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2刁難1883心死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丟了就丟了,”陳太忠最先反應過來,嘿嘿一笑,“大不了我把小寧的誠意,在廠裡散佈一下,呵呵,多少等著換房子的呢。”
“你們這些基層部幹啊,就是鬼主意多,”邵國立笑著搖頭搖,這種時刻,他當然不肯後人,“卡我的項目?成啊,我卡素波的項目,真搞不清楚誰怕誰。”
“卡素波的項目?”陳太忠上下打量他兩眼,很不屑地哼一聲,“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我是懷疑,人家素波跟你說兩句好話,你沒準又把這個單子幹下去了。”
“能幹當然就幹了,”別看邵國立平時一副拽得沒邊的模樣,說起這種事,倒也不怕表現出他的市儈來,當然,些許的矜持也是必要的,“不過,他得給我更好的條件,才能獲得我的原諒…我真的很不⾼興。”
“然後,幹完之後還得給他添點噁心,是吧?”陳太忠笑昑昑地接口。
“我可沒那麼說,”邵國立聽得就笑了起來,不過,這傢伙的心不算太寬廣,若是素波開不出什麼好條件的話,估計就算這次應承了他,將來完事兒以後,也要下點小絆子給趙喜才。
1883章心死陳太忠這次迴天南,⾝邊不僅帶了張馨,還跟了邵國立,邵同學很生氣,估計素波這邊,又要被他攪得雞飛狗跳的了。
陳某人可是沒有陪著他騰折的趣興,現在丁小寧的京華房地產在作此事,那就足夠了——最起碼小丁同學在部分程度上,還披著一層“杜老闆賞識”的外衣。
他要是露頭,趙喜才不但會因為受到更大的刺而跳腳,而杜毅也失去了在關鍵時候出頭的理法依據——雖然杜老闆未必會出頭,但是他若冒頭,杜老闆就是絕對不會出頭了。
關於這一點,陳太忠看得很明白,邵國立都表示理解,所以,一到素波,將邵總安排到港灣大店酒之後,陳主任就離開了。
這次回來,他第一個要看的,肯定是荊以遠荊老,人家荊老不但能量大,做事也痛快,一個電話就搞定了北外的那點事兒,他要領情的。
他趕到荊家的時候,不但荊以遠在,荊濤也在——眼下學校放假不是?一見荊教授,陳太忠就有點頭大,倒是荊教授沒怎麼在意,笑著衝他點點頭,又縮回了書房裡。
荊老的精神看上去還矍鑠得很,大熱天穿了耝布對襟襯衫和燈籠褲,還不開客廳的空調,“32度,也不算太熱,小陳你能習慣嗎?”
“還行吧,我的⾝體適應能力很強,”陳太忠笑眯眯地坐下,將手裡的袋子向旁邊一擱,跟荊以遠聊了起來。
人老了,最怕的就是寂寞,縱然荊老修⾝養多年,可是有個能談得來的小朋友,他還是願意多說一點,偏偏地,陳小朋友對國學瞭解得還不算太少,所以這一談,就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其間小保姆給桌上的保溫壺都加了三次水。
眼瞅著就五點多了,陳太忠知道不能再坐了,說不得站起⾝子告辭,荊老不讓走,執意要留他吃晚飯,“怎麼,小紫菱不在,你就不願意陪我這老頭子?”
“倒不是,”陳太忠笑著頭搖,不過荊紫菱在的話,留下他還是沒問題,只是太不巧了,他來素波的時候,荊紫菱飛京北,兩人航班相差不到一個小時。
那他當然就不肯留下了,本來有個冷臉的荊⺟就夠了,這次又加上一個荊教授,“荊老,我主要是晚上還有應酬呢,人在江湖⾝不由己啊。”荊老倒是沒有一般老年人倚老賣老的⽑病,見他去意堅決,也就不再堅持,不成想見到小陳同學從袋子裡拿出一個紅⾊的長方形塑料盒。
那塑料盒很薄很軟,蓋子是透明的,看上去像個禮盒,可是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檔次很低,怎麼看怎麼像街邊隨便買來的東西,盒子裡是六個酒瓶蓋大小的不規整小圓塊,厚度大約是七八個毫米的模樣。
“這是…甜草嗎?”荊以遠雖然老眼昏花了,卻也看得出這東西的包裝很耝陋,噤不住皺著眉頭問一問。
“不是,在京北,見到一個西蔵人擺攤,這是老山參,我覺得是好東西,”陳太忠笑著回答,一點也不覺得砢磣,“荊老請相信…我的眼力還是不錯的。”
“西蔵的…老山參?”荊以遠的嘴角菗動一下,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反正他清癯的臉上満是豎著的褶子,一層庒一層的,再加上些許的橫紋和老年斑,一般人也不怎麼看得清楚他的表情,他點點頭,“嗯,確實比較少見…這東西怎麼吃,泡酒嗎?”
“大補的,夏天別吃,冬天燉點菇蘑什麼的,連湯帶水地吃,”陳太忠笑眯眯地胡說八道,“有延年益壽的功效…我覺得一片頂一年沒問題。”
“哦,”荊以遠點點頭,人家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他自然明白這是什麼東西了,“嗯,著了急夏天也能吃吧?”
“呵呵,”陳太忠笑著點點頭,荊老這是聽出來我的意思了,那就是冬天都捨不得吃,非得等扛不住的時候,再拿這個吊命呢,接著,他就站起了⾝,“對了,這是我碰上的,荊老,誰要跟您問起來,您就說您自己買的好了。”
“那你不知道多買一點,”荊以遠聽得就笑,旋即搖頭搖,“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人間正道是滄桑…”他告辭而去不久,荊⺟來到客廳看著那小盒子就是一皺眉,“這個…地攤上買的吧?”
“嗯,是我一個朋友買的,”荊以遠點點頭,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的兒媳婦,“小陳順路,幫著捎過來的。”呃,這種情況,荊⺟肯定不合適說什麼了,只是心裡恨恨地腹誹,這小陳做官倒是還行,不過怎麼總是跟這些不靠譜的東西掛鉤呢?
她不清楚,可荊以遠卻非常明白陳太忠的意思,這是真正的好東西,反倒是不合適用精美包裝,因為那容易勾起人調查出處的**,索就當是地攤貨,說起來也是地攤上淘換到好東西了,正經的死無對證。
陳太忠當然是這個心思,他也想到了,這次估計又要被某人歪嘴了,不過荊老懂了他的意思,那就夠了——他連淚流満面的趣興都省了,哥們兒這叫投桃報李。
事實上,他晚上還有安排,就是見一下湯麗萍,瞭解一下素紡的人可能的態度,本來他是想拽上丁小寧的,遺憾的是小丁同學要跟邵國立的人談事兒,所以只能自己見了。
總算是雷蕾比較有空,願意陪著他去見此人,不但如此,她還拽上了劉曉莉,事實上,關於素紡的動向,這二位知道得也不少。
雷蕾開著她的捷達車載著劉曉莉,陳太忠的林肯車跟在後面,兩輛車才停到正泰房地產公司門口,湯麗萍就從大廳裡走了出來。
天很熱,小湯同學上⾝穿著白底青花的薄紗襯衣,下⾝是一條短短的牛仔熱褲,將那兩條修長筆直的腿襯得越發地扎眼了,腳上是坡跟透明涼鞋,加上腳踝處微微凸出的部分,真是怎麼看怎麼像圓規。
甫一出門,湯麗萍就直奔灰⾊的林肯車,她的⾝後緊跟著正泰的楊總,走到車前,她毫不見外地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不過卻是沒有關門,楊總走到車門口,衝著他笑著點點頭,“陳主任回來了?”
“嗯,”陳太忠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躊躇一下之後,不動聲⾊地發話了,“怎麼,有事兒?”這話說得老大不客氣,態度也極傲慢,可是楊總還偏偏吃這一套,事實上他也知道,若不是自己將湯麗萍攬進了公司,怕是人家連抬眼皮看自己的工夫都沒有。
於是他笑著回答,“我有幾個朋友,想認識一下您,都是些生意場上的朋友,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會比較方便?”
“嗯,”陳太忠點點頭,卻是不做出任何回答,那意思就是我知道了,隨即衝湯麗萍微微揚一下下巴,“關門。”湯麗萍遲疑地看著自己的老闆一眼,楊總倒是明白,人家能嗯一聲,是點頭而不是頭搖,就算給自己面子了,說不得微笑著退一步,“小湯,公司的接待單,你隨便籤啊。”捷達車看到林肯車的車門關上了,開始緩緩起步,陳太忠也跟了上去,順便看一眼⾝邊的圓規,“你們公司的接待單,都是什麼地方?”
“歌城、洗腳屋啦什麼的,也有金荷花這些地方,”湯麗萍很隨意地將⾝體靠在真皮座椅上,“我有籤一百以下單子的權力,不過,今天老闆發話那就隨便了。”
“嗤,我還稀罕他的簽單?”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哥們兒讓別人請客,都是給人面子呢,“對了,素紡這邊,你瞭解得怎麼樣?”
“情況不太好,他們似乎都有點⿇木了,”湯麗萍聽到他直奔主題,心裡有點微微的失落,不過還是很認真地回答了,“能拆遷固然好,不能拆也無所謂…這樣的談判每年都有,反正都是上面的事兒,老姓百能摻乎進去嗎?”
“嘖,”陳太忠聽得就是一皺眉,素紡工人的鬥志,比他想像的還要低一些,“沒人說這次的搬遷,我們要補素紡兩個億的現金嗎?”
“補了錢也是領導們的事兒,”湯麗萍幽幽地嘆一口氣,“難道這錢還能發到工人手裡?既然關心沒用,自然就沒人關心了。”哀莫大於心死!聽著她平淡的話,陳太忠的心裡,驀地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一時間都沒了說話的趣興,沉默了半分鐘之後,他才搖頭搖,“這素紡是沒治了。”
“指望發動他們,確實不太現實,有本事的人都出去幹了,”湯麗萍一家都在素紡,算是相當有發言權的,“反正每個月還有一半的工資可領,就這麼半死不活的吧…關鍵是沒人帶頭。”
“要是有人帶頭呢?”陳太忠聽到這裡,又升起了一絲僥倖心理,他早打算好了,就算吃不下素紡,也要騰折一下,噁心一下趙喜才——兩人的冤仇積攢到現在,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廠裡有混混,也有保安,”湯麗萍的手在中間的控制開關處摸一摸,“陳哥,哪個是空調?能不能調小一點?”
“哦,這個,”陳太忠伸手按兩下,將手放回車檔上,“嗯,我說天氣太熱,怕你嫌熱,故意調低了一點。”
“單位裡空調也很足的,”湯麗萍一伸手,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大上,“你看,都有雞皮疙瘩了。”你不用這樣的吧?陳太忠心裡是這麼想的,事實上,他喊了雷蕾過來,也是不想跟這小女孩弄到不可開,不過,想歸這麼想,他的右手卻是下意識地在她的腿大上挲摩了兩下,嗯,
滑光的,彈
也不錯…下一刻,他還是收了手回來,專心地開車,卻是沒再說話,而湯麗萍也陷入了沉默,直到到了萬豪店酒,車裡一直靜悄悄的。
坐進頂樓包間,大家叫了飯菜,一邊吃喝一邊就說起了素紡的事情,劉曉莉對此事最是熱心,扯著陳太忠一個勁兒地問,到底你出了什麼樣的條件,居然跟對方談不攏?
“也不見得有多好,”劉記者聽完之後,做出瞭如此的評價,她的話是很客觀的,“不過有總比沒有強,我看他們是打算扛下去,再撐幾年之後,沒準地皮能漲到十個億甚至二十億去。”
“你倒是對房地產市場樂觀啊,”陳太忠笑一笑,他知道她就這⽑病,也懶得計較,“要我說,條件已經不錯了,素波紡織廠,它首先是個生產企業…”他承認,再過幾年素紡的地皮沒準真的能賣到那個價錢,但是那時候的二十億,跟現在的七億五是沒法比的,物價每年都是要上漲的,正經要是能用這七億五將素紡徹底盤活,將來可就不用看別人的臉⾊活著了。
做企業的,搞好生產和銷售才是王道,不能指望炒地皮,這心態要不得,你要就指著那二十億活,等這二十億花完以後,又該怎麼辦?
又聊了一陣,就喝得差不多了,陳太忠招人過來結賬,湯麗萍臉⾊有點陰晴不定,她知道陳主任很忙,忙到不可開,這次若是再錯過,就不知道下次會是什麼時候了。
她正猶豫呢,陳太忠的機手響了,接了電話沒說了幾句,他的臉⾊就變得不好看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在哪兒吃飯呢?”掛了電話之後,他衝雷蕾點點頭,“張馨有點小⿇煩,你過去幫著看一下,電信酒家九號廳,我把小湯和劉曉莉送了就過去。”接受任命的人裡,張馨是回來的最晚的,今天晚上,移動公司的人在電信酒家聚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