當然看得出來,這是領導生氣了,而這兩年腦餐隊的戰績不景氣,朱宏晨⾝為隊長,卻是不能在訓練中起好帶頭作用,整曰裡就是泡吧溝女、喝酒溜冰的。
對姓朱的有意見的人多了,不過現在的足球隊,是俱樂部制的,旁人也不好多說什麼,現在嘛,倒是一個機會…
陳太忠一邊開車一邊吩咐,“建陽,你陪著彭苗苗和宋穎,找個地方吃點,我這兒有點頭疼事兒,中午不跟你們在一起了。”宋處長和彭處長一聽,當即表示說我們下車吧,不過陳主任情緒雖然不好,也不會這麼做,而是將他們拉到一家酸菜魚村,才將車停下來。
等三人下車離開,他也沒有著急上路,而是將奧迪車緩緩地駛進一條小巷,然後將車停在路邊,撥通了簡泊雲的電話,“簡阿姨,我陳太忠…侯國範這傢伙,辦事太不靠譜了。”簡泊雲卻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錯非要命的時候,侯廳長不敢來打擾她,她聽陳太忠說完之後,猶豫一下,“這個張峰,會不會是想辦法去了?要不…你再等一等?”
“我等可以,省紀檢委那邊不好等啊,”陳太忠苦笑一聲,他知道這阿姨是個什麼子,也就不便亂說話,“要是隻關係到我,衝著尚阿姨,再大的委屈我都背了,但是這麼大的窟窿,事主找不見了,我怎麼跟紀檢委那邊待?人家冒的風險太大了…”
“那我先找侯國範瞭解一下情況,你看怎麼樣?”簡泊雲是實在人,有什麼說什麼,她還是想保一下侯國範,不過對她來說,這麼徵求小輩的意見,也是有點聇辱了。
“那您就儘快吧,”陳太忠嘆口氣,“阿姨,我說句良心話,這些事情,都是趕早不趕晚的,要不然,我紀檢委那邊的朋友,指不定就被人陰了。”
“混蛋!”簡泊雲掛了電話之後,氣得狠狠地罵一句,這話她不是罵陳太忠的,而是罵侯國範的,想她六十多歲的人了,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毫不留情地指摘,說她給人家帶去⿇煩了,這讓分外要面子的她情何以堪?
大約是下午兩點半的時候,她又將電話打了過來,“小陳,人找見了,在京北呢,你跟小侯商量吧,阿姨對不住你,這件事…我不管啦。”簡大姐的怒火一旦燃燒起來,那真的是驚天動地,侯廳長在找張峰,那是不假,但是他找也只能偷偷摸摸地找——一旦大張旗鼓,很容易被有心人注意到,引發不必要的⿇煩。
但是簡泊雲生氣了,她勒令侯國範,你必須馬上給我一個待,否則的話,別怪你這做大姐的沒個大姐的樣子——我這張老臉都讓你丟盡了。
侯國範被嚇得要死,馬上全方位地開動,找張峰的行蹤,最後還是從經貿委老主任那兒得知,張峰去找糧了,老主任本來不想說的,但是侯國範這個時候顧不了那麼多了,直接把刀子亮了出來——他再不回來,我就報案了,然後國全通緝!
這件事搞得陳太忠也被動,許純良都說了,我老爹本來不打算買簡泊雲的面子,但是既然是你張羅的,那就等他補糧吧…補上糧食之後,那個儲運處長自己辭職就算了。
誰能想到,半中間來了這麼一出,陳某人也是満肚子的怒火,接了簡泊雲的電話之後,反手一個電話打給侯國範,“你讓張峰馬上回來,跟組織坦白待。”
“嘖,”侯廳長聽得也是一咋舌,“太忠,你來一趟糧食廳,咱倆面談一下,行嗎?”
“我要說我沒時間呢?”陳太忠登時就惱了,⿇痺的你給我找這麼多事,還要我去找你談,真當哥們兒的腦門上頂著一個“孫”字?
“那我去找你商量,行吧?”侯國範也是火燒火燎的,満腦門子燎泡,不成想說話一不小心,就被人家這麼頂一句,“你放心,我總要給你一個待的。”
“我的時間不多,耐心也是有限的,半個小時後,錦園見,”陳太忠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不給對方任何的辯解機會——好心給尚彩霞一個面子,不成想又要淚流満面了。
“嘖,”侯國範氣得嘴角菗動一下,接著又不無憤懣地嘆口氣,“艹他大爺的,早知道是這樣,這蓋子不如不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