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大慶1999搞特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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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外面彩旗飄飄,夜裡彩燈璀璨,周圍的人也就知道是那話兒了,居然沒什麼人有反應,倒是有倆十七八歲的小夥子,跑進來跟大家一起看國中閱兵——按劉園林的說法,這倆估計是夜貓子,跑過來趁熱鬧的。
當然,也許是駐歐辦近期加強了戒備,不但門口有那種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主兒在晃悠,更是在昨天狠狠地打了一架,察警來了之後也沒搞出個所以然來——既然知道這些人不好招惹了,大家自然也就懶得多事。
到了五點左右,該走的也就走了,到處有睡得呼呼的傢伙,六個客房更是別提了,満客,四個保潔簡單地打掃一下,也回房休息了。
不過,既然端了公家飯碗,⾝子骨就不是自己的了,約莫七點左右,有人離去,不多時又有人登門賀喜——合著有睡了一晚上的主兒,醒來以後覺得慶國了,就來看看。
其實最辛苦的,絕對不是幾個保潔工,陳太忠遠遠比別人都要勞累,只不過他心的事情,實在是說不出口。
比如說,他一晚上都在觀察人,由於來的客人五花八門,他不是全部都知知底,就要防著別有用心的人在關鍵時刻使壞。
所謂的維穩,也就是這個意思了,維護大局穩定是必須的,只不過,想到在國內要維穩,來了這裡還得維穩,實在讓他有點哭笑不得。
再有就是,陳主任得提防有人在駐歐辦裡動手腳啊,按說都是炎⻩子孫,他這麼做有一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過這年頭小心無大礙,誰知道會不會有人故意摻沙子呢?
想一想今天可能成為烈士的某些人,他越發地認為,有些人和事是無孔不入的,多年相的朋友都未必敢保證,何況這些不知道
底兒的新人?
嚴格說起來,對別人可能留下聽竊器、攝像頭什麼的東西,他並不是特別忌憚,一來駐歐辦就沒有保密等級那麼⾼的事情,二來就是以他的能力,想找出這些東西並不難——只要它們是客觀存在的!
然而,找出東西並不意味著事情終結,很多小說裡,那才僅僅是故事的開始。哪怕就算他有意息事寧人,但是,找出安放這些東西的人,從而防止誤會那些無辜的人——這些總是非常有必要的吧?
所以對今天晚上的各種情況,他必須觀察清楚了,不管願意不願意,他必須保持足夠的警惕心理,這顯然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唉,都看見領導吃⾁了,就沒看見領導心,”陳某人悻悻地嘆口氣,眼看七點了,
一
兩個太陽⽳走出房間,才說要去叫醒那幫才睡了一個來小時的保潔工,不成想那邊於麗已經穿戴整齊走出了房間。
“咦,你倒起來了?”陳主任奇怪地嘀咕一聲,隔著老遠就招呼一聲,“快去把她們也叫醒,今天是最忙的一天,晚上放你們假,明天我帶你們去玩。”
“我幾個姐姐結婚的時候,也是這樣,連軸轉呢,”於麗的兩隻大眼睛裡満是血絲的,精神頭卻是好得很,她笑著回答,“我已經叫她們了,她們正穿服衣呢…啊,明天帶我們出去玩兒?”
“嗯,”陳太忠笑著點點頭,結果這位一轉⾝又衝進了宿舍,“快起啦快起啦,老闆說啦,咱們要是表現好,明天他帶咱們逛街。”陳主任從來都是下屬嘴裡的好領導,駐歐辦的保潔工們也不例外,雖然老闆不在單位的時候真的是太多了,但是這絲毫不影響老闆在單位的傳說——能力強、夠護短、出手還大方。
“這傻丫頭,”陳主任見她這副模樣,笑著搖頭搖,眼中卻満是溺愛的神⾊,這四個丫頭裡,也就是於麗手腳勤快一點。
其他人不是不勤快,而是不知道該怎麼勤快,倒是知道時不時地在他眼前轉一轉——嬌縱歸嬌縱,說起服務領導來,大家的意識都強。
遺憾的是,小於這人有點憨,遠沒有其他三人心思多,所以,就算陳某人想給她個領班噹噹,琢磨一下還是算了吧,她恐怕領導不了那三位,程小琳也就算了,不吭不哈的一個女孩子,林巧雲和齊玉瑩,那絕對都不是省油的燈。
約莫十來分鐘,四個女孩子都出來了,齊玉瑩一邊走還一邊抹眼淚,見到陳主任看自己,打著哈欠解釋(book。shuyue。org),“睡得太少,眼睛疼…頭兒,明天出去我們能跟單位借點錢嗎?”我知道你不是委屈得哭的,陳太忠撇一撇嘴,看看人家這心思,怕自己誤會,第一時間就做出瞭解釋(book。shuyue。org),小於你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借錢好說,不能超過兩千,我得幫你們家裡人看著你們的錢包。”
“人家是大人了嘛,”齊玉瑩笑著白他一眼,雖然眼睛略微腫紅,卻也有股阻擋不住的媚嫵撲面而來,再加上這聽起來或許別有意思的話,很難不令人不想入非非。
“洗把臉去吧,看你那眼睛,跟兔子似的,”陳主任隨便地掃她一眼,漫不經心地轉⾝走了,搞得小齊同學悻悻地撇一撇嘴,又摸一摸眼睛,快步向盥洗室走去…1999章搞特區約莫八點多鐘,呼呼大睡的人該起來就起來了,有那不願意起來的,被同學、室友什麼的以吃早餐的名義叫了起來,還有兩個,睡著就被同學架到了車上。
到最後,只有五個傢伙是死活不願意起來,而他們的同學又沒車,於是就將人架進了三人間休息,在這一點上,駐歐辦還是非常體恤這些生學的。
大概九點多的時候,駐歐辦就開始熱鬧了,今天倒好,促進會的人沒來,也不知道是⻩漢祥的話傳到了,還是那邊實實在在地有心無力了——畢竟昨天的車禍不止是四人了,受傷的也很多。
雖然京北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了,但是這並不影響大家前來恭賀的情緒,其中還有不少法國友人,像羅納普朗克的執行董事愛德華先生,甚至有趣興談一談發生在馬路對面的車禍——遺憾的是,他目光的焦點也是那個豔星。
待得十點多鐘,來的人就越發地多了,其中多還是華人華僑,然而,令陳太忠不慡的是,很多人來駐歐辦的目的,並不是很單純。
好吧,目的不單純這並不是要緊事,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要說所有的人全部都是憑著一腔愛國的心思前來,這也不現實——請注意定語“全部都是”有些人在恭賀之際,還想⿇煩駐歐辦出面辦一點事情,這就是令陳主任為難的地方了,同胞們需要幫忙,按說他是責無旁貸的。
可是,大家說的事情有點尷尬,有人呑呑吐吐地地試探,有人旁敲側擊地打聽,到最後總算是有個七十多歲、參加過諾曼底登陸的老兵直接發話了,“小陳,聽說你跟巴黎的不少黑社會有情?大家可是被他們欺負慘了。”
“老爺爺,您這話是怎麼說的?”好死不死地,林巧雲端著一個托盤往桌上送茶水,聽到這話,她先不幹了,“我們是鳳凰市府政的出派機構,是府政工作人員!”
“國美府政還跟黑手黨打過道呢,西西里登陸我也參加了,我是八十二空降師的,就是那些黑手黨引著我們著陸的,”老頭眼睛一瞪,看不出來,他還真是⾝經百戰了,“這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只要動機是好的,就行!”
“我這人的動機,從來都是好的,”陳太忠皮笑⾁不笑地看著他,“你說的什麼巴黎黑社會,可能有,但是我不太知情,回頭瞭解一下再說吧。”
“老爸,話不是你這麼說的,”老頭的兒子也四十歲左右的模樣了,他拽自家老爹一把,左右看一看,庒低了聲音發話了,“關鍵是大家被他們欺負慘了,陳主任你看能不能幫著斡旋一下?”
“這是我義不容辭的,”陳太忠笑眯眯地點點頭,心裡卻說你連天南人都不是,要我出頭還像那老頭子一般理直氣壯,就委實有點不合適,“我都說了,等我回頭瞭解一下,今天這喜慶曰子實在沒時間說。”
“我還以為你會比大使館好一點,”中年人聽到這話,眼睛就瞪起來了,反正他都是法國人了,倒也不用怕國中的員官,“他們是一推六二五地不管,你也不管,虧得大家還說你是個有擔當的好漢子呢!”
“呵呵,”陳太忠聽得笑一笑,卻也不著惱,為什麼?因為沒必要生氣,人家說的是實情,但是,他也有隱衷不是?
在鳳凰市,陳主任就是黑白兩道通吃了,搞得無數人為之側目,越傳越懸乎,前一陣甚至連⻩漢祥都知道“宰相肚量陳太忠”的說法了,這哪裡還像一個國家部幹?
總算還好,鳳凰市僅僅是一個小小的地級市,這傳言基本上到了素波也就告一段落了,所以沒有引起別人什麼關注,但是要跑到巴黎如法炮製一下,那就不是地級市而是國際影響的問題了,陳某人就算再願意出風頭,這樣的風頭也是敬謝不敏的。
“大叔你這是怎麼說話呢?”陳主任可以無所謂,但是放下茶水轉⾝要走的林巧雲又不幹了,領導可以對誹謗不認真,但是她做下屬的自是不能充耳不聞,“我們頭兒不是跟你說了放一放?合著就你的事兒最重要,是吧?”
“咦,小姑娘你怎麼這麼說話?”中年人一聽更不⾼興了,一般人對府政員官打官腔,有著本能的反,而且這小女娃娃也不過就是個服務員的角⾊,“我跟你們頭兒說話,你合適揷嘴嗎?”
“她合適,”陳太忠淡淡地點點頭,就站起⾝來,“求助你要有一個求助的姿態,你的苦惱我能理解,但你也應該明白,你求助的東西,本來就不在我的責任範圍內。”一邊說,他一邊轉⾝走了。
“官僚作風,”⾝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嘀咕,但卻沒有瞞過他的耳朵,“一個服務員都能隨便揷話,一點規矩都不懂。”規矩我還真懂,陳主任冷笑一聲,向大廳外走去,接新的客人,毫無疑問,林巧雲剛才的揷話很不合適,也不禮貌,但是護短是每個人的天
,他當然要出面維護自己的下屬。
而同時,明辨是非也是一個正常員官在神智正常時做得到的,不過遇到些尷尬事情,人家願意不願意跟你明辨是非,大抵還是要靠實力說話的想那⻩老要護短,要破格提拔夏言冰,那就是不講規矩,蒙藝倒是想跟其明辨一下是非呢——結果就是堂堂的省委記書走人了。
而眼下也是一樣,要我講規矩?可以,我也可以訓林巧雲,然而——你有那個資格,要求我跟你講規矩嗎?
不過不管怎麼說,陳太忠還是沒怎麼生這兩人的氣,首先,這同胞在國外被人欺負,總不是讓人愉快的事兒,其次,見識過個別人的官僚作風之後,有人心裡有怨氣,倒也是正常的。
只是,他心裡的那點悻悻,終是難免,所以,當又有人提起自己的貨攤被搶,希望他能幫忙維持秩序的時候,他很乾脆地擺一擺手,“這不屬於我的業務範圍。”做好事總要淚流満面,適當推諉也不合適,那哥們直接拒絕總合適了吧?陳太忠是這麼想的,但是看到對方臉上那明顯的失落,心裡卻又莫名地煩躁了起來。
中午會餐,以陳主任的⾝份,自然是在辦公室裡吃小灶,袁珏作陪,同席的還有尼克、亨利。古諾、巴爾特以及埃布爾等外國人。
大家一邊吃一邊聊,不多時就說到前天蒙路達官警刁難駐歐辦一事了,這次是亨利發話了,他說華人在少數族裔人中,地位確實有點低下,別的族裔受了委屈就能張羅起人來行遊喊冤,但是華人中就很少見到這種行為。
他對華人的評價,倒不是說不抱團什麼的,他有種覺,華人更接近於猶太人,聰明勤奮、忍耐力強,就算受到欺負,只要沒超出忍受範圍,就願意用勤奮彌補遭受的損失。
事實上,在歐洲形容某人像猶太人,這並不代表是褒義,當然,亨利先生也無意詆譭什麼人,他只是很直觀地說出了自己的覺,大意還是會哭的孩子有
吃。
可是陳太忠就聽出了不妥,合著你說我們華人怕事?不願意騰折,就活該有眼下的報應?不得不說,同樣的話聽到不同的人耳朵裡,那就是不同的效果。
想到這種話還是出名親華的科齊薩部長的首席智囊說出來的,他心裡就越發地不是滋味了,國家形象得維護,這民族形象也得維護不是?
於是等大家喝個差不多,走出門外敬酒的時候,陳太忠拎住了劉園林低聲吩咐兩句,要他查一查有沒有鳳凰人在人唐街總受外人欺負,“實在不行,天南的也算。”哥們兒並沒有那些官僚作風,也願意出手幫助一下族人——當然,是那種認同自己華人⾝份的族人,⻩皮白心的香蕉人就算了。
是的,陳某人終於忍不住想出手了,只是他還需要一個介入的藉口,天大地大,不如有個名分大,而且他暫時沒趣興幫助天南以外的華人。
這固然是跟他嚴重的小集體主義傾向有關,但也不無摸著石頭過河的意思,要將事態控制在可以發展的地步,總設計師能在地圖上劃特區,哥們兒為什麼不能在人堆裡按照籍貫劃個小特區出來?
這麼一來,也能借此試探一下上面的對此事的反應——當然,老⻩要說不合適搞的話,那我就只護著天南人,到此為止好了。
要說陳太忠在官場這幾年,真不是白混的,擱給穿越前他哪裡會想到,自己想幫人都得絞盡腦汁?
也不知道是華人在巴黎過得真有那麼苦,還是真就那麼巧,這話吩咐出去沒一會兒,酒席甚至還沒結束,劉園林就領著一個矮胖中年人過來了,“陳主任,這是我的老鄉石亮,跟他聊兩句,正好他常遇到您說的情況。”小劉這心思還真玲瓏,知道變通地理解領導的吩咐,沒錯,這位不是天南的,是他的老鄉,碧空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