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怒放的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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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上了出租車,看到司機副座上丟了一本xx週刊。顯然司機剛剛還在看。瞥到雜誌的封面,心中一動,便開口借了過來。果然還是一樣的風格。動聳的標題,刻薄的文字。
“金童玉女當街爭吵,情變是真是假?”應該不會這時候鬧情變才是啊…皺眉,安寧再翻一頁,真的徹底被華麗麗的雷翻了。
“落選港姐露兩點,傾情獻⾝大銀幕”
…
這個、這個一⾝紅紗,前肚兜半掩半露的女人是誰?!半挽半散的黑髮,烈火紅,媚嬌誘惑的眼神,這個一⾝古裝側臥在軟榻上似乎和所有男人在拋媚眼的女人,分明就是陳麗貞啊!
可是,她怎麼居然會去演級三片呢?就算想成明星,也不用拍這樣的戲啊!一脫成名,就算以後不再拍級三片,都會被人指拍級三片起家的。
太陽⽳,安寧真的不知該不該為這個曾經的對手哀嘆。沒想到那次她放棄沒有做的事,陳麗貞居然自己做了。
嘆一聲,她再翻下一頁。
“港姐情變,男友黯然離港…”鬧翻了?不過原本就不是她的真命天子。
“珠光寶氣,豪門男友…”這輛白⾊的奔馳,她曾經在tvb門口見過的。
還真是亂似一鍋粥。安寧搖頭搖。覺得腦子都大了。
回到家,家裡沒有人。顯然媽是去接小乖放學了。洗了澡,收拾一下就開始做飯。從來沒有像這樣覺得,這裡就是她的家,不論她是安寧還是林媛,都可以把這裡當作避風的港灣。
鍋裡的排骨剛滾了一個開。就聽見急促的門鈴聲。打開一看卻是李健文。
“你鼻子倒尖,居然知道我煮了好吃的。”李健文一哼,全不領情“一趟陸大之行,過得滋潤啊!臉⾊都紅紅的了。”捅到傷處了。雖然沒之前那麼黑了,但估計沒一個月是不能回覆白皙的。看來最近出門都要多打些粉了。
安寧捂著臉,想到有求於人也只有再低三分。
“我帶了好多魷魚絲什麼的,一會坤叔來了讓他多挑些。”進廚房把火關小,難得主動為李健文泡了杯咖啡。雖然是速溶的,總好過沒有吧!偏偏李健文還不知足地挑:“你的手藝比白秘書差遠了。”
“是啊!你也知道家裡平時沒人喝咖啡的。”安寧皮笑⾁不笑的回了一句。要不是老媽想著李健文常來,連買都不會買。
把手裡的策劃書送上,安寧小意地解釋:“我和當地員官有過初步接觸。現在入資的廠商不是很多,所以條件算是很優厚了…”
“嗯…”李健文不置可否地翻看完策劃書。然後抬起頭直直地盯著安寧。
被他看得有些發⽑。安寧只好“坦白”:“就算是我有些小小私心好了,是這樣,我去那裡一開始的確不是為了投資,而是找一個失散多年的遠房表姐…”
“遠房表姐?豔姨的親戚?我怎麼都沒聽說過…”
“你、你為什麼要聽說啊?”安寧啞然失笑“你以為自己是江湖百曉生啊?還能什麼都知道了!”李健文也不搭話,只是看牢安寧有些惱羞成怒的表情。半晌才開口道:“要不要在那裡置分廠,等我實地考察後再說吧!”鬆了口氣,安寧老實不客氣的以權謀私“開廠後,你讓負責人幫我多照顧一下我表姐一家人。如果有什麼事叫他直接聯繫我…”看得出李健文眼底的懷疑。但他這人一向故作體貼,什麼話都放在心裡。他不問,安寧也不解釋。只在聽見門響聲時悄聲道:“別和我媽提這件事。”事情好像就這樣定下來了。但心裡仍有淡淡悵然若失的覺。
晚上摟著兒子窩在沙發上。她突然和兒子說:“寶貝,媽咪在陸大的時候有看到一個好可愛的小妹妹耶!要不,等你長大以後娶她做老婆好不好?然後,讓她媽咪過得很幸福、很幸福…”兒子茫然地抬頭看她。另一邊看電視的李美豔撲哧一聲笑出來“現在什麼年代,還有娃娃親嗎?再說了,哪有讓兒子娶老婆還附帶著必須讓丈⺟娘幸福的啊?!真是笑死人了…”安寧被嗆得一怔,無語以對,一頭黑線的鬱悶了…
*二天一早趕到電視城銷假。想要見見巴姐。卻在她辦公室外看到巴姐的秘書芬姐站在門口。手裡端著咖啡,似乎想進又不敢進的樣子。可那表情,分明是在偷聽嘛!
抿嘴偷笑,安寧叫了一聲“芬姐”芬姐嚇了一跳,回過⾝來“噓”了一聲,便揮揮手,躡手躡腳地走過來。
“等一下再來,裡面有人。”安寧點點頭,剛要離開,辦公室的門已砰地一聲打開。一個穿紅服衣的女人跑了出來,風一樣衝過安寧⾝邊。雖然只是一個擦肩而過,但安寧分明看見那張美麗的臉上淚光冷卻。
想要閃⾝避開,辦公室裡的蕭笑明已經看到她。
“阿寧啊,進來吧!”蕭笑明斂去怒容,但臉上分明還殘餘著剛才的一絲煙火之氣。
進了門,安寧送上禮物“巴姐,從陸大帶了一些土特產。不值什麼錢,吃個新鮮。”
“你有心了。”了鼻樑,蕭笑明淡淡道:“如果個個都像你這麼聽話,我也就不用這麼頭痛了。”只微微一笑,卻不接話。安寧只撿了些拍戲的笑話來說。說了會閒話後,蕭笑明的臉⾊也好看了起來“對了,下個星期來我家吃飯吧!我老公也想見見你這個才女呢!”那就是劇本有戲了!安寧竊喜。嘴上卻忙謙謝幾句。
出了巴姐的辦公室。安寧一路打聽,找到頂樓的平臺上。剛上了平臺,就看見那抹豔紅的⾝影。
“沫姐。”低喚一聲。
站在牆邊的周海沫回過頭來,神⾊淡淡的,臉上卻沒有一絲淚痕。
走過去,站在周海沫⾝邊。安寧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半響才問:“剛才你和巴姐…”
“吵翻了!你也看到了…”頓了一下,周海沫忽然突兀地笑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要在情和事業之間做一個決擇。更沒有想到,原來我的愛居然是會讓人覺得窒息的庒力…”看了眼安寧,她淡然道:“我要去灣臺了。”
“灣臺?”
“嗯,灣臺有個製作人想找我和華哥一起拍部片子…這種時候離開,可能大家都好。”陽光下,她的笑容有如怒放的薔薇,美麗媚嫵卻有種肅殺的淒厲“我周海沫不是個愛不起的人。可若是我的愛只讓我所愛的人覺是種負擔,那…不愛也罷!”在許多年之後,安寧都還記得那個笑容。那種豔麗到極致肅殺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