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5移民1896陸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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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5章移民馬瘋子很慶幸自己能做出移民這個選擇,就算陳太忠問起來,他也満口承認,“這是我在京北那邊跑配件廠家的時候,偶然發現的…”馬老闆去談買賣,肯定是要表現得財大氣耝一點,於是就有人向他推薦做投資移民出國,不過,他覺這些事情不太靠譜——江湖闖得多了,自然也就有了警惕心。
所以,他就託一個香港朋友打聽了一下,知道這家公司實力不錯,確實運作出去不少人,再給素波的朋友打個電話,知道天南還沒有這樣的公司,索直接勸對方,“你們來天南設分公司好了,天南的富人也不少,費用我出了,到時候咱們分成。”憑良心說,馬瘋子這兩年發展得不錯,確實認識不少有錢人了,不過,這是他自⾝的地位變⾼了,可不是天南的富人炸爆增長,其時,加拿大的投資移民只要五十萬加元,可天南能拿出這筆閒錢的,還真沒多少。
那麼,京北人看不上天南也是正常的了,那邊就直說了,馬總,我們只是想做你的買賣,可沒想著去開分公司。
你們要跟我合夥搞分公司,那我就移民,馬瘋子的機靈勁兒大著呢,移民他是一定要移的——這就算徹底洗白了,可若是能借此開展一個新項目,那麼,為什麼不做呢?
於是,雙方這就算談妥了,為了替即將開張的分公司拉客戶,馬瘋子回了鳳凰就四下宣傳了起來——嘿,哥們兒要移民加拿大了,有誰想去的嗎?我給你九折。
所以,短短的時間內,他要移民的事兒就被很多有實力的人知道了,不過,馬總腦瓜雖然好使,卻總還帶了幾分江湖義氣,“大家別急著報名,看我能移民出去,證明這公司有實力,你們再報名錢也不遲。”
“沒有有關部門的人找你嗎?”陳太忠想的是別的,自然要這麼問了。
“他們問什麼?”馬瘋子不屑地哼一聲,他知道陳主任是怎麼想的,不過在他看來,這顯然不是什麼問題,“正經需要惦記的主兒,都是化名…你說張智慧這種人,誰會惦記他?”
“合著張智慧也找你打聽了?”陳太忠一時間恍然大悟,怪不得老張知道馬瘋子要移民了,合著還有這麼一層因果在啊。
“愛國問了,我估計就是為他二叔打聽呢,”馬瘋子笑一笑,他跟張愛國現在走得也很近,“反正,你別看鳳凰賓館不怎麼樣,老張手裡沒有一噸也有大幾百個,移民出去也不愁吃穿了。”兩人聊了好一陣,陳太忠才反應過來自己找他的初衷,說不得問一問他對加拿大的瞭解,誰想馬總對那裡兩眼一抹黑,“反正能去就去了,不能去得給我退錢,他們老總家我都知道在哪兒住…我也沒想在加拿大掙錢,要掙錢還得在國內,我英語不行。”說到這兒,他的眼睛猛地睜大了,聲音也⾼亢了起來,“我說陳哥,這買賣能做的,他們做加拿大的移民生意,你做歐洲的…大家可以互補的。”
“你這才是扯淡,”陳太忠哭笑不得地擺一擺手,“聯繫勞務輸出倒是可以,聯繫別人移民…這是有關部門的事情,不是駐歐辦的職責,要犯錯誤的。”
“那有什麼,搞活經濟,這也是創收,”別看馬瘋子精明,他就死活吃不透裡面這一套,“大家都出國了,賺了錢還能回來投資,就像《海上灘》的許文強…而且,人口減少了,這不是計劃生育指標也容易完成?”
“我跟你這土就沒話,”陳太忠瞪他一眼,其實他也不知道幫人理辦移民會有什麼樣的弊端,不過國中不承認雙重國籍,而且,對入籍的限制嚴格到無以復加。
只從這兩點,他就基本上能確定,國家是不支持府政員官搞這個的——反正他也沒聽說哪個外事辦就幹過類似的事情,而省外事辦主任被許紹輝拿下,也正是因為那廝涉嫌收受別人賄賂,為偷渡分子大開綠燈。
陳太忠又問了一問,合著馬瘋子對加拿大那邊也是兩眼一抹黑,他也索熄了這個心思,心說反正哥們兒也是隨便問一問的意思,何必那麼糾結於此呢?
第二天晚上,章堯東又叫了他去白宮吃晚飯,飯後消食兒,慣例是上二樓打斯諾克,這就是說從表面上看,章記書對他這麼久沒來拜會自己,也沒什麼不満。
不過,章堯東也很少提起歐洲的那一檔子事,反倒是抓著說了說科委的一些事情,其中尤其講了他有意引見兩個外地單位跟科委結成對子,從而擴大鳳凰科委的影響力。
這是幫科委往外撒錢吧?陳太忠一聽這話,就下意識地做出瞭如此判斷,章堯東現在的行情不斷看漲,已經躋⾝於副省級部幹的幾大熱門人選中,雖然目前一時半會兒看不出哪個位子會有空缺,卻也是到了放眼全省、夯實人脈的階段了。
不過這跟我無關!陳太忠想得很開,現在科委已經是許純良的天下了,純良願意硬頂那就頂住,不願意頂就適當地幫扶一下兄弟單位,反正錢這麼多,用到哪裡不是個用?
當然,許主任拱手讓出的利益太多的話,估計就會有小話傳到他耳朵裡了,若是大家反響烈,他再跟純良私下流一下也不為晚:你可是早答應要留下一個完整的科委給我。
事實上,他認為這種可能基本是不存在的——撇開許主任那純良的子不說,只說衝著許紹輝,估計章堯東也不合適提出太過分的要求。
所以,這種事當然影響不了陳太忠的心情,表示出聽憑許主任做主的意思之後,他居然有心思連著“失誤”了幾次。
這幾次失誤,給章記書做球做得很舒服,記書大人打得極為順手,於是主動瞬移到了鬧得沸沸揚揚的保潔工事件上,“聽說你選服務員比選空姐要求還嚴?有的同志表示不太理解。”
“那是鳳凰對外的窗口,我就想對形象的要求嚴格一點,”陳太忠很平靜地回答,“那麼⾼的工資擺在那兒,她們要對得起那份工資才行…空姐那些事情,我不是很悉,不過在巴黎那種地方,工資太低容易抵擋不住誘惑,⾼薪能有效避免可能產生的負面事件。”
“我對⾼薪是支持的,”章記書手一抬,黑球滾落袋中,⾼薪都是你負擔,我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加七分…選拔是公開公正的吧?”
“時間有點緊張,可能有點草率,但是公平公正我敢保證,”陳太忠不想多談這個問題,不過,眼下章堯東既然有心思這麼問,可見是比較放鬆的,於是他就想到了昨天跟馬瘋子談的事兒,“記書,聽說素波有了專門向外介紹移民的公司。”
“嗯?”章堯東原本都要貓打紅球了,聽到他這麼說,直起了⾝子,拿起翹粉在槍頭上擦一擦,才慢呑呑地回答他,“這種事不能沾,把自己的國民向外推,是對自己的黨執政沒有信心,屬於重大政治錯誤…有人想離開是他們自己的事兒,你不能推波助瀾…”
“而且,還有很多弊端,像裸官、資產流失等現象,也容易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再說了,你是府政背景,你敢介紹移民,別人也得敢要不是?輸出⾰命這種事,老人家在的時候也不是沒做過,好像巴黎受到的影響還大。”要不說記書就是記書,章堯東本就沒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只是略略地愣了一秒鐘,就哇啦哇啦地說出這麼一套來,條理很清晰角度很全面,這就是能力。
不過,陳太忠受到的,可不僅僅是這個,從這話裡,他受到了章記書的關愛之意,在時下的官場中,有些事是說得做不得的,比如說“唯才是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