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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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經理，就是他！我那個遠方親戚。睍蓴璩傷”一個看上去賊眉鼠目的中年男人領著一個年輕人進了經理辦公室。
“哦——”單經理抬頭看了看來人，精瘦精瘦的，枯⻩枯⻩的一個人，頭髮上沾満了灰塵，臉上膚皮厚厚的銅錢⾊，只具有時髦的顏⾊卻不一點也不誘人。一⾝破舊的西服明顯不是他的號，大了許多，腳上一雙球鞋估計也有些年頭了，好在沒漏腳趾頭，看樣子又是某山區某村莊裡的某個青年。雖然看不起他們可單經理最喜歡招這樣的人進廠，他們老實本分吃苦肯幹，從來不和你講條件，說白了就是傻唄，每個月給個八百一千的就⾼興的了不得。但是他臉上沒有表現絲毫的喜悅，沒有說話，頭轉向電腦屏幕。
那中年男人一看情勢不好，勁使拍了年輕人一下。
“小李，快叫單經理。”
“單經理好！您多多關照！轢”
“他是你什麼親戚？”
“我老婆的三姑的外甥的什麼舅的侄子。”
“得得得！能拖出三里地去，他叫什麼來著？餱”
“李小満。”
“你都會些什麼？”
“額，我——”單經理沒空聽那個年輕人叨叨。
“得得，看你這樣也沒上過幾天學。先去倉庫幹著，過些曰子再說。”
“還不快謝謝單經理。”
“謝謝單經理。”就這樣在把自己精心打磨一番，通過九曲十八彎的渠道章凡總算進了刁德財的工廠當了一名普通的搬運工，潛伏了下來。
章凡入進工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趁著沒人的時候，動了動手指喊了幾聲小狐，可令他失望的是小狐並沒有出現在他面前。
換上一⾝藍⾊工作服的，章凡入進了倉庫，他一邊幹活一邊留意觀察周圍的一切，晚上則住進了職工宿舍。
一進宿舍一股臭鞋味撲面而來，這間宿舍住的都是搬運工，是廠裡最低等的工人，洗腳對他們來說是費事奢侈的事。而在他們旁邊的樓上，說是樓實際上是鋼結構蓋的簡易二層樓房，是女生宿舍。
工廠管的很嚴，平時不讓出去，一個月才讓出去一次，購買一些生活必須品。說實在的即使每天讓你出去，你能去哪？這周圍三面環山，只有一條路可以出去，即使出去了要走很遠才能到達主路，不知道等多長時間才能等來一班車。所以沒事大家也不願出去。
章凡白天干活，晚上回宿舍覺睡，等別人都睡下了，他偷偷起來尋找小狐的下落，這個工廠不算太大，只有那麼兩個大車間，一個是做成品貂皮大衣，一間分類包裝，一個倉庫，一棟辦公樓，辦公樓看起來還有點氣派，再加上廠房門口的門衛室，一共也就這麼幾棟建築，那刁德財能把小狐蔵到哪裡？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章凡真的覺得這裡有問題，首先像貂皮這麼名貴的服衣，刁德財
本不用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生產，一時運輸成本增加，在一個對宣傳力度有影響，那刁德財在蘇離城邊上分明有個工廠，幹嘛不到那裡生產，難道那個工廠已經満負荷了？
再一點最奇怪的是從來不見運貨的車進來，刁德財的那些貂皮是從哪裡運進來的？車間裡每天都有満満的貂皮等待加工，只看見貨車往外一趟趟的運貨，從不見⽑料從外邊運回來，章凡搬運貨物時特意留意過，偶爾有運進來的貨物，不過是一些加工貂皮大衣的附屬品，像線紐扣，裝飾品等。那麼工廠裡那些源源不斷的貂皮料子是從哪裡來的。
其他地方章凡基本上都摸排了一遍，只有辦公樓，晚上要上鎖，門窗全部關閉，章凡一直沒有機會進去。他猜測如果小狐被關在這裡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這辦公樓裡。
今夜沒有星光月⾊，周圍一片漆黑，只有工廠裡有幾處路燈發出微微的⻩光。章凡琢磨這今夜是個探訪辦公樓的好時機。
每次吃完飯回宿舍大家都要聊會天才覺睡。
“你們猜這一件大衣值多少錢？”小麥說。
“誰知道呢，反正聽說
值錢的。”
“我聽班頭說過這一件大衣要賣一萬塊錢。”
“乖乖！夠我們一年的工資了！”
“聽說那城裡的女人一到冬天都穿這個。”
“要是什麼時候我媳婦也能穿上一件就好了。”芋頭很眼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