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0-2211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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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主任笑一笑，半真半假地發話了，“太忠就是
流經驗來了，聽說落自的效益不好，就琢磨著既然來一趟了，閒著也是閒著，收購了它算了，結果落自不買賬。”
“落自？”過記書聽得眉頭一皺，接著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天馬自行車廠啊，那破玩意兒，要不要吧，早過時了。”
“市裡對這個廠子的現狀也不満意，聽說是貿易廳對這個老總支持力度
大，”難得地，肖睦睦也知道一點這樣的八卦，見大家扭頭看自己，噤不住臉微微一紅，聲音也低了些許，“我去這個廠子調研過，少寫了幾句好話，還害得我們老闆跟別人拍桌子了。”她所在的這個應急辦，目前是科級編制，主任是由市府政的副秘書長兼任的，也算⾼配，不過這秘書長
子比較火爆，可是他能力強又較得大長市曹進喜信賴，見不得其他系統的人對自己部門的工作指手畫腳。
“那你說我們鳳凰跟落寧聯繫一下，你們市裡會不會同意？”陳太忠一直就沒怎麼跟這女人說過話，但是現在就由不得他不問了。
“這個不好說，不過你要是能許下一個比較好的業績，那就好談了，曹長市喜歡拿數據說話，”肖睦睦的回答有點詭異，聽起來像是廢話，但是細細一琢磨，卻是有些奧秘在裡面。
這就是所謂的點題了，肖科長是隻顧埋頭拉車，不知抬頭看路的那種女人，但是她畢竟是在市府政工作，對大長市曹進喜的一些個人喜好比較
悉，那也是正常了——體制裡，不存在一點八卦都不瞭解的人。
這次，輪到過記書看一眼成克己了，顯然，他覺得自己不合適表態，成主任倒是笑著點點頭，“曹長市對數據確實比較敏
…而且，也喜歡求證。”又是一個比較個的長市！陳太忠覺得自己聽明白了，對數據敏是願意嘗試新東西，喜歡求證就是不容易被欺瞞。
2211章拒絕誘惑（下）飯後，必然是有活動的，這次不是李星請客了，而是過記書請客，陳太忠本來不想去，不過成主任磨人的辦法很多，最終陳某人不得不屈服。
天涯省的歌廳，跟天南的有顯著的不同，最起碼他們去的地方不一樣，大廳居然是酒吧，而且旁邊幾個廳隱隱傳來迪斯科舞曲，就是其他廳還有慢搖吧。
不過也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k七v裡不但可以唱歌，還可以喝酒擲骰子吹牛皮，而且那玩法跟天南的一模一樣。
於是，大家就邊聊邊唱，唱一會兒又吹一會兒牛皮，令陳太忠驚訝的是，過記書的歌喉居然相當地不錯，一首《紅星照我去戰鬥》唱得⾼昂嘹亮，都堪堪比得上原唱李雙江了，他心裡噤不住嘀咕一句，老過不當縣委記書，也可以當個歌唱家的。
成克己卻是正好相反，他死活不肯唱歌，“我這破嗓子，別說過老闆在，就是他不在我也不唱，太忠，你跟肖科長唱個合唱嘛…《劉海砍樵》就不錯。”你們是死活想攛掇我倆到一起啊？陳太忠有點無語，而且那肖睦睦的氣質給人的覺，不是裝出來的良家婦女，而是原本就是如此，他哪裡有為了應酬就壞人白清的趣興？
過記書一展歌喉的時候，他就瞭解了一下兩人的情，成主任倒是不瞞著，就說是前一陣兒星火計劃撥給老過八十萬，供其購買畜牧良種，火炬計劃又要下去一百二十萬，構建立體淡水養殖園，過老闆這是來套一套情。
“成老闆這是大權在握啊，”陳太忠笑著點點頭，心裡卻是有點微微的納悶，天涯的科技廳強大到這個地步了？老成不過是個辦公室主任，就值得這傲氣的縣委記書如此巴結？
成克己自然要笑著否認，然後必須
著他倆唱歌，陳某人的歌喉實在不敢恭維，被不過才同肖睦睦唱了一首低音的《滾滾紅塵》，大家紛紛鼓掌，也不知道是讚揚肖科長的歌喉，還是有意看他倆的尷尬。
然後他說成啥都不再唱了，成主任就提議大家跳舞，陳主任堅決地表示了反對，“不跳不跳，我就好喝兩口，咱們擲骰子吹牛皮吧？”這四個男人卻都是好酒量，過記書表示輸了的要喝一瓶啤酒，連續被抓兩次就要喝兩瓶，居然沒人反對。
陳太忠最是喜歡喝酒痛快的人，於是也不作弊了，以順時針為序，四個人吹了起來——過不多久他才發現，原來喝酒也能人啊。
像最先提出要求的過記書便是如此，喝了兩瓶之後，將第三瓶就遞給了自己的女人，接下來別人也有樣學樣，陳某人肚子大酒量好，不屑這麼搞。
但是他不屑這麼搞，別人就又看不順眼了，這次是過記書發話了，“太忠，你也給人家小肖勻點兒嘛，光你喝得痛快了。”**吖~陳太忠真的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受了，這簡直是趕著鴨子硬上架嘛，然而，別人都沆瀣一氣了，他矯矯不群也不是那麼回事，脫離群眾的結果，只會是自取滅亡——不會有第二種可能的，於是他只能在下一次輸了之後，將一瓶啤酒遞給了⾝邊的肖睦睦。
肖科長在接酒瓶的時候，也有一個極其微小、不引人注目的猶豫，不過陳太忠注意到了，他噤不住暗暗慨，像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手段，實在是防不勝防。
然而，他能拒絕嗎？下一刻他認真地想了一下，卻發現這是不可能，官場裡怎麼能不合群呢？除非坐的這幫人是他的對頭，他才可能不買帳。
守住底線吧，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了，不知道為什麼，天涯這幫人的做派，很容易讓他想起在京北南宮⽑⽑那個圈子。
曲終人散的時候，就是晚上十點了，大家各走各的，成克己的車不載陳太忠，“太忠我就不管你了，你負責把人家肖科長送回家啊。”我連天涯的路都不怎麼認識！陳太忠笑著點點頭，心說今天可算捱到頭了，說不得伸手攔個車，看一眼肖睦睦，“你住在哪兒？”
“等一會兒上車，走一走吧，”肖睦睦猶豫一下，鼓起勇氣發話了，“我覺…你很想收購落自？”她要是說別的話，陳太忠肯定就堅持上車了，不過既然是這個話題，那麼談一談也是好的，他點點頭，“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市府政這邊，你肯定可以嘗試一下，疾風車也算有名了，”天可憐見，今天來之前，肖睦睦還不知道疾風車跟鳳凰科委有什麼聯繫，不過剛才大家說起來了，她自然也就知道了。
而且，她還有別的建議，“其實你讓成主任幫著跑一跑也不錯，他在落寧市，人面兒很廣的，畢竟有那麼個老爹呢…”合著這成克己也是衙內一級的主兒，其父在省建委幹了兩屆常務副主任，這就是很了不得的人物了，在下臺之前將兒子從團省委安置到了科技廳做辦公室主任。
也正是因為如此，成主任行事不落窠臼，不像一般人忌諱那麼多，而過記書能跟其好，固然是因為有事求到科委，卻是跟兩人的出⾝類似也有點關係。
“怪不得他才三十二、三，就坐到這個位子上了，”陳太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裡卻是對落寧官場的風氣產生了一絲懷疑——也許，這裡並不像老成說的那麼豪放？
想一想⾼雲風就知道了，若是⾼公子肯入進官場，估計也是成克己這種做派，他心裡更是加重了這種猜疑，或者，只有衙內們的圈子裡，才會這樣吧？
然而，這個問題他顯然是不能去問肖睦睦的，因為這會讓她生出一絲誤會，他沒有趣興跟這女人發生任何超越友誼的關係，雖然他已經發現，這是一個很耐看的女人——初始看她，會有一種“這女人端正”的覺，但是多看幾眼，就會發現，她⾝上有點說不出的味道。
也許…還是“才女情結”在下意識地作怪？陳太忠並不能完全肯定這一點，於是摸出了機手，“我還得給田長市打個電話彙報一聲…要不這樣，我先送你回吧？”肖睦睦沉昑一下，微微點頭，其實她知道自己今天是來做什麼的，自打“看明白了”這個官場之後，她也有找個靠兒的想法，不過大抵還是才女心情在作怪，她不太看得起自己接觸過的那些員官。
今天她過來，權當也就是救場了，一個外省的員官，能量再大又能跟她有什麼關係呢？不過成主任說了，多認識一個人總是好的，於是她就來了。
只是來了之後，她發現這個年輕的副處並不把她放在眼裡，反倒隱隱有排斥的意思，副主任科員心裡就生出了一點點的不服。
不過，不服歸不服，聽一聽人家往的人，她也承認這個年輕人有傲慢的本錢，劉鑄和劉楠都招待過他，更別說此人還認識蔣世方——在一個小小的市府政副主任科員的眼裡，一省之長，那是何等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下一輛出租車很快就過來了，上車之後，陳太忠猶豫半天，還是出聲發問了，要不然車裡的寂靜有點怪異，“你…是怎麼認識老成他們的？”
“市直機關歌舞比賽的時候認識的，”不知道為什麼，聽他這麼問，肖睦睦心裡居然生出了一絲絲的喜悅來。
“哦，”陳太忠點點頭，腦子裡勾勒出一幅畫面，肯定是老成這廝上前搭訕去了，嗯嗯，然後…據說是沒得手？
肖睦睦聽他不再發問，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直到要下車了，見他並不跟自己要電話，猶豫一下，方始避著司機低聲發話，“要聯繫曹長市的話，最好是你們的大長市出面，曹老闆比較注意這個。”
“哦，田長市就是大長市，”陳太忠下意識地回一句，因為他正在琢磨，像楊倩倩這種，跟肖睦睦一樣能歌善舞的美女，會不會也受到類似的騷擾，那可是哥們兒的同學來的。
下一刻，他才發現肖科長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腦子一轉他就明白了，這是小肖聽說自己這麼晚，都能跟鳳凰的大長市對話，有點羨慕或者說…景仰？
不行，要打消她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陳某人心裡有點美不滋滋，但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於是偽作漫不經心地回答一句，“我跟田長市一家人，跟他女兒都的。”看著肖睦睦黯然轉⾝，一步步走向遠處，年輕的正處待遇噤不住撇一撇嘴，我已經過了那種拈花惹草的年紀了啊。
好吧，這麼說有點裝了…其實哥們兒是覺得，像老成他們這麼肆無忌憚，沒準會帶來什麼後果…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