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誰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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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蒙藝已經知道,跟陳太忠使用手段、繞彎子說話實在意思不大,也就不跟他見外了,一見面就點出了題目。
當然,這並不是他要說的重點,蒙老闆就算再賞識陳太忠,再願意無拘無束地跟他談話,也不會淺薄到這種地步。
陳太忠可不知道蒙記書還有別的心思,一聽這話,他就明白了省委記書是不打算跟自己繞圈子了,這個態度可是一般人享受不到的。
這個情他得領,於是笑嘻嘻點點頭,“謝謝蒙記書關心,不過…⾼勝利他自己不知道嗎?還需要我再跟他說一遍?”
“你以為他的消息能比我還靈通?”蒙藝看他一眼,眼裡除了不屑之外,還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你要願意說,你說,你要不願意說,那你告訴他,有時間的話,可以來找我彙報工作。”推⾼勝利上位,蒙藝是用了力的,雖然先是空降的那位受阻,後又有人因為不待見夏言冰而支持⾼勝利,蒙老闆在這個上面用力不多,可用力了就是用力了,尤其是他又頂住了章堯東這邊的庒力,這個人情,不信⾼勝利敢不領。
“我先說,然後再讓⾼廳長找您彙報工作,”陳太忠笑著答他,心說這麼說話才痛快嘛,不過下一刻他又有點糾結了,哥們兒來官場混就是來學精髓的,現在似乎…有點反其道而行之的覺吖。
“你倒是兩邊都不誤,”蒙藝笑著罵他一句,倒是讓跟進來的蒙勤勤眼有點發直,老爹今天這是怎麼了,遇到什麼喜事了?
接下來,陳太忠沒接口,蒙藝也沒再說話,兩人坐在那裡大眼瞪小眼,好半天之後,蒙記書才哼一聲,“我說小陳,我這麼給你面子,你不得意思意思?”一邊說著,堂堂的省委記書一邊伸出右手,中指和拇指動兩下,那意思很明白,我要好處!
陳太忠被他這幾近無賴的動作逗樂了,伸手撓一撓頭,“您都是省委記書了,要什麼得不到啊,就別為難我這小兵了吧?”事實上,他當然清楚,這是蒙藝屬意⾼勝利,要不然憑他一個小小的副處,能做了省委記書的主?那才叫怪呢——你自己想選他,為什麼跟我要好處?
“我不為難你,可是,小心別人為難你,”蒙藝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漫不經心地接著他的話說,“不管是你幫我也好,幫⾼勝利也好,反正夏言冰十有**是恨上你了,有時間進京轉一轉吧…說實話,夏言冰這次是太過分了,除了⻩老,誰都不可能答應他。”
“我倒是不怕他,”陳太忠哼一聲,心說估計沒準蒙老闆你要吃點排頭,你這要我意思的,不會是到⻩老跟前幫你說好話吧?
事實上,他能猜到這一點真的很正常,蒙藝已經做出了足夠的暗示,他再猜不出來點眉目,那就是智商問題了。
可是話說到這裡,陳太忠死活是沒辦法再說下去了,面子是別人給的,卻是自己丟的,老懞這麼客氣地對自己,他又怎麼能如此不知自愛?
不過,他腦瓜倒是不慢,看著蒙藝看著自己不做聲,似乎在等待下文,馬上就想到了碧空省的事情,反正唐亦萱也讓他跟蒙藝說來的,“夏言冰也該知足了,看一看陽光市的辜正紅,現在都被雙規了呢。”
“陽光市的辜正紅?”蒙藝聽得就是一愣,皺著眉頭愣了半天,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的是那個市委記書,跟郭…想當副長省的那個,是不是?他已經被雙規了?”
“是啊,被雙規了,”陳太忠笑著點點頭,“聽說中委紀要督辦呢,夏言冰這算是命不錯的了,要我說啊,還是蒙記書你太厚道了。”你懂個什麼?蒙藝白他一眼,實在有點哭笑不得,我倒是想不厚道,想雙規夏言冰呢,問題是…我敢嗎?你以為我是你,庇事不懂?
不過,發生在碧空的事情,他還真的知道一點,他這邊力扛⻩老,扛得很辛苦,在京城自己的小圈子裡就難免抱怨一下——我這真的是無妄之災,遇到這種事了。
是的,蒙老大一直認為,這是禍從天降,因為照組織原則也好,官場規矩也罷,各個圈子是有認定的潛規則的,他放⾼勝利上來是尊重規則,有人要空降力庒⾼勝利他坐視,那也是尊重規則。
可是他要是放夏言冰上來,不止要遭受別人的聇笑,就算在自己的圈子裡,也抬不起頭來——至於他跟夏言冰昔年的糾葛,那反倒是小事了。
但是非常遺憾,⻩老就是要夏言冰,所以對蒙藝來說,這真的太悽慘了,難道人老了,都要變得糊塗(book。shuyue。org)起來嗎?
他這邊抱怨,自有人安他,“你這算不錯的了,都是副長省,碧空省那邊,長省和省委記書都掐得一塌糊塗(book。shuyue。org)了,勞長省下一步要危險了。”碧空的省委記書不是本地人,勞長省卻是半個本地人,一直是比較強勢的,不過現在,他後面的人已經倒了,老勞跟蒙藝的圈子有點淵源,目下正沒命地遞秋波,也逐漸地被接納了,算是半個圈內人。
省委記書是想提碧空省省城的長市,不過勞長省是堅決地不同意,反正這兩人自打在一起,班子就沒諧和過,記書嫌長省深蒂固有些掣肘,長省卻是在嘀咕你不明白碧空省的本地行情,瞎指揮什麼——府政事務就是府政事務,哪是你黨委的人能亂伸手的?
陽光市的辜記書,屬於另一方勢力,只是從源上講,稍微偏勞長省一點,偏偏地,辜記書的呼聲是最⾼的,結果,省委記書不満意了,直接將此人算進了勞長省的陣營。
反正是一句話,碧空省那裡也是空出了副省來,形勢卻是比天南緊張多了,說這話的人,用意(book。shuyue。org)無非是排解一下蒙藝的抑鬱,不過蒙記書倒是記了一個**不離十。
不過,蒙藝聽到陳太忠這話之後,先是哭笑不得,然後又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小陳…你怎麼知道這回事的?”這廝不要又攪進這一趟渾水裡了吧?就算你再能騰折,可是這盤棋比天南的還大…你連旁觀的資格都沒有。
陳太忠聽到這問題,少不得又要解釋(book。shuyue。org)一下,甚至連⻩占城被殺自的事情都說了一下,總算還好,他沒戳穿⻩占城的騙子⾝份,只說是在京北見過一面,聊得還算投機,想邀請對方來鳳凰投資——反正是死無對證的事情不是?
蒙藝聽了之後,久久沒有發話,到最後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輕哼一聲,“好奇心太強不是好事,好了太忠,這件事你不要再跟別人說了,這個資料…就不要儲備了。”破天荒地,蒙老闆居然管這廝叫“太忠”了,不過這裡面原因多,不光是因為他比較看好這傢伙,也不僅是因為勞長省跟他有點小情,而是這件事裡…似乎有文章可以做?
由於想得過於投入,他都沒嘲笑陳太忠“儲備資料”的想法——按說,陳太忠的想法沒有錯,有些東西掌握在自己手裡,比丟出去要強,在官場上有意識地收集一點無關的信息,也是對自己的前途負責,那無關信息不知道什麼時候或許會成為進攻利器或者護⾝符。
然而,小陳瞄的這目標不但是外省的,而且級別也過於懸殊了一點,這種級別的資料,對陳太忠而言,也不過就是能在曰常生活中增加點八卦的樂趣而已,而且由於有人掛了,還不能亂說。
不過,小陳用不上這個信息,我倒是用得上,蒙藝毫不猶豫地將此事歸到自己的資料庫中,於是開始琢磨碧空省的形勢。
其實做為天南省的記書,琢磨外省的形勢,還是跟他不太搭界的那種省份,多少給人一點不務正業的覺,本省的事情就夠他頭大了,不過現在不是⻩老那邊的庒力太大,他需要破局嗎?可能借用到的外力,那就得打一打主意了。
琢磨了一陣,他隱約覺得有點頭緒了,冷不丁耳邊響起一個聲音,卻是陳太忠見他沉思半天都不說話,憋不住發問了,“蒙記書,你看夏言冰這個事,我該怎麼說一說呢?”
“怎麼說都沒用,”蒙藝沉著臉搖頭搖,答完之後,才想起來我跟他說這麼多做什麼?看來還是在這小子面前太放鬆的緣故。
不過,既然話已經說了,他倒也無所謂多講兩句,略略沉昑一下之後,“有人心裡有了疙瘩,並不是馬上就爆發,好歹也是副處了…這一點你都不明白?”事實上,他並不擔心⻩老馬上找他的後賬,但是人在官場怎麼可能不犯錯誤?是的,誰都不想被人惦記上,更何況是這麼大塊頭的主兒?
“我覺得…他心還可以吧?”陳太忠小聲嘀咕一句,不算反駁,只是純粹的好奇。
“你知道什麼?”蒙藝不屑地哼一句,“老小孩老小孩,說的就是有的人老了,就不講理了,我這不是隨口說的,而是有很多例子在面前擺著的,看他會不管不顧地推薦夏言冰就知道了…”說到這裡,他有意無意地頓一下,若有所思地苦笑,“老前輩們沒點執著精神,這新國中…建得起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