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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9章下套(上)“那麼,你二位找我來,是想了解點什麼情況呢?”陳太忠強忍著怒火,笑昑昑地發問,“確認一下,我是鳳凰科委副主任…這個⾝份?”
“其實,我們對天南文明辦最近一系列的舉措,還是⾼度讚賞的,”楊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也願意配合你們,做出適度的宣傳。”
“那我應該做點什麼?”陳太忠一聽這話,知道戲⾁來了,他笑眯眯一抬手,“咔吧”一聲,錄音機的錄音鍵彈起,“你們直說好了。”李逸風和楊姍見狀,相互換個眼神,緊接著,李逸風就站起了⾝子,“我今天是陪小楊過來的,接下來的話,你倆談吧。”一邊說,他就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又雙手遞過來一張名片,陳太忠趕緊站起⾝,雙手接過來,笑著點點頭,“原來是‘華新北報業集團一級記者’啊。”華新北報業集團裡記者眾多,不過能在名片上印“一級記者”的,還真沒多少人——這是報業集團內部的劃分,據業務、成績和影響力評定的,屬於競爭勵機制範疇的,對於不瞭解這個等級的人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陳太忠既然恨上這樣的報紙了,自然多多少少要打聽一下其內幕,所以他對這個級別,並不陌生。
“小楊說,跟您有點誤會,硬拉著我來的,”李逸風笑著點點頭,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頗有點一代名的氣度和做派。
看著他轉⾝離開,陳太忠又將頭扭轉過來,好奇地看著楊姍,“他是一級的,你是幾級的?”
“我是二級的,”楊記者不動聲⾊地回答,信手遞過一張名片,陳太忠接過來,仔細翻看一下,卻是沒找到任何二級記者的字樣,“二級…倒也是,二級就沒必要印上來了。”這話說得楊姍有點臉紅,報業集團內部的評定,很嚴格的,一級記者是整個集團認證的,不管⾝處哪個報紙或者雜誌,稿件在二十多個媒體上可以通行,而二級記者,卻是各家自己認證的。
而楊記者本人,其實連二級的資格都不夠,反正她的名片上沒印,那就不怕吹牛,只不過,聽到這話,她多少有點掛不住,於是一伸手,也關掉了自己的錄音機。
“我也沒別的意思,”她看著眼前年輕的處級部幹,微微一笑,“首先,我想就護邦公司的一些問題,請教一下你。”
“既然有首先,那麼,想來也有其次了?”陳太忠對這個要求不置可否,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對方。
“其次就是李忠和這個人,已經被你們非法羈押過了,”楊姍衝著他又是一笑,這次這個笑容裡,就沒有多少怪味了,她想要談成此事,眼前這個年輕人能起的作用,非同一般,她不得不客氣一點。
“那麼…我們能做點什麼?”陳主任的態度,看起來端正的,通常一個小官僚願意大事化小時,便是如此神情。
“你不需要做什麼啊,事情嘛…過去了就過去了,”楊姍很淡然地看著對方,這個處長的年紀,實在太小了,不過她相信,在官場裡打拼的人,有他們自己的覺悟,這點東西都看不清楚——配做處長嗎?
果不其然,陳主任的舉動,也沒辜負了她的期盼,他笑一笑之後,從包裡又摸出個機手來——陳太忠現在,有四個機手,虧得他是有須彌戒的,再多帶幾個也無所謂。
其中一個,是官方通訊錄上的機手,打的人不算多,另一個就是公眾比較悉的號碼,打的人相當多,剩下兩個,都是他向外面打電話的機手——基本上,這倆機手都是在須彌戒裡閒置著的,有需要的時候,才拿出來用一下。
至於機手卡,他更是有七八個之多。
當著楊姍的面,陳太忠撥通了張馨的機手——他之所以不避開,就是想告訴對方,我是就事論事,“你好,我是陳太忠,天訊公司那個合同糾紛,怎麼樣了?”張馨卻是識得這個機手號——這卡原本就是她幫著辦的,她也知道,他不常用這個機手,聽到這話之後,就謹慎地回答,“天訊的人沒來,是派人過來了…”敢情這李總被放了之後,打死都不肯回天南了,但是他還惦記庒在天南的那五百臺模塊,就委託了律師過來涉。
這五百臺模塊,按照賣給移動的成價來算,那是值一百五十萬的,而它真正的成本,大約是價值六十萬左右,當然,六十萬也是錢不是?這是庒佔了公司資金。
張馨當然不肯這麼將東西還回去,她跟天訊的仇結得大發了,現在想賣好不但晚了,也很沒必要,都已經把聶啟明得罪死了,這世界哪裡有後悔藥吃?
而且此事騰折得動靜這麼大,盯著的人多了去啦,她也沒有別的選擇,否則的話,難免會給自己帶來⿇煩,於是她表示——違約金呢?不給違約金別想提貨!
來涉的是律師,於是就拿著合同說事,五百臺模塊價值一百五十萬,你要百分之二十的違約金,那麼就是三十萬,是一百臺模塊的價格,剩下四百臺,你就可以還我了吧?
你做夢吧!張馨也懶得理這人,直接派了手下去涉,她只是就幾點底線,做出了指示——合同金額是六百萬,你必須支付一百二十萬的違約金,而不是一百五十萬的百分之二十。
這只是第一點,第二點就是,別指望拿那些假冒偽劣的模塊充數,素波移動不認那些模塊,我們只認錢,什麼時候一百二十萬到賬,什麼時候退還你模塊。
當然,最關鍵的一點是,新紮的張副總強調了,模塊我不要你的,而違約金你必須支付,你要敢不給錢,等著收法院的傳票吧——以移動公司的強勢,籤合同時註明的仲裁機構,必然會是本地法院而不是外地。
目前,那律師正在跟下面的人糾纏,張馨說起此事來,也是很鬧心,不過,她猜到了太忠那面說話不方便,於是解釋(book。shuyue。org)得也比較客觀,“…這件事情如果不照章理辦,會形成一個不好的開頭,我們必須表示出維護自己企業權益的強烈信心,以及相應的能力。”其實,她的語言表達能力並不是很強,這套話水平也是慢慢地培養出來的,不過,由於她這是天生如此,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徹底改進。
所以她的措辭尚算精確,卻是說得很慢,一通電話講完,足足用了六、七分鐘,陳太忠不說話,一直在靜靜地聽著,到最後不動聲⾊地答一句,“哦,那我知道了。”放下電話之後,楊姍看著他,也不說話,但是她眼中隱蔵的期待,說明她很在意這個電話的內容。
這女人也不知道收了李忠和多少錢!陳太忠看著她那蓋彌彰的貪婪,沉昑一下,方始微微一笑,“下面反應上來的情況,不是很好,不過你放心,我會找相關領導,處理掉此事,給你一個満意的答覆…大局,是我們宣教部門一直強調的。”不就是怕事情鬧大了,影響到你的官位嗎?楊姍強庒著心裡的鄙夷,笑著點點頭,“沒錯,其實移動是收支兩條線,有些事情說開了就好了,沒必要太過叫真,您說是嗎?”
“那是,”陳太忠也笑著點頭,“而且移動是公家的攤子,為國企的事情,結下人私的恩怨,真的太不划算了。”如果說楊姍的暗示已經很**的話,那陳某人這番回答,更是將下面地市小官吏的耝鄙展現得一覽無遺——你說的收支兩條線我懂,不就是說追究天訊責任的人,花不上那些錢嗎?我索告訴你,我認為,為了公家的事情得罪人私,毫無意義!
這傢伙真不像個處長!楊姍心裡暗暗地評論一句,臉上卻是依舊帶著開心的微笑——這份喜悅是發自內心的,“那我就靜待陳主任的好信兒了,等貨退出來之後,我要李忠和好好地向您表示謝意。”這就是開出條件了,天訊不但不想被起訴,還惦記著退貨呢,陳太忠心裡冷笑,臉卻繃了起來,他淡淡地搖頭搖,“抱歉了,楊記者,我不認識這個人,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的接觸。”
“那就算了,”楊姍笑著搖頭搖,心裡對這個小處長的膽量,評價就更低了,這個話題不但有點尷尬,也是到了該結束的時候,“可以談一談護邦公司的事兒嗎?”一邊問,她一邊就隨手按開了錄音機,她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請示,這讓某個自居為“領導”的傢伙越發地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