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4章歪打1715章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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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他不說話也不行了,畢竟眼下他也是副主任,屬於科委的領導層了,潛在的風險他有義務指出來,“太忠主任,這些人可能受到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的挑撥了,咱們應該把這個因素也考慮進去。”我考慮的就是這個因素!陳太忠點點頭,心說我都不知道這建議有你們說的這麼妙,誰會想到拿養人一輩子來威脅的是傷者家屬呢?
促使他做出這樣決定的,是兩個原因:一個是養活人的成本,其實並不⾼,二十萬塊錢存行銀定期,只說這利息就夠養活一個人了,不管怎麼說,這位都要比李凱琳那死鬼老爹幸福得太多了。
第二點就是他覺到背後有人在推波助瀾了,心說既然你們的底線是養活人一輩子,那就養活一輩子好了,這事兒不就儘快揭過了嗎?
“李主任你知道這是誰在做怪嗎?”他沉聲發問了。
1715章動陳太忠在會上問出這話,肯定是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的,他敢問別人還不敢說呢,畢竟,那些有膽子算計科委的主兒,能量絕對都不會小了。
可是,他既然表示出了想知道的意思,自然就會有人主動上門告知,正是常言說的“當面不說,背後亂說;會上不說,會後亂說”會議一結束,最先找到陳太忠的就是邱朝暉,“太忠,這事情可能是楊波挑唆的,前一陣他找我要塞五個下崗工人做保安,我表示只能臨時聘用,不能解決編制,結果楊長市跟我拍桌子了,說什麼‘科委還接受不接受市府政的領導了’,我沒理那碴…”
“哦,”陳太忠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心裡卻是苦笑,老邱你也真是的,要頂楊波也只能是我頂啊,雖然大家都是副處,你要想頂個副長市,可還真不夠看的。
反正在邱朝暉看來,這次楊波就是想借機生事,狠狠地搞自己一下,所以邱主任強力反彈,還就死活不在賠償金上讓步了,我邱某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單位著想,只要佔住大義,不信法人代表陳太忠會坐視、能坐視!
他的話剛說完,梁志剛推門進來了,“老邱,你話說完了沒有,該我了吧?”你也算個會來事的,邱朝暉笑嘻嘻地點點頭,站起⾝揚長而去,心裡卻是不無憤憤:我也不是沒問過你應對的法子,你小子就知道裝滑頭,現在太忠回來了,你就積極起來了?
說句實話,他這麼想還真的是冤枉了梁志剛,因為他並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梁主任連坐都沒有坐,只是呆呆地看了陳主任半天之後,說了四個字就轉⾝出來了。
“小心文海!”在陳太忠來科委之前,撇開米自然不說,科委的三個主任裡,邱朝暉和文海是對頭,梁志剛是左右搖擺的滑頭,不過大體上來說,梁主任更貼近文主任一點。
眼下,梁主任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那也真是異數了,這是他念著陳太忠在“左媛捲款潛逃案”中力保了自己,才做出如此提示的,誰能說滑頭的人就一定不是恩怨分明的呢?
不過,他這個提示基本也屬於多餘,陳太忠已經受到了來自文海的惡意,科委的別人不知道文主任的想法,那也就罷了,但是陳某人心裡很清楚,文海應該是
受到了一絲威脅,所以打算奮起反擊。
至於說什麼威脅——那還用問嗎?肯定是他覺得自己的位子有不保的危險了,也就顧不得那麼多,開始亂咬人,沒準那傢伙還以為這一切都是姓陳的在背後陰他呢。
反正,這兩位反應的問題,陳太忠心裡多少都算有數,可是下一刻孫小金的到來,就讓年輕的副主任有些不摸頭腦了,孫記書一到,就說出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太忠,曾長市在不同的場合,誇獎過幾次咱們科委。”這個正常吧?陳太忠心說曾學德上位,這裡面可是有我傳話的功勞的,曾長市吃水不忘挖井人,這很好啊,“孫記書你的意思是說?”
“曾長市對咱們房地產公司土地轉讓這一塊,也表示過異議,”孫記書不動聲⾊地解釋(book。shuyue。org),科委從清湖先後拿到了不大的三塊地,第一塊已經轉讓出去了,第二塊正在緊鑼密鼓地商量。
屈義山在作時還是很低調的,遺憾的是,這世界明眼人太多了,第一塊地有人就猜出這
質了,再看看第二塊地的出讓對象,就越發地能肯定了。
不過,科委的人也都知道,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人家清湖區吃撐著了以白菜價賣地?這年頭魚有魚路蝦有蝦路,各自有賺錢的門道,既然單位能從中受益,誰又腦子進水去戳穿此事?
而且,屈主任就跟陳主任一個辦公室,要說陳主任是被矇在鼓裡,那大家也得相信不是?想到此事還有陳太忠的默許,就算有人心裡有想法,也只能埋在心裡了。
“他表示過異議?”陳太忠一聽這話,眉頭就皺起來了,他心裡非常明白,這一塊還真是拿不出來見人,陳某人見過的醜陋的事情不算少了,但是這種事他還是想下意識地不摻乎——是的,他確實覺得有點丟人。
不過,要是別人點出的此事,那也就罷了,偏偏是曾學德搞出來的,這讓他心裡又有點憤懣,老曾啊老曾,哥們兒幫你做的那點事,你心裡也該清楚不是?
“嗯,”孫記書點點頭,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輕輕地嘆口氣,“太忠,我這兒有個小道消息,嗯,是小道消息…曾長市好像跟清湖的張區長,有過點什麼誤會。”嘖,我說呢,陳太忠一聽就明白了,敢情問題是出在這兒啊,他看一眼孫小金,心說你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也夠為難的了。
要知道在官場裡,上級的是是非非雖然不是特別忌諱跟人說,但是一般都是跨了系統或者跨了地區的人之間相互能說一說,一個單位內的,不是關係特別好的,還真不合適說。
孫記書不錯啊!想到這個,他笑著點點頭,“呵呵,這年頭小道消息是不能信的,老孫,咱倆關係好,這麼說一說就行了,不能再說出去了…晚上一起喝酒?”孫小金當然知道這話該怎麼聽,於是笑著搖一頭搖,“算了,咱這兒才出了事兒,改天吧…我也是看著老邱和老屈太忙,才想起來跟你瞎嚼穀兩句。”這就是孫記書說了,我早知道這事兒,現在才說是情勢所,我不是那種不穩重的人,至於說坐一坐,現在是節骨眼上,咱低調一點才好——這是對我負責也是對你負責。
陳太忠笑著點點頭,然而,等孫小金才一出門,他的笑臉就不見了去向,心說這曾學德跟張開封有多大仇啊,怎麼就一點不考慮我的面子,敲打起屈義山來了呢?
怎麼死了幾個人之後,各方勢力都跳出來了呢?他相信孫記書跟自己說這個,也絕對不會是無的放矢,十有**曾學德在裡面也發揮了點影響。
這就是人在社會的悲哀了,陳太忠無意指責曾學德什麼,官場本就是一張大網——甚至可以說是三維的絮狀體,哪怕是在同一陣營內,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恩怨情仇,這也正是那句話的由來:朋友的朋友,未必是我的朋友。
就像王啟斌,本是郭寧生的人,卻是因為內部的紛爭,硬生生地反出了郭系,原因無他,關係有遠近,利益有大小。
曾長市此舉,未必是對著他陳某人來的,只能說老曾和張開封的樑子大概很深,深到他有機會的時候,居然會用暗指屈義山來表示不満。
陳太忠無意為屈義山做主,雖然從今天的會上可以看出,屈主任的腦瓜和反應能力都是一等一的,也算是個人才了,遺憾的是,這傢伙的小聰明用錯了地方,走上了琊路——當然,或者有人認為那才是正路。
所以對他而言,眼下至關重要的,是搞清楚那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恩怨,任由事態發展下去的話,會不會對他乃至整個科委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要知道,很多事情一旦開始,那過程就未必能受人控制了——這年頭從不缺乏推波助瀾的人。
想到這裡,他就情不自噤地想到了唐亦萱,既然不能簡單耝暴地對待曾學德,那麼,給她打個電話,瞭解一下曾長市的怨念和意圖還是很有必要的。
不過,就在手指庒在按鍵上的時候,他又改變了主意,放下機手走出去,抬頭看看陰霾的天空,只覺得心裡有點憋悶,說不得衝著張愛國一招手,“走,去醫院看一看…那些人在哪個醫院?”
“在市民人醫院,”張愛國猶豫一下,低聲回答,“陳主任,要不我開林肯車帶你去吧,現在那幫人一見桑塔納兩千就來勁兒,唯恐事情鬧得小了…咱科委全是這車啊。”
“笑話,”陳太忠哼一聲,隨手將車鑰匙拋給他,“你開車帶我去,就開桑塔納,你知道我現在要是坐林肯去,意味著什麼嗎?”張愛國接過鑰匙,⿇利地開門打火起步,還不忘記順口問一聲,“頭兒,你要坐林肯去的話,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我怕了,你想不到現在角落裡多少人看著我的反應呢,”陳太忠⾝子向後座上一靠,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我要是怕了,科委可就沒人擋得住那幫傢伙了。”哥們兒這做派,跟蒙藝也有幾分接近了吧?這一刻,年輕的副主任有點明白老懞為什麼會時不時地指點自己一下,卻又不說明白的緣故了,有些話實在沒辦法說得明白,那也就只能順便指點一下自己信得過的人了。
他必須要讓張愛國搞清楚,自己坐桑塔納而不是林肯,並不是去找傷者家屬的⿇煩,否則這跳脫的傢伙再因此生出什麼事端來,那就不好了。
我這麼培養小張,也不知道這傢伙能不能跟我一樣成材?閉上眼睛的陳太忠居然有心思琢磨起了這個,卻是忘了人家比他還大幾歲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