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4-2515變通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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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4章變通上報(上)潘劍屏順著陳太忠的手指看去,然後就抓過報紙看了起來,看了約莫有一分鐘,才放下報紙微微點一下頭,“看來你還真是解決了問題。”潘部長看問題,跟其他的省級領導差不多,都是先看事情處理了沒有,至於說細節什麼的,那就不重要了——眼下對方已經聲明,停止關注此事,這就是好的結果。
“他們這個道歉態度,我不是很満意,”陳太忠哼一聲,“這李逸風是華新北報的一級記者,覺得自己很不含糊。”
“不過是別人的喉舌,”潘劍屏不屑地哼一聲,見他兀自憤憤不平,說不得微微一笑,“你這次進京抓記者,響動很大啊,這文章就算在中縫,也會有人注意到的。”
“這個倒是,”陳太忠點點頭,想到潘部長不可能因為這麼點小事,就招呼自己過來,說不得請示一句,“潘部長您叫我來,有什麼指示?”你這傢伙,陪我多聊一陣很難嗎?潘劍屏聽到這個問題,真是有點無語,別人來了他辦公室,都是想方設法地多拖延一點時間,好加深在領導心目中的印象,你倒好,直接問我有什麼事兒。
不過,這倒是顯出,小陳是個一心做事的人,潘部長倒也沒有生氣,他沉昑一下,“你們文明辦起草個稿子,大致意思就是省裡開始搞部幹家屬綠卡登記制度了,快點寫,爭取三五天內見報,”
“見報…”陳太忠愕然地張大嘴巴,“不是以文件的形式下發嗎?”他不是反對發這樣的稿子,而是說這麼大張旗鼓地在報紙上搞,這風頭可是出大了——潘部長說的見報,必然是《天南曰報》。
“文件今天就會下發,通過省委辦公廳下發…小陳,你的馬主任,默默地做了不少事情的,”潘劍屏觸頗深地嘆口氣,“不過,人無完人啊。”
“皇帝⾝上還有三個御蝨呢,誰還能沒點缺點?”陳太忠笑一笑,他不合適跟老潘說,我都託人在⻩老面前遞話,說馬勉不錯了,卻不成想遇到這樣的事兒,反正這年頭,公道自在人心了,“下發的文件,能不能提前給我看一下?”
“不要傳出去…省得辦公廳說咱們,”潘劍屏隨手從旁邊拿過一份文件,丟給了他,“四部委聯合發起的,咱們宣教部主辦,所以有底稿。”陳太忠耝略掃了一眼,就是一驚,除了是宣教部主辦,協作的還有組織部、紀檢委和統戰部,尤其是,牽頭的居然是省委辦公廳。
“還有統戰部?”他有點不能理解。
“統戰部跟海外有聯繫,”潘劍屏淡淡地解釋(book。shuyue。org)一句,見他依舊懵懵懂懂地,說不得點一句,“你要準備的稿子,很重要。”
“這個稿子,合適見報嗎?”陳太忠終於反應過來了,這稿子真要見報的話,質不言而喻,他終是缺乏官本位思想,所以這反應就慢了半拍,“這麼一來,老姓百就都知道了,咱們有這麼個行動。”《天南曰報》是省黨報,但是老姓百想看到這樣的報紙,並不難,運氣好一點的,蹲在廁所就看到了,可能上面會有點不敬之漬,卻也能理解——畢竟這是公家花錢買的報紙,沒有啥人私成本。
“就是要他們看到,”潘劍屏正⾊回答,不過,這句話說完,就沒有第二句了。
“然後呢?”陳太忠覺到了,潘部長在下很大的一盤棋,然而,他不是棋手,不能精確地判斷目標——在他的心目中,這一步棋走下去,可能有若干的反應,不盡相同。
“然後?”潘劍屏又好氣又好笑地看他一眼,覺得這傢伙實在有點不開竅,“沒有然後了…老姓百都知道了,還要什麼然後呢?”
“我明白了,”陳太忠狠狠地一拍腿大,這次他是真明白了,“老闆您這一步棋,真狠,然後公眾輿論就可以監督了,是吧…由暗轉明?”這道理無須再細講,原本是內部行文的事情,被捅到了社會上,那麼必然要被公眾知曉,也就是說,在這件事情上,不存在信息不對稱的情況——所有人都會知道,天南省要加大力度,查處裸官這一醜惡社會現象了。
你知道我的用心就好,潘劍屏心裡暗暗地鬆口氣,嘴上卻是輕描淡寫,“省委重要決策,都是要通過黨報來體現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明白了,”陳太忠點點頭,潘部長這一手真的非常狠,這消息見報之後,就算是邀請公眾監督了,如此一來,有些部幹心存僥倖不想報備,也要考慮後果。
當然,對那些心懷鬼胎的部幹來說,這是狠,但是對稽查辦來說,這就是潘部長力所能及的最大支持了,這個消息登在報紙上,是要得罪人的,想到這個,他居然有點擔心潘老闆的處境了,“這個決定,杜記書知道嗎?”
“我跟他提了一下,他沒有表示反對,”果不其然,潘部長是不會犯這種常識錯誤的,他輕描淡寫地回答,不過下一刻,他加了一句令某人啼笑皆非的註腳,“我說這是你的建議,這個…你不會不認吧?”
“我…肯定要認,事實上我也打算提了,現在就算我主動提的吧,”陳太忠點點頭,他是個有擔當的主兒,對單位有利的事兒,他不怕背這個名頭,然而,他還是有點不解,“不過,您跟杜記書提起我的名字了?”你的名字我說不得嗎?潘劍屏先是一愣,然後馬上就想到了這個問題的關竅,於是笑著答他一句,“我隨便暗示一下就行了,何必給老杜添堵?怎麼…你懷疑我的表達能力?”
“那我怎麼敢?”陳太忠笑著搖頭搖,“我只是想,估計杜記書特別不願意聽到我的名字,本來能成的事兒,結果一聽是我的建議…他就不答應了。”
“胡說,”潘劍屏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他心裡明白,小陳這個擔心是靠譜的,小傢伙得罪杜毅實在得罪得太狠了,而且事實上,潘部長在跟杜記書溝通的時候,也充分考慮了這一點——所以他說自己是暗示。
他要是提出陳太忠的名字,那就是對杜老闆的不敬——小陳為難臧華之類的,那還是小事,但是張匯的事情,就發生在省委大院裡,誰還能看不到、聽不到?
然而,潘劍屏雖然不可能提某人的名字,可暗示則是可以的,比如說用“文明辦的一些同志認為”這樣的措辭,所謂的官場思維指的就是這個。
只要不直接戳杜記書的痛處,杜記書就可以裝作聽不出來,而潘部長若要點名,那就大致可以歸納到“挑釁”的範疇了,這點做人的技巧,他還是有的。
不過對著小陳,他不能承認這個,潘部長要維護他所在的這個階層的形象,於是就出聲駁斥,“你不要妄自懷疑省領導的襟,這對你的成長不好。”
“嗯,不懷疑,您指示得很對,”陳太忠笑著點點頭,心說老潘你嘴上說得好,但流的時候也是“暗示”漂亮話就不用說那麼多了吧?
不過不管怎麼說,潘部長能為文明辦爭取到這樣的機會,他還是打心眼裡,“有了您的支持,下面同志辦事的時候,也就能放開手腳了…這是一顆定心丸,非常及時。”
“是省委的支持,不是我個人的,”潘劍屏鄭重地指出這一點,雖然他心裡贊同小陳的觀點,“小陳,任何成績,都離不開組織的支持,你的潘部長,只是排在其次。”這話,就算非常掏心窩子了,陳太忠笑著點頭,表明自己領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