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1-2482亢奮過度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那就這麼說了啊,”孫姐在那邊笑一笑,“好了,我現在有點事兒,等晚一點兒了,我再聯繫你。”接下來他自然是聯繫⻩漢祥,然而,這下午的時候,⻩總不接電話似乎已經成了慣例,他想一想,似乎是還欠了張煜峰一點人情,又聯繫一下張處長。
張處長倒是痛快,定下了時間地點,不過等兩人見面的時候,不但陳太忠帶了馬小雅來,張煜峰也帶了一個人來,“這是磐石省科技廳科技發展處處長張建明,來這兒辦事的。”一聽說“磐石省”三個字,陳太忠就猜出張煜峰帶此人來的意思了,不過,他要看此人如何表示,於是笑著點一點頭,“幸會。”果不其然,張建明對陳太忠就熱情得不得了,三個正處級部幹,數他的年紀大,也數他沒有架子,甚至連馬小雅的酒杯空了,他都殷勤地去倒,大家談一談部裡最近的政策,再談一些逸聞趣事,時間過得飛快。
就在七點出頭的時候,陳太忠接到了一個電話,“太忠,來京北了?咋也不知道打個招呼呢?”這是誰呀?他這個電話接得莫名其妙,那邊似乎也反應了過來,“哦,拿錯機手了,我齊晉生齊二老啊。”
“哦,原來是齊總,好久不見,沒聽出聲音來,”陳太忠對這傢伙能主動打電話給自己,表示出一定的懷疑,“你跟邵總在一塊兒呢?”
“沒有,我是聽他說你來了,這不是想著好久不見了嗎?”齊二老在那邊聽得就笑,“過來喝酒吧?”
“跟兩個朋友在一起呢,”陳太忠有種直覺,這傢伙找自己肯定有事,老齊這人倒還算痛快,但是大家都是邵國立的朋友,彼此之間還真沒直接聯繫的情,“換個曰子吧,咱們叫上國立?”
“那你在哪兒呢?我過去混一頓,”齊晉生倒是真不見外,不過,當他打聽明白放了電話之後,扭頭衝⾝邊的邵國立苦笑,“合著人家還就認你,走吧,一起過去?”
“不去,”邵國立搖頭搖,專心地把玩著手裡的紅酒酒杯,“要去你去,別扯上我。”2482章奮亢過度(下)陳太忠四人喝到七點四十左右的時候,都要散攤子了,齊晉生帶著一個小弟趕了過來,大家簡單寒暄兩句,兩個張處長一見齊總的做派,又聽說人家是老京北了,就知道這又是哪個大院裡的孩子。
碰了兩杯之後,張煜峰站起⾝告辭,久在央中部委工作,他非常明白自律的重要,除非不得已的場合,他是不會太放縱自己的。
張建明卻是有點捨不得走,他還想多跟陳太忠坐一會兒呢,然而,時機不湊巧,他也沒辦法,總不能讓人家引見人張煜峰都走了,自己還留下,而且這齊晉生找上門,也是突發事件。
正經是這齊總,在飯局當中都要專程跑過來,那必定是有事要談,他不離開也不合適,想一想這牛哄哄的老京北,都要如此巴結陳主任,他越發地覺得自己運氣背了。
所以,張建明鄭重地撒了一圈名片之後,離開了,齊晉生隨便翻一翻此人留下的名片,猶豫一下,看陳太忠一眼,還是遞給了自己的跟班,“幫我保管好。”
“少扯那些有的沒的吧,”陳太忠看著他笑,“老齊你直說吧,找我有什麼事兒?”
“太忠你果然是痛快人,”齊晉生笑一笑,端起酒杯抿一口酒,“聽說你今天搞了一個保安公司?”
“嗯,”陳太忠點點頭,又抬手一指⾝邊的馬小雅,“那幫混蛋欺負的是她親姐姐。”
“該好好收拾,”齊晉生點點頭,沉昑一下方始發話,“這麼說吧…被弄走的人裡面,有個人是山陰市的工作人員,有個推不過朋友,讓我過來打個招呼,⾼⾼手(book。shuyue。org)。”山陰市是青江省的,跟浮雲省不搭界,陳太忠聽得皺起了眉頭,好半天才嘆口氣,“這玩意兒是有關部門接手了,那地方戒備森嚴,我沒資格說話了。”
“我管他是死是活呢,”齊晉生哼一聲,“我也不是找你撈人來了,欺負弟妹的姐姐…這還了得?你想怎麼收拾他就怎麼收拾他!”
“那你讓我⾼手(book。shuyue。org)?”陳太忠訝異地看他一眼,“我怎麼聽不懂呢?”
“聽說這事兒有可能上內參,”齊晉生心的是這個,其實,不僅僅是聽說的問題,他甚至都瞭解到了,此事十有**要上內參,“我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把山陰市的名字,在上面含糊一下?這份情…你算在我齊二老頭上。”含糊一下,這是客套話,齊總的意思是說,內參上不要點山陰市的名,至於說那名工作人員,他就本沒想著搭救。
這就是下面人做事的悲哀了,關鍵時刻,領導不會考慮你的苦衷,也不會念你的功勞,更不會想到你是在執行領導的命令——這種捅破天的大事兒,誰還會關心一個小卒子?正經是保住領導的位子,這才是第一位的。
“怪不得…邵國立不來呢,”陳太忠微微一笑,又斜眼看一眼齊晉生,“合著他也知道,這種事兒上不了檯面兒?”
“你別說,我也知道上不了檯面,”齊二老無奈地一攤手,“護邦的老總都託人找到我,我本不帶理他。”齊二老也是衙內出⾝,不過上學的時候,也不是個乖孩子,打打殺殺的,現在又在體制外討生活,在江湖上多少也有點名氣。
當然,他不是混黑的——以他的⾝份,也不可能去混黑,但是好歹調皮過,道上的人想巴結他,也能找到門路。
說白了,護邦公司看似買賣做得很大,其實還是半黑道質,這種人的背景,再強大也強大不到哪兒去——有本事的誰會看上這種小買賣?就是陳太忠的話,想必邵國立本不屑為這種人張嘴。
“這個我可不敢答應你,”陳太忠也一攤手,正⾊看著他,“咱就不說,這是⻩二伯關注的事兒,我說話管不管用,只說是我的人被欺負了,我就不想幫他說話…換了有人招惹你齊總,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得,你也別跟我這樣,”齊晉生苦笑著搖頭搖,“國立不想來,你以為我想來啊?我也丟不起這人,實在是推不過,我在你這兒碰個釘子,也算對得起他了。”
“齊總,未必會全點名吧?”馬小雅謹慎地發話了,她不想讓太忠因為自己的姐姐,而得罪了眼前這位——畢竟人家是跟邵國立走的,而且,山陰也不是浮雲省的。
反正她幹過媒體,內參上的東西她也能瞭解不少,知道類似的事情,確實未必全點名,“關鍵是要制止這種現象,不是擴大打擊面。”
“這我也知道,那邊不是擔心嗎?”齊晉生苦笑著搖頭搖,“那傢伙跟我抱怨了半天,說是信訪工作…真的難做。”
“信訪工作,確實難做,”半個小時後,⻩漢祥在陳太忠的別墅裡,發出了同樣的慨,他雖然幫陳太忠處理了此事,但那是就事論事,事實上,他有自己的看法,“央中盯著省裡,省裡盯著市裡,一旦有人越級訪上,下面就要跟著倒黴。”
“那是他們辦事不用心,”陳太忠冷笑一聲,“自己處理不好手邊的事兒,反倒是變著法兒地推諉責任,上級關注民情…有錯嗎?”
“看你這話說的,你知道有多少老訪上戶嗎?你又知道不知道,‘清官難斷家務事’?”⻩漢祥不屑地駁斥他,“很多人訪上,都是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這種人…真的很多嗎?”陳太忠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眼中明顯是置疑的意思,雖然他這樣做,是很失禮,“⻩二伯,你要看到,大多數人…是真的有委屈!”
“他們的委屈為什麼解決不了?為什麼大家都還要找到首都來訪上,因為當地府政涉及到一些利害糾紛,他們不想處理,他們捨不得庇股下面的位子,他們不願意得罪相關的利益團體…得罪老姓百,那能有多大點事兒?”
“沒有天大的委屈,誰會千里迢迢地跑到京北來訪上?人家肯來,本來就是對咱央中府政的一種信任,等別人來都不來了…這是好現象嗎?”
“呀哈,你小子學會瞪眼了?”⻩漢祥被他瞪得有點惱羞成怒,事實上,他也是被小傢伙駁得有點啞口無言了,想他這麼大的年紀,被一個小年輕這麼教訓,真是有點掛不住,“那…那些訪上專業戶,你又怎麼處理?”
“能確定是訪上專業戶的話,那就是公然破壞信訪制度,定罪唄,可以參照衝擊國家機關罪來處理,”陳太忠說得理直氣壯。
“你明明白白地把事情做到那兒,還怕什麼?公生明廉生威,信訪制度本來是好的,也不能因為有些人素質不⾼,或者是訪上老油條,就牴觸這個制度,消極工作!”
“你…”⻩漢祥嘴巴張一張,接著又無力地搖頭搖,嘆一口氣,“我要對你說一句,‘年輕真好’,你說得有道理沒有?有!但是…這不現實。”
“你要不去做,他永遠現實不了,”陳太忠還真的叫上真兒了,“說穿了,還是一個部幹缺乏責任心的問題。”
“太忠,你太理想主義了,”馬小雅笑著搖頭搖,這次,她反倒是站在⻩漢祥的位置上了,“不接觸一行,你不知道哪一行,⻩二伯說得沒錯,像你說的這種,會給基層工作人員,加大太多的工作量。”
“誰也會坐在辦公室裡看報紙…但是你拿了工資,是要做事的!”陳太忠哼一聲,連她也捎帶上了,“你總覺得是部幹了,不用做事了,領導別人就行了…我呸,搞一個完善的流程,真的很難嗎?”
“基層有些群眾,就是不可理喻的,”⻩漢祥繼續反駁他,“比如說,一兒一女要繼承遺產,兒子該分多少,女兒該分多少,他們認為法院判決不公…找到京北訪上了,你說該怎麼辦?”
“怎麼辦?有爭議的部分,收歸國有!”陳太忠冷笑一聲,他今天是索豁出去了。
“我這是一個比方…沒錯,基層的情況千變萬化,有些難以調和的矛盾,但是咱工作人員也可以考慮變通處理嘛,只要你是為老姓百著想,積極地、公正地去處理了,還是那句話,公生明廉生威!”
“年輕…真好,”⻩漢祥苦笑一聲,端起面前的啤酒灌兩口,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要幹上信訪,就知道了…要不把你調到信訪辦去試一試?”
“去就去,”陳太忠奮亢得有點過分了,毫不猶豫地點點頭,然而下一刻他就遲疑了,“不過,等我掛職完了吧,精神文明建設,也要抓啊。”
“你想去,別人還不敢讓你去呢,”⻩漢祥聽得就笑了,“說一說你在文明辦做的事兒吧?”
“反正我要幹上信訪,絕對做不出截訪這種噁心事兒來,”陳太忠兀自覺得沒有說夠,他悻悻地哼一聲,“自己工作沒做到位,反倒是埋怨民人群眾素質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