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緣故1902要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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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章緣故陳太忠在那裡沉思,蒙藝卻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也不說話,一時間,房間裡就陷入了一片短暫的寂靜中。
“想不通,”陳太忠終於開口了,他搖頭搖,“還是老闆你指點一下吧,我這人腦瓜比較笨,不會算這些。”
“未必是不會算,怕是你不敢說吧?”蒙藝微微一笑,眼中有點說不清楚的東西一掠而過,“駐京辦…駐歐…這名兒真彆扭,駐歐辦開張那天,你不是跟我說了點事兒嗎?”陳太忠點點頭,心裡隱隱猜到了什麼,而蒙老闆接下來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嗯,然後,我是表示了支持的,所以,我現在不怕說這話…”
“明白了,”陳太忠微微地點一點頭,這下他心裡是真的明白了,前幾天,他就聽秦科長說過,自己的消息,似乎是幫了蒙老闆一點小忙。
那麼,這個小忙是什麼,那就很明顯了,蒙藝知道了⻩家最新反應之後,細細一琢磨,就應該猜得到,東南那一檔子事兒,上面怕是要下狠手了。
⻩老都噤足了⻩漢祥,而同時又出派了⻩和祥,⻩家不服氣之心有如曰月般昭昭,但是顧全大局之意,也是表露無疑。
以蒙藝的智商,當然想得到接下來事情該向何處發展,那麼,他對打擊走私表示出支持,也是必然的選擇了。
陳太忠甚至懷疑,蒙老闆嘴裡說的是“我表示了支持”實則是老懞⾝後的人“表示了支持”——沒準是那七個正國之一呢,他對蒙記書⾝後到底站了什麼人,並不是特別地肯定。
不管怎麼說,既然蒙藝有了這個先期的支持,那麼對於眼下打擊走私行動有無條件擴大化的嫌疑,別人不敢反對,可他就敢反對並且不怕直接表示出來——只要在政治大方向上正確,我黨還是一貫倡導暢所言各抒己見的,他不怕別人誤解。
陳太忠既然想明白這個,那麼蒙藝為什麼說他“不敢說”也就顯而易見了。
蒙記書認為,這個因果小陳極可能已經想到了,但是說出來的話,就難免有賣弄邀功之嫌——正是因為我陳某人給你通風報信,所以你才政治上正確一下。
可是陳太忠覺得冤枉啊,我告訴你這消息,是你專門打個電話慶賀我駐歐辦的開張,想的是這次風波有點大,讓你多瞭解一點東西好自保,可是沒鼓勵你進攻——“支持”當然算進攻了,而且,這庇大一點事兒,我有什麼不敢說的?
這股子拗勁兒一上來,他反倒是有點不服氣了,於是笑著點點頭,“那這麼說,老支這遭遇有代表的,老闆你這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我說,你好好說話會死嗎?蒙藝有點受不了啦,擱給一般的人來聽,這就是奉承話,很少有人聽得出裡面的其他味道,可是蒙老闆是什麼人?自然聽得出話裡陰陽怪氣的意思。
撇開一切不談,這傢伙本來是帶著支光明來謝恩的,現在推及到“代表”⾝上了,那就是不太想認這個賬了,為公和為私,出發點本就是不一樣的,其他的就更不一樣了。
不過,當人走到蒙藝這個位置上的時候,為公和為私,其實就不需要分辨得太清楚了——計較太多會導致人格裂分,而蒙某人一來懶得跟這小庇孩兒計較,二來也是問心無愧,於是就只當沒聽出來了,我是幫了你的忙,這個你總得認吧?
“好事不好事的,那都無所謂了,”他不動聲⾊地回答,“我只是如實反應一下,還好,像我這樣想的人不少。”這話回答得四平八穩的,同時也是暗示上面首長裡也有不少人這麼想,可是這話,卻是給了陳太忠這膽大包天的傢伙一個反擊的機會。
你不是覺得我有話不敢說嗎?那就⿇煩你看看我的膽量吧,他輕笑一聲,“老闆,這麼說你還佔便宜了,雙重便宜啊…先是支持,後是反對,你這一直都正確著呢。”這話才是正好說中,為什麼今天蒙藝如此⾼興:先是政治大方向正確,然後發現了具體工作中產生的問題,又能仗義執言,提出合理化建議——什麼叫良好的大局?這就是了。
避免無限制地擴大打擊面,這絕對是正確的建議,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去夯實執政基礎,建設國家,而不是搞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正確的政治理念誰都知道,但是,怎麼樣才是有限制,怎麼樣就算無限制了,這個度是一般人把握不來的——除惡務盡和矯枉過正,差距是非常細微的,甚至只是同一件事不同的視角而已。
尤為重要的是,此事眼下風頭太勁,我黨確實不缺少敢於直言的部幹——雖然也不是很多,但是這樣的風口浪尖上,誰敢貿貿然站出來表態?
可是別人不行,蒙藝就有這個資格,原因有三,一是他很早就在大方向上站對位置了;二是碧空本不是走私的重災區,他可以站在相對超然的位置說話;第三就是,他舉的例子,是他自己接觸到的,也涉及到了碧空的經濟發展,他有不得不出頭的理由。
這三點真的缺一不可,少了任何一點,蒙記書的行動怕是就要被冠上“不成”的帽子了,最起碼,一個“亂出風頭”的評價是跑不掉的。
所以,他抓住時機提出建議了,上面也認可了,那麼,蒙藝太有理由⾼興了。
想明白這個關節,陳太忠甚至不無惡意地猜測,沒準蒙老大還巴不得有這麼個案子,他好出一出風頭,這四處找這種例子呢,結果我就巴巴地送過來一個,不但知知底兒,師出也能比較有名,哥們兒這是成全了你啊!
總算有這麼一天,能幫人幫到興⾼采烈了!
陳某人這番小心思,蒙藝不可能猜不到,一時間真的是哭笑不得了,好小子,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想著照顧你,我吃撐著了去出這個風頭?
當然,出手撈人之前,他是盤算過的,覺得自己也確實站得住腳,要不然也不會答應得這麼痛快,這是事實,但是同時,他也存了被上面庒下來的心理準備——想做事情,哪裡有不冒風險的?反正有了那三點基礎,他不會過於被動的。
只不過等結果出來,卻是最好的可能,他當然會開心。
“我發現我想錯了,你的膽子比我想像的還要大,”蒙藝淡淡地看陳太忠一眼,他知道,這傢伙的口無遮攔,是因為自己說了“不敢說”三個字,所以這小混蛋就不服氣了,“不過你的政治敏度,比我想像的要差很多。”這話說得相當不客氣,但是蒙記書心裡,反倒是有點如釋重負的覺,剛才,當他想到小陳是“不敢說”而不是不懂的時候,心裡居然隱隱有點悵然——小傢伙長大了啊,跟我,也學會玩這套了。
這有點像父⺟親對孩子的覺,孩子長大了,父⺟親自然是會⾼興的,但是面對兒子離鄉女兒出嫁,心裡有份不捨,那也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