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4海因1695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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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來法國談幾個合作項目,”陳太忠笑著解釋(book。shuyue。org),抓著他的手用力地搖一搖,“倒是沒想到海因先生居然能來。”
“我也是聽說陳主任你在,才著急過來看一看的,”海因笑昑昑地看著他,“去年的國中之行,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哦,那太榮幸了,”陳太忠笑著點點頭,腦瓜卻是急速地轉了起來,這傢伙對我這麼熱情,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呢?
他可不會認為海因是個簡單的人物,先不說猶太人“狡猾”的名聲在外,只說這傢伙不但在國美有勢力,還跟英國的議員關係匪淺,這個時候出現,就不能不讓人提防。
他只說一個榮幸就不再往下說,半點了解這話的意思都沒表達出來,海因一聽就明白了,這個年輕人並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好對付。
所謂語言的藝術,每個國家、每個民族,甚至是每個地區都不盡相同,這就是文化差異,然而。有些東西卻是相同的。
比如說在談判中,最先表達出自己意思的一方,註定是要被動一點的。
1695章認錯海因能走到眼下這一步,自然也不缺這樣的談話技巧,笑著衝陳太忠點點頭,轉頭看看埃布爾,“實在抱歉,來得晚了,冒昧地問一句,請問還有食物嗎?”這是陳太忠等人進來之後,第一個明確表示要先吃飯的傢伙,可見其做事很有幾分我行我素的樣子,不過做主人的顯然已經習慣了國美人直來直去的做派,笑著點點頭,“那是一定的,請您慢用…”一邊說著,埃布爾一邊轉頭看看陳太忠,“陳,你們也沒吃呢,一塊去嗎?”這一下,他撮合的心思就有點明顯了,剛才他可是一直沒關心陳太忠吃飯沒有。
陳太忠有點猶豫,他一點都不喜歡被人算計,而眼下,海因和埃布爾很明顯地想要他做點什麼,所以他不願意就這麼乖乖地入彀。
然而,他若是不去吃飯,先別說在眼下這個環境裡只有聽的份兒,只說⾝後兩女,也不能陪著他餓著吧?
再說了,他是堂堂的國中府政員官,委屈自己餓著肚子在這裡聽別人白活,也太“溫良恭儉讓”了一點不是?別人的尊重可不是你謙虛出來的!
這倆混蛋,一定是算計好了我不得不答應!這一刻,陳太忠居然有點憤懣了,不過還好,他⾝邊還有一個尊敬的準教父,“安東尼,一起去吃點?”安東尼來了也沒吃飯呢,屋裡坐著的一幫人,要是單個拿出來,他不會忌憚幾個,但是大家濟濟一堂,雖然有些爭辯卻也都是彬彬有禮的,他就不想表現得那麼太村俗了——眾怒難犯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不過顯然,這裡也沒他揷嘴的份兒,所以這傢伙心裡應該也有點失落才對,陳某人如此判斷,好歹也是一教父呢不是?
“確實有點餓了,”安東尼點點頭,笑著站起⾝來,顯得倒是溫文爾雅,若不是他満臉的橫⾁,還有剛才的四個保鏢,倒也有些雍容在裡面——最起碼只說氣勢,陳太忠是完全不能把眼前這位跟前天晚上遭遇的那個蠻橫的傢伙聯繫在一起。
韋明河自然也跟著走了,進了小客廳之後,貝拉和葛瑞絲很知趣地跟那倆幫閒坐在一起,陳太忠、韋明河、安東尼和海因坐在一起。
這樣的佈局,大家顯然不能說什麼,於是一個個埋頭痛吃,居然在十五分鐘之內就解決了戰鬥,陳太忠不由得暗自慨——說起這酒桌文化,倒是誰也趕不上國中人。
吃完之後,幾個人很有默契地點上了紅酒,也不著急離開,只有陳太忠很煞風景四處轉一轉,端了幾罐啤酒過來。
“喝紅磨坊啤酒,最好是直接去紅磨坊劇院喝酒,”安東尼看著他端的啤酒,輕笑一聲,“離著也不遠…陳,你去過那裡沒有?”
“沒有,”陳太忠笑著搖一頭搖,心裡卻是有點惱怒,“這個釀啤酒的劇院很出名嗎?”安東尼有意無意地看了海因一眼,笑著點點頭,“沒錯,沒去過紅磨坊,你就不算來過巴黎,那裡的姑娘們…都很熱情的。”
“我好像聽說沒爬過埃菲爾鐵塔,才算沒來過巴黎吧?”陳太忠笑了起來,他算明白了,準教父被晾了一陣,火氣也很大,又隱約看出海因和埃布爾有算計自己的意思,有意挑撥自己離開,好出了心中這口惡氣——這世界上混得好的,就真沒幾個腦子簡單的。
不過,人家有意相邀,按說他就該去轉一轉的,正好惡心一下埃布爾和海因,可問題是,他還想知道海因找自己有什麼事兒,所以表現出來的態度就是半推半就。
安東尼才待再說話,猛地聽到大客廳那兒傳來一聲尖叫,“哦,天哪,這是酒嗎?我怎麼覺得是在喝工業酒精呢?我發誓,沒有喝過比這更難喝的酒了。”敢情外面人已經打開茅臺喝了起來,有人見到這酒極為透明又香噴噴的,說不得一大口下去,然後…就那啥了。
“這些人真是無知,”海因聽得搖一頭搖,嘆一口氣站起⾝來,“陳,我陪你過去解釋(book。shuyue。org)一下?”
“好吧,”陳太忠笑著點點頭,雖然知道這傢伙別有用心,他還是應承了下來,因為這樣的指責真的有點過分,先別說這酒是不是國中產的,只說是韋明河特意帶給主人的禮物,他就有點受不了別人的攻擊…法國人都這麼耝魯嗎?
海因出現在大客廳的時候,一屋子裡,很有幾個人在皺著眉頭看著玻璃杯裡的茅臺,於是輕咳一聲,“這是國中的國宴用酒,非常珍貴…當然,這個度數是⾼了點,國美前國務卿基辛格在他的回憶錄裡專門形容過的…”
“他說,‘在我看來,這麼厲害的飲料沒有當作機飛燃料使用,只是因為它太容易燃燒了。我有生動的事實證明這一點,尼克松回到華盛頓後,要向他的女兒特里西婭說明此酒的厲害。他把一瓶茅臺酒倒進一隻碗裡,然後把它點著。使他大為驚駭的是,火怎麼也滅不了;碗給燒得炸開了,冒著火焰的茅臺流了満桌。這個國美的第一家庭慌了手腳,經過合力搶救才把火撲滅,免除了一場國家的悲劇。’”海因先生不愧是口才便給之輩,一段話說下來,整個屋子裡的人鬨堂大笑,偏偏就是他繃著個臉,有點說單口相聲的意思。
當然,有了他這個解釋(book。shuyue。org),茅臺的珍貴也就不言而喻了,常在國會山走動的主兒說一說國美總統和國務卿的事,怎麼可能假得了?
“基辛格…好像也是猶太人?”這一刻,陳某人對某個猶太人有點好了,最起碼,做為國中人,他都不知道這段典故,這傢伙倒是哇啦哇啦地說出來了。
“他主導了尼克松破冰之旅,”海因笑著輕聲回答他,“現在,好像又有一點薄冰了,你能給我這麼一個機會嗎?”老天,你太看得起我了!陳太忠聽得翻一翻眼皮,頗有一點哭笑不得的味道,“海因,我只是這麼大…”他伸出小手指,大拇指掐到小拇指最上一截的末梢,“只是這麼大一個小小的員官,非常非常地小。”
“哦,或者是吧,”海因笑著點一點頭,不過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別有用心,“能和你再進小客廳談一談嗎?”
“好吧,”陳太忠聳一聳肩膀,決定給他這個面子。
韋主任真是個好搭檔,兩個副主任不但在尋歡作樂上配合默契,這種場合居然也能看出海因找小陳有事要談,說不得扯了安東尼到一邊瞎侃。
等陳太忠再次端起啤酒過來的時候,他和準教父已經勾肩搭背,熱情到不能再熱情了——需要重點指出的是,兩人的溝通還是通過一個幫閒的翻譯來完成的。
“下次來巴黎,都是你招待了啊,”見他過來,韋明河笑著拍一拍安東尼的肩膀,“你要是去國中,讓你享受一下專車開道、道路戒嚴的滋味。”安東尼傻不啦嘰地笑著點頭,陳太忠在一邊聽得就想笑,韋明河嘴裡的這點待遇,也就是忽悠這意大利土呢,只要是個洋人,去了青江擺這點小譜,那還不是老韋一句話的事兒?
沙龍在十點半才結束,不過陳太忠、韋明河和安東尼在九點就告辭了——對他們來說,呆在這裡確實受罪的。
等安東尼走後,陳太忠和韋明河兩個人漫步在街上,韋主任悻悻地哼一聲,“今天這頓飯,是我吃得最鬱悶的…對了,海因找你談什麼事兒?”
“國美人急了,想盡快平息國中的怒火,”陳太忠笑著搖一頭搖,努力地把事情說得輕描淡寫一點,“海因…大概是無數個說客裡面的一個吧。”
“嗯?”韋明河聽得就一愣,止住了腳步側頭看他,這事情說得再輕鬆都沒用,他非常明白此事該是什麼樣的人摻乎的,“你的意思是說…他覺得你能幫上忙?沒搞錯吧?”肯定是尼克那個混蛋跟他說了點什麼,陳太忠心裡非常明白,要不然海因也不會這麼確定了,不過顯然,他無法向老韋解釋(book。shuyue。org)明白真相,說不得笑了一聲岔開了話題,“誰知道他怎麼想的?反正我連嚇帶蒙的,弄了點好處。”
“嗯?什麼好處?”韋明河登時被這個關子轉移了注意力。
“倒也沒啥,他答應幫我活動一點配額,”陳太忠含含糊糊地回答,“還表示可以幫我籌集點資金,用於天南省的基礎設施建設。”
“呃,”韋明河聽得登時就是倒昅一口涼氣,上下打量他兩眼之後,疑惑地發問了,“太忠,你覺得這趟渾水,你合適趟嗎?”韋主任最是煩情治機關了,他在外面可以肆無忌憚,但是情治機關裡沒多少道理可講,牽扯上這樣的事情他寧肯躲著走,大家互不干涉不就好的嗎?
“我管他那麼多,”陳太忠嘆口氣,心不在焉地回答,“這年頭莫名其妙的事情這麼多,哼,反正我只管把糖衣吃掉,炮彈丟回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