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四-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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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漢祥卻是被他“⽑病”兩字氣得大怒,⾝子一直,重重地一拍面前的茶几,“有種你再給我說一遍?”
“你把茶几拍爛了也沒用,”陳太忠回瞪他一眼,不屑地哼一聲,“不信的話,你去買粉化驗嘛,真是的…咱說好了,
粉裡沒有三聚氰胺,我隨便你處理,要是有…”說到這兒,他勾一勾手指頭,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有三聚氰胺的話,你把藥丸還我,這東西我不送了!”⻩漢祥看著他氣憤填膺的樣子,愣了一下神才反應過來,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哼來,抓起了機手,嘴上也是不服輸,“我看你⽑病才大!”當著陳太忠的面,他就將自己瞭解的情況
待了出去,要人查證,“…把京北和天南能買到的
粉,統統買回來化驗,一定要查出問題的
源。”掛了電話之後,兩人大眼瞪小眼看著,誰也不說話,好半天⻩漢祥才哼一聲,“範如霜沒跟你說嗎?今天我已經帶著她把氧化鋁的項目敲定了…嗯,電解鋁。”
“那還我四顆就行了,”陳太忠的眼睛又微微發紅了,顯然,這個懷疑對年輕的副主任打擊極大。
“說點別的吧,啊?”⻩漢祥哼一聲,才待繼續說什麼,機手響了,他抓起機手來,嗯嗯兩聲,再放下的時候,已經是満面笑容了,“來,小陳,咱們接著喝酒。”饒是陳太忠再想裝生氣,見他這副樣子,也噤不住大奇,“不是吧,這麼快就買到粉,有了化驗結果?這還不到…不到五分鐘吧?”那次毒
粉事件,好像騰折了個把月,最後“結石”的嬰兒太多了,才出來的真相吧?
“還沒結果呢,”⻩漢祥哼一聲,抬手去拎啤酒瓶子,漫不經心地回答,“不過我想知道點事兒還不容易?找幾個粉廠家問一問就知道了…誰敢不說實話?”顯然,他已經從某些廠家嘴裡,知道了部分真相,才會如此地客氣。
看著⻩漢祥那一副“理該這麼快知道消息”的表情,陳太忠猛地生出點慨:權之一字,能引得無數人戀棧不已神魂顛倒,真的不是沒有道理的。
第一千五百九十五章通德來人⻩家人出面,打聽消息快,搞這化驗的速度也不慢,約莫就是一個半小時左右,最新消息傳來,已經有部分廠家部分批次的粉和鮮
中,發現了含量不一的三聚氰胺。
從關係那裡打聽來的消息,已經讓⻩漢祥心裡信了九成——他真的不相信有人敢在這種情況下騙他,然而,這畢竟只是口頭相傳,不具備權威,他必須要得到一個確切的數字,還要有相關單位和專家的背書,這才是最有說服力的。
那麼眼下,他就可以九成九地相信陳太忠了,想到剛才兩人吵得劍拔弩張的,⻩總就算是個憊懶人物,眼下也有點羞刀難入鞘的覺,“真是不可想象,現在的人居然鮮廉寡聇到這種程度,這裡面還有不少是國營企業!”
“多稀罕吶,”陳太忠現在牛啦,斜躺在沙發上,腿還一抖一抖的,“這還是供京北的貨呢,供給其他省市的貨,還不知道會糟糕成什麼樣呢。”
“這個倒也是,”⻩漢祥點點頭,常年居住在京北的人或者覺不到什麼,但是⻩家的生活用品一直以來都是享受特供的,自然知道,對很多廠家來說,產品要分好幾個檔次:特供的、對外的、自用的,其中京北處在自用和對外之間的檔次。
貨物進京銷售,本⾝就是對你實力的一種認可,而京北官多,你賣的東西要是不過關,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別人找了碴兒了,對民營企業來說,這意味著不菲的公關費甚至罰款,對國營企業來說,沒準就涉及到了領導的烏紗帽。
很多年以後,某個大型企業的領導曾經在香港公然說過這麼一句,“賣給香港同胞的產品,經過了比內地更嚴格的檢驗”——總之就是,內地大部分同胞使用的產品,檢驗得不是很嚴格,不過那就是後話了。
⻩漢祥早習慣了京北⾼人一頭,特供⾼人兩頭之類的待遇,本都沒往這方面去想,聽到陳太忠的牢騷,心裡就越發地確定,小陳是受了無妄之災的。
遺憾的是,他還得留著陳太忠,不能讓他走了,不管怎麼說,藥丸有毒是客觀存在的事實,說不得只能苦笑一聲,“反正這次是委屈你了,今天晚上就在這兒休息吧…我說你看看你自己什麼樣子嘛,在長輩面前,規矩點成不成?”
“可是我說⻩二伯,這兒是我的房子啊,我在我自己家放鬆點不成嗎?”陳太忠悻悻地回他一句,不過下一刻,他還是放下腿坐直了⾝子,“不讓我走可以,可是我晚上的夜生活…耽誤了不是?”居然讓我幫你找小妞?⻩漢祥白他一眼,哼一聲,“那正好養一養⾝體,你前途不錯,不要為這種小事耽誤了。”確切消息在第二天一大早傳了過來,不少粉中確實摻雜了微量的三聚氰胺,而這一點點的量又被藥丸的其他物質所稀釋,不可能對人產生什麼影響。
“沒事就好了,”⻩漢祥頂著兩個黑眼圈,一邊打哈欠,一邊笑著拍著陳太忠的肩膀——小夥子這一晚上呼嚕打的,簡直站在院子外面都能聽到,“這兩天呆在京北,回頭得空,我領你去中建總局走一趟。”
“你答應我還我四個的,”陳太忠就是得理不饒人那種人,“沒事,我老爸老媽不怕毒藥。”
“誰答應你了?”⻩漢祥白他一眼,心裡知道這傢伙是在鬧情緒,不過,講胡攪蠻纏,他還沒怕過誰,“還你四個沒問題,你把那老中醫給我找來,就這麼說定了啊。”
“你…”陳太忠聽得咂巴咂巴嘴,鬱悶地嘆一口氣,轉⾝向外走去,“我出去吃早點,唉,沒想到做長輩的也會不講理。”跟我鬥?小子你還嫰點兒!看著他打開門揚長而去,⻩漢祥嘴角泛起一絲微笑…其實,陳太忠心裡也沒多少氣,人家⻩老的級別和待遇在那裡擺著,隨便哼一聲連蒙老大都要跑路,他給人家摻了點微毒物質進去,⻩漢祥這麼對他,那都算客氣的了。
可是有些事,實在是經不起琢磨,一晚上沒見唐亦萱,他心裡也憋氣,想起上一世被人說得臉紅脖子耝的聇辱,心裡就唸叨起來了:這個粉事件,可不能就這麼算了,⻩二老那兒,我是找不回場子了,那就得從別人⾝上找回來,要不然,哥們兒心裡不平衡啊。
他琢磨找平衡呢,就有人把平衡給送過來了,臨近中午時分,自來水公司的劉彬將電話打過來了,“太忠,我和老王來了,還有管委會謝主任,現在剛下機飛,去哪兒找你?”
“你們先找個地方住下吧,”陳太忠哼一聲,“我先幫你們聯繫一下人,人家有空了,我告你去什麼地方找人。”
“那⿇煩你了啊,”劉彬笑嘻嘻地掛了電話,轉頭衝一臉期盼的王總和謝主任一攤手,“得,讓你們早來你們不來,陳主任讓咱們先等著,老王啊老王,這次我可是被害慘了。”
“害慘”他的王總勉力笑一笑,不肯搭腔,倒是謝主任在一邊發話了,聽話聽音,他豈能不知道劉彬在指桑罵槐?
“呵呵,劉總也不要這麼生氣,跑部就是這樣,在京北啊,你得就別人的時間,不能把咱們地市那套作風拿過來。”我還就這作風了,劉彬淡淡地看他一眼,也不吱聲,心說你小子說話不陰不陽的,要不是怕老王難做,我才懶得理你這混蛋。
陳太忠把這幾位晾在一邊,這心情多少就好了一點點,想著別人都能安排⿇將場,哥們兒何不現學現用?於是給馬小雅打個電話,“今天有牌局沒有,要不要我幫你們安排倆人?”
“你安排人?”馬小雅聽得就是一樂,這個建議對提⾼她在圈子裡的地位不無裨益,下面的人能找到她門上,證明她的影響力在擴大不是?算是長面子的,“什麼人?地道不地道?”等她聽到是通德那檔子事兒,心裡就有點涼了,這都已經定了是蘇文馨的買賣,她摻乎不摻乎都沒太大的意思,“你不是都跟蘇總談妥了嗎?”
“這幫人給臉不要啊,”陳太忠悻悻地回答她,“晾他們兩天,殺一殺他們的子,反正你們總不會嫌錢多吧?”
“呵呵,”馬小雅拿著機手笑了好一陣,方始發話,“你才知道啊?要不來京的人我們都要先晾一晾呢,這也是原因之一,裡面就是有這種不識好歹的人,你可不知道,這年頭幫人幫到淚流満面的事情,海了去啦。”幫人幫到淚流満面的事情…我不知道?陳太忠撇一撇嘴巴,有心想說點什麼,猶豫半天,到最後還是一聲不響地掛了電話,這東西說多了犯忌諱啊…他這一決定,王總和謝主任就又多呆了兩天,多扔了四十多萬出去,不過這也正常了,一百萬那是說該誰出的問題,既然來京北跑門路了,不帶一點餘錢也是不可能的,打⿇將那就屬於自負盈虧了不是?
這次來京的那一百萬費用,在通德分管農林水的張副長市的協調下,兩家一邊出一半,兩邊都不服氣,可是這時間耽擱不起了,也只能匆匆地趕來,倒是劉彬
仗義,陪著王總來了——沒辦法,陳太忠不買那二位的賬。
事實上,王總和謝主任的⿇將打得都不錯,尤其是謝主任,當天下午雖然輸出去十四、五萬,但愣是一炮都沒點王總,全輸給蘇總和於總了,王總輸得倒是少,八萬,但是給謝主任點了三炮。
謝主任還想著這事兒就這麼定了,輸了十幾個出去,蘇總你得有個答覆了吧?誰想蘇文馨知道陳太忠想騰折他們,心說我就算幫小陳出氣,也不能這麼便宜了他們不是?
於是,第二天接著玩,謝主任有點憋不住了,手上沒錢了啊,於是找個空子偷偷地問一下劉彬,“劉總,您給個痛快話,再輸多少就夠了?”他真不想問劉彬,但是沒辦法不問,要是兩眼一抹黑來的,那啥都不用說了,陪著人家慢慢磨子就成了,可眼下的問題是,來之前價錢都談好了,眼下再輸十幾個,這該走的程序也算走到了吧?
“不怕您笑話,我兜裡就剩四五個了。”
“衝著三十個輸吧,”劉彬問過陳太忠了,心裡有數,而且他都偷偷告訴王總了,你少輸一點,讓謝主任多輸一點——太忠那邊,我幫你協調。
第二場一開局,謝主任就覺得不對了,這老王捏著子兒不打,不肯放炮了啊,壞了,這傢伙打算陰我呢——這是他的關係啊,人家有恃無恐。
算了,為了大局我忍了,反正⿇將桌上的輸贏,算不進責任裡的,謝主任當然不會為輸錢而計較什麼,對他來說這就是工作,只是工作場所有點特殊罷了。
不過,賭博這東西的分寸實在難以把握,眼看著輸夠三十萬就要收場了,結果最後一圈,謝主任點了於總一條龍,又吃蘇總最後的北風莊連摸三把,多輸了二十多萬出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