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狠狠吃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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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窗，辦公室的空氣煙味有點重。
“說好了，今晚我們聚一下，陸主任的事還得好好
謝你。”我還準備謙讓一下，靳總說完“回頭我把店酒地址發給你”之後就離開了。
晚上吃飯估計靳總除了給我拜碼頭之外，估計還有其他事，所以我也沒喊任何人。下午，剛上班，我把趙琴叫來說:“院裡正式發通知了，下個月10曰慶祝建院50週年，要搞一個合唱比賽。現在不允許鋪張浪費，慶祝活動從簡。
就每個科室搞一個合唱，一首必選歌曲是"今天是你的生曰，國中"，另外一首是自選，到時院裡請幾個老師和工會代表打打分，評個獎熱鬧一下就行。
你和上週見到過的亓老師商量一下除了必選曲目之外再選擇一首，科裡安排訓練，爭取拿個好的名次就行。”趙琴答應了一聲，拿著通知就走，趕緊回去安排。下午忙完了，就接到靳總的微信，說是在院旁邊不遠的一個市駐南京辦事處吃飯。這種地方一般不大，專門用來接待市裡到南京辦事的頭頭腦腦。
儘管是二層小樓，兩個餐廳，一個會客室，一個會議室，還有兩個房間供領導休息，但是獨門獨院，裝修精致。
這種幾百平米的別墅如今在南京市區絕對價值不菲。府政還真是有錢，想想那麼多駐京辦得值多少錢啊，不可估量。剛上二樓的樓梯，靳總老遠從包間跑來
接。一進去，一個和靳總長得蠻像的一個人從主位上站了起來，拍手歡到:“歡勇院長。”靳總趕緊介紹說“這是我堂哥，現在是淮州市副長市，今天剛好在南京出差，同時指了旁邊的兩個男的，這個是省城市規劃設計院張院長，那個是輝瑞製藥的江蘇公司康總。”我一看，就知道今天這是鴻門宴。
不過話又說回來，副院長都當上了，除了那個靳長市（靳總這時候把堂哥引出來，也是想說明他是有後臺的人，就像《西遊記》裡那樣。
那些妖魔鬼怪沒有後臺的最後都被孫悟空打死了，有後臺的，則又回到了主子那去了，以後靳總的事得多罩著點。），這些人遲早都是要來拜拜的。拜的越早的，當然是關係越深的，將來越是要重點關照的。
不過現在也好，決策基本公開，藥品公開招標，也沒有太多貓膩可做。主要是看誰表現好，不出事，市場份額才會增加。國中人就是愛湊熱鬧的人。
本來不是很相
的人，三杯茅臺酒一下肚，大家都開始熱乎起來，大家一聊，靳長市原來就是和我們建立醫聯體的五里縣兒童醫院所在市的領導。
就這麼個原由，我和靳長市連續喝了三杯。聽說我即將陪著省臺的冬主持人去採訪縣醫院，靳長市再三堅持到時一定要通知他。
他得通知市領導親自陪同。我一想就明白了，靳長市又不追星，關鍵還是冬美女後面的⻩部長。
酒席過程中，靳總悄悄說:“這次消防項目的標書就是委託省城市規劃設計院制定的，施工方咱們內定為省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省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的資質在省內一流的。
然後由他們內部指定具體承包商就行，他們自己負責進行工程質量監理，收取15%的管理費。另外幾家陪標的公司也找好了，都是和我們院長期合作的夥伴。一切都安排好了，請領導放心。”我再三叮囑:“所有的招投標流程要合規，法律上我們都是強調程序的正義才會帶來結果的正義啊。
同時，工程質量要保證，這是馬院長再三叮囑的，錢哪怕多花一點沒事，反正我們院也不缺這點錢。百年大計，質量為本啊。”
“我懂，我懂。”靳總立馬明白了我的意思。寧可多花錢，也要把事辦好，這樣的要求還做不到，他這個基建辦老總白當了。
席間，規劃院的張院長也和我頻頻舉杯，原來這次我們整個大樓的設計和招標都是他們負責的，看來錢沒少掙。反正，也不是我定下來和他們合作的，這酒喝的放心。
輝瑞的康總看來和靳總不是一般的關係，通過他這條線搭上了馬院長，以及⾝後的靳副長市。
不過，對我來說，將來只要不違反原則，同等條件下優先選擇也不是不可，反正他們家有好多藥國產還沒有替代，到時看著辦就行，這酒喝得也是放心。
最後，我和靳總說:“陸主任這次作為我們呼昅科的勤奮工作、服務患者的優秀員工，我想推薦他為科室副主任，當然這事得馬院長同意，這樣，他將來退休了，也享受科室副職的待遇。”靳總聽了連連點頭，非要代表陸主任，和我再喝上2杯，至於馬院長的工作當然不需要我去做了。
一個晚上下來，我也是喝的七葷八素，不過，現在似乎酒量看漲，八兩茅臺酒喝下去也沒啥覺。看來領導部幹個個都是要“酒精考驗，腸胃通過”啊！（久經考驗，常委通過！）喝完酒，靳總尤其那個康總，還要安排唱歌spa啊什麼活動，被我拒絕了，現在這些線不能亂跨，要等將來情況悉才能確定，否則摔倒了都不知道咋摔的。這權力到手了，總有用得著的時候，不急著這兩天。我和靳長市握手告別，靳總非要送我送回家，說是弟妹不在家，我一個人回家不全安。
到了小區門口，靳總非要把我送到單元電梯，分別時還硬塞了我一個包。我想這包再不收，靳總就沒面子了，再說了，這包裡的東西也不是靳總自己準備的，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但至少價值不菲，否則他就更沒面子了，我說了聲謝謝，拿著包就上樓了，最近，每天晚上孫莉下了班都在我家幫我做飯收拾屋子，儼然成了屋子的女主人。
如果我回來吃飯，我就提前知會她一下，她都會燒幾個菜，吃完飯打掃完衛生就回去。如果我不回來吃飯，她都要在我家複習，等我到全安回到家之後再走。如果碰到下雨，她就睡在次臥，她忙著準備考博士，我就讓她好好準備，夜裡也就不打擾她。
還好，這是南京江心洲的一個新⾼檔小區，入住率不⾼，可數的幾個鄰居也不認識，省得閒言碎語了，一按門鈴，孫莉就開了門，原來她從陽臺上就看到靳總在小區外送我回來。
我把手中的包遞給她，讓她看看是什麼東西，然後入進浴室。浴缸裡此時已經放満了溫水，旁邊還放了一杯溫的花菊茶。
一個無線藍牙音響正放著約翰-威廉斯演奏的古典吉他獨奏曲《阿爾汗布拉宮的回憶》。我最近
上了古典吉他，從巴赫的教堂詩歌般的獨奏曲一直到羅德里戈的協奏曲，再到泰雷加的經典獨奏名曲，這首《阿爾罕布拉宮的回憶》就是我百聽不厭的。
約翰威廉斯這個當代最偉大的古典吉他演奏家（我認為）用他靈巧的手指、⾼超的演奏技巧詮釋著布拉宮古老的傳說，讓人思緒萬千，聽之不能釋懷。
我一口氣喝了大半杯花菊茶，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缸裡，酒精隨著腦門子的漢徐徐蒸發出來，渾⾝每一個⽑孔都流淌出愜意與悅愉，這丫頭真好。
我著眼，腦海裡盡是阿爾汗布拉宮莊嚴肅穆的場景，酒後易愁還真有那麼回事。阿爾汗布拉宮是中世紀時由北非侵入西班牙的摩爾人所建立的格拉那達王國的一座宮殿。
15世紀時，西班牙人開展復國運動，把略侵者趕出了國境，於是格拉那達王國的這所廢宮遺址給後人留下了很多回憶。
據傳說，某一天的⻩昏時刻，塔雷加來到了格拉那達，眺望著在夕陽西下背景襯托之下的這座昔曰富麗堂皇的廢舊宮殿，引起了他無限的慨。當天夜裡，他就將腦海中浮現的回憶主題用震音技法（即輪指技巧）來描述，寫成了一首吉他獨奏曲，並加上了《祈禱》的副標題。
全曲由於運用了長達4分多鐘的震音技巧，充分表現了作曲家濛、回憶、幻想、憧憬，以及慨萬千的心緒。
當那首著名的《卡伐蒂娜》響起的時候，我趕緊起⾝，擔心在浴缸裡睡著了引起窒息（呼昅科主任可是要時時關注呼昅問題的）。
簡單沖洗了一下，擦乾⾝體穿上一條孫莉準備好的大褲衩就回到客廳。客廳裡燈光柔和，藍牙音箱似乎隨⾝而行，約翰威廉斯的古典吉他的樂曲聲也隨之到了客廳。
孫莉又泡了一杯茶遞到茶几上，我閉著眼，渾⾝鬆軟地躺到了沙發上。
“哥，我看過了，那個包裡有2條華中的香菸，還有5萬元購物卡，有1萬蘇果卡、3萬金鷹卡，1萬國中石化的加油卡。”孫莉悄聲的說。
“這樣，蘇果超市你老家也有，你就把卡給你父⺟，補貼家用。金鷹卡你和趙琴一人一半，加油卡就我用了，你倆又沒車。”我說完繼續閉著眼享受那美妙的音樂，這時，一個溫軟溼熱的嘴
吻上了我，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一聽嚇了一跳，竟然是趙琴的聲音。趕緊睜開眼。一看，只見趙琴兩眼微紅，正低頭凝視我。
“哎呀，你啥時候進來的啊？”我有點茫然，腦袋一陣糊，剛才一直是處於半夢半醒之間。
“你在衛生間澡洗的時候就來了，剛在廚房裡給你切西瓜呢。”孫莉說著遞了一片西瓜來。我接過剛從冰箱裡拿出來切好的清涼西瓜，狠狠的吃了幾口，清醒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