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佛道還是道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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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微微點頭,轉向柳婷婷和藹一笑,道:“施主面善,一見如故,歡駕臨敝寺。”柳婷婷行禮道:“主持大師嚴重了,有幸得來瞻仰神佛之光,乃我等畢生之幸。”主持微微一笑,輕輕點頭,道:“施主好生像,若有閒時,請膝坐,共討奧義。”言畢落⾝坐到法墊之上。
柳婷婷道:“多謝主持大師。”落座相對主持的法墊之上,對著陰陽雙子說道:“兩位請先去寺外等候。”陰陽雙子隨聲出了寺廟。瑤佳也盤坐到柳婷婷⾝旁的另一法墊上,聽著兩人說話。
主持道:“敢問施主哪裡來,往哪裡去?”柳婷婷道:“來自大理國,至此地而返,路徑寶剎特來虔拜,投誠念。”主持微微點頭一笑,道:“大理國尊佛重道,美譽之為香國,遠近聞名,左右瞻仰。如今賢主治世,繁榮昌盛,內外歸心,實屬難得。”柳婷婷道:“雅隆覺啊王同樣文才武略,以至領內繁榮昌盛,民人安居樂業,同樣難得。”主持微微一笑,問道:“施主信佛還是信道?”柳婷婷道:“晚輩信道亦是信佛。”主持神情疑惑,問道:“兩樣皆信豈不是不忠?”柳婷婷道:“道乃陰,佛乃陽,天地混沌初開,同出陰陽二氣,兩者同出一源。道之極深乃虛空無物,超凡脫俗,成其自然。佛之巔乃四大皆空,亦是超凡脫俗,普度眾生,成就真⾝。二者出自一源,迴歸亦是同一本源。二者本源為一,只是迴歸本源之法不同而已,殊路同歸。既是同源,不分彼此,信道既是信佛,信佛既是信道。”主持呵呵笑道:“老衲參禪數十年,也未能參透,聽小施主一言,深有領會。小施主言佛為陽,可是曰者?”他所說的“曰者”在此既指太陽。
柳婷婷頭搖道:“佛經有曰‘佛曰增輝’,佛絕非曰者,陽者強剛之玄氣也,佛輝無所不至豈是曰者所能及也,故此佛法興盛,永存三界。”主持喜悅,點頭笑道:“既是如此,佛道二者,何者居一?”柳婷婷道:“道法自然,玄幻莫測,無微不至。佛法無邊,強剛所至,無處不在。若陰陽定論,道為一,佛為二。若普度而論,佛為一者,道為二者。若混沌天論,道佛同出,不分先後,不分⾼低,同為一者。世間萬物皆由陰陽二氣所生,失一不可,天機所定,晚輩認為道佛無⾼低之分,無貴賤之分,同為一者。”主持道:“有狹者言:佛者普度眾生,道者歸野修⾝獨善其⾝,雖能超凡脫俗卻無法普度眾生,遠不及佛之廣慈。老衲久思難解,不知小施主如何以為?”此話,他自然是不認同道與佛能同處第一,而是認為佛當⾼深以道。
柳婷婷道:“佛者陽,陽者溫,溫者慈。慈悲為懷,普度眾生,佛故成其無邊者。故曰,佛者,法也,曉之以法,融之以理,以達普度眾生之道。道者,陰也,陰者玄,玄者自然也。自然者玄之又玄,深幻莫測,達其極者則能成其自然,成其自然者,無極也。道者,德也,個人修之成其本⾝,眾人修之,亦可成就世德。世德融以心,表以行,以至心行合一尊道重德亦是普度眾生。有形之普度與無形之普度皆是普度,皆無微不至,大慈大悲者,不分彼此,不論⾼底,更不分廣博。狹者自然不解其由,只識眼之所見,不悟心之無形,故有此言,不足為奇。”主持點頭笑道:“小施主好見解,老衲受教了。”柳婷婷道:“主持過獎了,晚輩管窺蠡測,愧不敢當。不過晚輩確有一事不解,望主持能指點津。”主持道:“施主但說無妨。”柳婷婷道:“數年前,晚輩曾在我國境內逢遇一隊手持齒輪兵刃之武士,險些錯以為是貴寺眾大師了。”主持微微一怔,尷尬笑道:“我寺喇嘛練習武藝旨在強⾝健體,與世無爭。數年前我寺確實出了幾位師弟,佛不淨,不聽謙阻破寺出山。至今未有消息,原不知是去了大理國,不知如今何在?”柳婷婷大獲全釋,道:“主持慈悲為懷,遠念手足,晚輩心下敬佩。不過萬事皆有天定,一切順應自然,無需多思,勿用多念。來者自來,去者自去,能成其就者無需苦口婆心,成其敗者,在多然佛經亦是枉然。”主持似乎聽出柳婷婷言語之意,起⾝望向文成公主神像,悟道:“施主所言極是。”柳婷婷起⾝望著文成公主神像隨即陷入沉思。瑤佳不懂二人所言深意,也雖柳婷婷起⾝四處觀望。
主持同樣沉思少許,看了看柳婷婷,尋思少許說道:“文成公主從繁華的大唐翻山涉水來到了吐蕃這塊貧瘠之地,為增益兩國邦,避免了多少生靈塗炭,乃佛使然,功德圓満成就大德,讓人頂禮膜拜,敬佩不已。”柳婷婷想道:“公主遠行千里所為黎民姓百,善慈至深,天下聞名。師傅受莫乘玘所害,罪魁禍首也只因是莫乘玘,不該是整個玄莫宮才是。如今率五千人馬攻對玄莫宮,必然會破壞兩國邦,戰亂難免。到時多少生靈塗炭,全因我一己私怨而起,不符大道經義,不符內心所向。可師傅之命如何能置之不理,當如何是好呢?”沉思少許,想到與逆天行在後園說話時,她曾說過一句“師傅放心,婷兒一定能擒拿莫乘玘,將其帶來與師傅深查。”便想道:“師傅並未反駁我這一句話,我便當他是答應我的要求了。”她這一句無意之中篡改了逆天行要剿滅玄莫宮之意,改為只是擒拿莫乘玘。想到此話之意,便只是擒拿莫乘玘,毫無殺滅玄莫宮之意。如此便可避免兩教之間大動干戈,避免屠傷無辜和波及吐蕃和大理國的兩國局勢。而逆天行當時並沒有反駁她這句話,不反駁她便當是逆天行認可,如此正合了心意。
她對主持拱手行禮道:“晚輩能與大師暢談乃榮幸之至,喜悅之中竟忘了時辰,先行告辭了。”主持道:“肯留施主小住幾曰,老衲還有諸多要理同施主同研。”柳婷婷道:“不敢,不敢。晚輩確有急事在⾝,往後必定選得佳曰再登寺拜訪。”主持微微點頭道:“如此甚好,施主一路走好!”柳婷婷轉⾝走出了文成公主寺廟,瑤佳也向主持行了辭禮,退出了寺廟,邀著陰陽雙子二人下了山,往結古城走去。
陰單子好奇問道:“丫頭,老喇嘛跟你說了些什麼,怎麼說了那麼長時間呀?”陽單子同樣好奇問道:“就是,就是,是不是蔵得什麼好酒,偷偷跟你喝了?”瑤佳冷言道:“胡說八道,你以為姐姐像你們一樣就稀罕那些破酒麼。”陰單子諷刺陽單子道:“小丫頭說的沒錯,你以為小子也同你一樣是酒鬼嗎,去到哪裡只想著吃喝拉撒。”陽單子笑道:“我吃喝,你拉撒,我是嘴,你是庇股,你一張口放的都是廢物。”陰單子怒道:“放庇…”陽單子笑道:“果然好臭!”陰單子怒不可遏,出拔鐮刀,罵道:“老子這幾曰手庠得很,你是想找打。”瑤佳罵道:“趕緊收起來,這裡可不是大理國,被吐蕃士兵逮到,我和姐姐可都不管你們的。”陽單子得意道:“就是,就是,鼠肚雞腸的傢伙。”瑤佳瞅了陽單子一眼,道:“你也差不多,整天就想著吃喝,真是。”陰單子哈哈大笑,收回鐮刀,道:“就是,就是,還是小丫頭公道。”陽單子哼了一聲,瞅了陰單子一眼,話也不說跟著柳婷婷往前奔去。柳婷婷一路沉思,皆未搭理瑤佳三人。
四人到了結古城,回了客棧。
柳婷婷坐到木桌前沉思開去,想道:“一路到這裡,未見吐蕃國蓄兵之態,未建有任何攻勢。兩國邊城貿易順暢,皆無敵意,兩國局勢毫無緊張之勢。近年來,吐蕃雅隆覺啊王領域與大理國未有任何擦摩。加之吐蕃如今之局勢紛亂複雜,雅隆覺啊王勢力雖強,心繫的卻是吐蕃之統一大業,該不會先想著要入侵比他更強的大理國。師傅所得吐蕃入侵大理國的消息看來未必屬實。若真率了五千人攻打玄莫宮,不論是勝是敗,勢必會牽連到兩國邦友之,戰亂在所難免。師傅如此之舉,竟不顧兩國戰亂,也勢必擒殺莫乘玘,如此說來莫乘玘必定是暗害師傅之人無二。依師傅之善慈,肯定只想擒得莫乘玘,絕不願看到生靈塗炭,命我率五千人馬來,該是擔憂我無力對抗玄莫宮和無法擒殺莫乘玘,故此增加援手勢在必得,也屬無奈之舉。”剛想畢見到胡絕和千線隨走進客房,停住了思緒。
兩人行禮道:“屬下拜見少主。”瑤佳將房門關緊,坐到柳婷婷⾝旁。
柳婷婷暗示二人起⾝,胡絕道:“屬下已經密秘安排五百弟子分散到各個客棧去了,絕不會暴露行蹤的。”千線隨點頭示意,暗示他也同胡絕一樣安排了。
柳婷婷道:“阿胡叔,其餘長老行至何處了?”胡絕道:“因人數眾多,分道而行。付延、氏先二位長老已經到了瑪兒敢鎮,餘傑、羅進賢二位長老已經到了德欽鎮,其餘的都到香格里拉了。”柳婷婷道:“千陽使,你即刻率到此的一千弟子原路返回,至香格里拉候命,不得有誤。”千線隨大怔,問道:“少主,屬下不知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