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9易主1780新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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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忠和許純良的情,知道的人並不多,不過他屢次三番地幫純良出頭,要說沒人注意到,那也是不可能的。
這種事,以往大家或者沒心思琢磨,但是現在許處長要來科委做許主任了,那麼自然有人有心去打聽,於是陳主任和許主任的情,終於浮出水面。
再加上陳太忠在之前也跟邱朝暉等人微微吹了一下風,所以,科委這次的換帥,人心居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甚至有人說,文海早就應該去黨史辦了,一直佔著茅坑不拉屎,拖了咱科委的後腿啊。
事實上,鳳凰科委中也不乏能人,知道要來的是許純良之後,大家齊齊開動,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將許主任的脾氣秉摸了一個一清二楚,有那有心人,甚至找到了許純良的大學同學做了解。
擱在往曰,一個單位是不可能爆發出這麼大的熱情的,畢竟人一多了,難免有這樣那樣的利益訴求,不齊心是正常的,齊心才是不正常的。
可是,現在大家都有了把科委當作自家東西的覺悟了,一致對外那是必然的,這種情況發生在府政機關裡,還真的不多見。
所以說,鳳凰科委這次正職易主,或者在上層引起了些許的關注,但是在下面,權力接得卻是波瀾不驚,這顯然也是不大不小的一個異數。
1780章新崗位許純良在科委的處子秀,相當地成功,雖然有人認為許主任看起來有點陰柔,但是不可否認,人家的表現頗有大家之風,舉止得體言語精煉,很有點領導的沉穩勁兒,卻又不乏和氣。
在中午的歡酒會上,陳太忠聽到了這樣的評價,一時間有點啼笑皆非,你們倒是想讓他不沉穩呢,好像很難哎。
新官上任,一般來說是要點三把火的,不過科委也沒啥火可點,許主任就在酒宴上決定了,“下午去各個點走一走,嗯,爭取儘快入進狀態,大家各忙各的就好。”他這話說得輕鬆,可是別人怎麼敢各忙各的?陳太忠率先表態,“純良主任初來乍到,我覺得,大家有義務讓領導儘快悉工作環境。”
“沒錯沒錯,”満座均是紛紛點頭。
從大主任的角度上來看,陳主任的話,說得還是有點冒昧,不過,許純良並沒有在意,倒是聽到這傢伙居然把自己叫做“純良主任”心中些許的異樣,那是免不了的。
許主任的第一站,就選中了在建的科委大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科委現在的工作環境,實在是太破了一點,省機關事務管理局的辦公設施就算陳舊的了,但是跟鳳凰科委比起來,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所以,他肯定要關心一下未來的工作場所,這一塊原本就是文海主抓的,不過,沒有人提醒他,科委大廈的建設,其實是喬小樹長市在做主。
喬長市本來還等著許主任前來拜會自己這分管長市呢,驚聞人家已經去了科委大廈,心裡琢磨一下,不成,我也得去看看,套套近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得讓他明白,這大廈的建設,我一直非常關注的。
時下正值仲夏,這幾天鳳凰市一直晴空萬里,下午灼熱的陽光,烤得人似乎從⾝體裡冒了油出來一般,偏偏地空氣中水汽極大,要多憋悶有多憋悶了。
若是僅僅在已經建了十一層的大廈內部走動,那也罷了,裡面嘲氣人倒也涼慡,可這許主任不但在樓裡走動,還在外面四下看著,像什麼全安措施、施工機械保養、材料儲備無不一一過問,甚至連工人的起居飲食情況都要問清楚。
當然,對他這麼做,大家也都能理解,今年鳳凰科委在全安方面,已經出了兩檔子事兒,要是再出事兒的話,就算許主任能量大扛得住,但是尷尬也是不可避免的——甚至不排除有人可能借此生事,將空降下來的許主任直接攆回素波去。
可是理解歸理解,大家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辛苦過了,尤其是戲曼麗主任才慘,她原本就個頭⾼挑,為了顯示⾝材,還穿了一雙⾼跟皮涼鞋,在工地上走動,那是太不方便了。
幾步路走下來,她不但氣吁吁,汗更是從全安帽裡嘩嘩地流下來,小手帕擰乾了擦擦完了又擰,直熱得臉上紅彤彤的,像煞了油鍋裡的蝦子,不多時已經汗溼了前
和後背,白⾊的薄布裙緊緊地貼在⾝上,連文
上的袢扣都凸顯得清清楚楚。
許純良也注意到了她的尷尬,不過,他就當沒看見了,初來乍到,他肯定不願意留給人“爛好人”的印象,同時心裡也不無嘀咕,這女人也未免有點嬌氣了。
就在這個時候,喬小樹出現了,喬長市也是頭戴一頂全安帽,一副視察的樣子,陳太忠遠遠地見了,趕緊捅一下許純良,“主任,喬長市來視察了。”許純良再怎麼牛氣,見了分管長市也只有主動上去的份兒,喬長市倒是很平易近人,見了他先打招呼,“呵呵,這是新來的小許吧?”
“我本來想轉完這兒,就去拜訪您的,”許純良還是老實了一點,這話說得不是很得體,他笑著解釋(book。shuyue。org),“剛接手這麼重的擔子,有點沉不住氣,先來看看…還是年輕了一點,請喬長市多指示。”
“沒什麼沒什麼,”喬長市笑著搖頭搖,他還偏偏就吃這一套,再說了,人家老爹是許紹輝,能說出來這種解釋(book。shuyue。org)的話,就算很會做人了,“工作是第一的,做實事最重要,你還年輕,不要太在意那些虛的東西。”這種扯淡的話,純粹是應付場面的,別說別人不信,就喬小樹自己也知道不靠譜,不過,這好歹也表現出了他的善意不是?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喬長市和許主任,相談甚歡,轉著轉著,時間就不早了,許純良眼見是這樣了,說不得出聲邀請喬小樹共進晚餐。
喬長市是答應了,不過要誰做陪也是個問題,他掃一眼在場的眾人,“看得出來,大家都很辛苦了,早一點回吧。”許純良只當他是自矜⾝份,也沒有太在意,他防人的心思的確不⾼,所以笑著點一點頭,“喬長市說得不錯,陳主任留下就行了。”陳太忠卻是看出點名堂來,心說喬長市這也算是試探,純良這傢伙,還是太好說話了,人家隔著你就指派你的副手呢。
喬小樹還真有這麼點心思,不過倒也沒太大的惡意,這年頭不是東風庒倒西風就是西風庒倒東風,分管副長市和行局一把手之間,總要經過無數次有意無意的試探,才能找到對雙方來說相對全安的距離。
可是許主任單單叫上陳太忠,就讓喬長市覺得自己又輸了一陣,他不是不知道這兩人關係好,不過這種場合點這傢伙作陪,那顯然就不是新來的下屬拜會領導時候該有的態度了。
當然,這也是個小小的問題,所以晚飯的氣氛還是比較融洽的,陳太忠有意為許純良造勢,不但言語不多,而且言談之間也非常地注意措辭。
許主任也是個三子都打不出個響庇的主兒,但又不是謝向南的那種木訥,看上去倒像是多了一份在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