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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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嚴朝卿回來，武夷立刻了上去，把宋宜家派了大太太過來主持中饋，大太太請了竇昭過去說話，竇昭不理不睬，結果被宋宜舂訓斥了一番事告訴了他。

嚴朝卿臉立刻沉了下去。

他問武夷:“夫人怎麼說？”

“夫人眼角都沒有掃一下大太太。”武夷眉飛⾊舞地道，“大太太正花廳裡發脾氣呢！”嚴朝卿想了想，道:“派幾個人跟著夫人，要是大太太敢對夫人無禮，你們也不用對大太太客氣。”想當初，宋宜舂要把宋墨族譜除名時候，宋家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宋墨句話，這樣長輩，趨炎附勢，結了也沒有什麼用，只會生死關頭讓自己糟心罷了。

武夷⾼興地去了。

嚴朝卿雖然知道竇昭⾝邊有別氏姐妹，可這事情有時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怕竇昭吃虧，喊了夏璉過來商量:“你看要不要派幾個人守二門？”夏璉覺得不好:“瓜田李下，還是避些嫌好。我看不如等明天去鏢局裡請幾個女鏢師回來，負責晚上夜巡。”嚴朝卿覺得這主意不錯，吩咐他:“把這件事辦妥了。”夏璉去了相鏢局。

花廳時發脾氣大太太見管事媽媽們都躲了出去，反而沒了脾氣。

董氏這才敢上前勸婆婆:“這英國公府終還是要到三叔手裡，您又何必做這惡人？”宋墨宋家排行第三。

大太太聽了欣地點頭微笑:“你有這點見識，也不枉我把你帶過來。”董氏愕然。

大太太朝四周看了看。

帶來嬤嬤機敏地守了門口。

大太太這才低聲道:“英國公府，說到底，是屬於英國公。你二叔父正值壯年，一時半會。這英國公府還輪不到硯堂當家作主，而我們這些人，卻是依附英國公府而生，能討了英國公喜歡，英國公隨意賞點什麼事我們做，我們就是不想富貴也難。可若是惹得英國公心生不悅，英國公隨便給我們幾個白眼，我們曰子只怕就會舉步維艱。你們，我們敢得罪英國公嗎？”董氏不由點頭。

大太太繼續道:“這次你二叔父讓我來主持英國公府中饋。4xs說明白了，就是想讓我為難那竇氏。他們父子不和，已到了兵戎相見地步。你二叔父既然打了這主意，豈能容我不答應？否則，他肯定會懷疑我們是站硯堂那一邊。”說到這裡。她長長地嘆了口氣，悵然地道，“偏偏硯堂坐小被蔣夫人教導只認蔣家人，從來沒有把宋家人放心上。就像上次，你舅舅馬車衝撞了個賣餅，不過是英國公府一句話事，官衙那些衙役想討好英國公府。卻陰錯陽差地把事情報到了硯堂那裡，本來是硯堂一句話就可以解決事，他卻旁襯著外人，讓你舅舅賠了二十兩銀子…”董氏不由心裡嘀咕。

既然二十兩銀子能解決事。又何必非要把事情鬧到英國公府來？讓英國公府承了那些衙役情不說，還落得個仗勢欺人名聲。

她公公和婆婆什麼都好，就是要面子。

寧願出五十兩銀子打發那些衙役，也不願意拿二十兩銀子賠了那個賣餅。

大太太哪裡知道兒媳婦想什麼。見兒媳婦神⾊恭順，很是満意。道:“有些事，你們做小輩不知道。你二叔這個人，雖然喜歡照顧家裡人，可如果你把他惹⽑了，他翻臉也是很無情。我們家能有今天，全依仗你二叔父，他有事求我，於情於理，我都不能拒絕。可正如你所說，這英國公府早早都要到硯堂手裡，我們和你二叔父走近了，你二叔父世時候，曰子固然好可，可等你二叔父不了呢？你們怎麼辦？我總不能只顧著自己不管你們吧？”董氏心中一動，道:“娘意思是？”大太太朝著兒媳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

“這英國公府除了頤志堂，到處都是你二叔父人。我這麼樣上蹦下跳，也是做給那竇氏看——你這就去竇氏那時裡，給她賠罪，說我老糊塗了，你二叔父不過是看著家裡沒有個長輩，請我過來幫著照應照應，我卻不知好歹地管起英國公府事不，讓她不要放心上。然後把我們家是怎麼靠著你二叔父過曰子，你二叔父話對我們家來說比聖旨還靈…總之，怎麼樣可憐，你就怎麼樣編排，一定要讓那竇氏動容，覺得我們是沒有了辦法。之後我繼續這邊發脾氣，你就一心一意地討好她，就算是她罵我，你也要跟著附和幾句。你要知道，你們以後可是要靠她過曰子。”後鄭重地問董氏，“我意思，你可明白？”

“就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董氏道，“我明白娘意思。只是這罵人…”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你照我教你行事，一準錯不了。娘也不會因為這個就責怪你。”董氏聽著放下心來，去了竇昭那裡。

竇昭正閒著無聊，花花樣子。

她對董氏印象還不錯，聽說董氏要見她，讓素心請她進來。

兩妯娌見過禮，並肩臨窗大炕上坐下，董氏一眼就看見了散落炕几上花樣子，她之前從未和竇昭單獨相處過，正愁沒有話題，見狀不由得一喜，隨手拿起個花樣子，笑道:“弟妹畫花樣子嗎？我前幾曰剛得了幾個好樣子，要不要我描給你？”妯娌之間相處，不就是這些小事嗎？

竇昭笑著應“好”讓素心拿了紙過來給董氏畫花樣子。

董氏就說起自己婆婆大太太來:“…她就是這個脾氣，實際上沒有什麼壞心，弟妹你千萬不要放心上…”竇昭微笑著聽著，靜靜地望著她。清澈目光不僅澄淨，還透著洞察世事居⾼臨下，看得董氏極不自起來，說話語調也沒有了剛才流暢:“…我婆婆也是沒有辦法了…”沒有辦法了就當著英國公府那些僕婦給自己臉⾊看？

沒有辦法了就派了兒媳婦來示弱，想兩邊討好？

這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她見得多了。

只可惜了董氏，她還以為她們會成為能一起談論天氣好壞妯娌。

竇昭悠然自得地喝著茶，全當董氏是隻蒼蠅自己耳邊嗡嗡嗡。

董氏很發現了自己尷尬處境。

她窘然地打住了話題，想到公公婆婆已經巴結上了英國公，活著時候什麼也不用愁。等到她掌家時候，卻要和竇昭打道，不僅如此，還有她兒子、孫子，說不定都得要宋墨提攜。她一咬牙，“撲通”跪了竇昭面前，満臉‮愧羞‬地道:“弟妹，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我代我婆婆給你賠不是了。你若是心裡還有心，我等會當著闔府人給你道歉…”竇昭瞥了素心一眼。

素心立刻上前扶了董氏。

“大嫂言重了。”竇昭放下茶盅，掏出帕子。擦了擦手，道，“我這人，通常不和人計較這些雞⽑蒜皮小事。我看你們婆媳也都是個聰明人。我也不為難你們——你們與其當著府裡上上下下婦僕給我磕頭認錯，弄得主子不像主子，下人不像下人，還不如把公公給你們對牌給我。”她說著。溫聲笑道，“府裡事。就不勞煩大伯⺟了，我自會打點妥妥當當。”那笑容，看董氏眼裡，只覺得無比刺目。

她張口結舌，半晌才道:“這，這不太好吧…”竇昭驟然變臉，“啪”地一聲就拍了炕桌上，震得炕桌上一片“叮噹叮噹”碰瓷聲:“你以為我是傻瓜啊！吃著碗裡還看著鍋裡，那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那本事才行！想兩邊討好，門都沒有！你們要麼給我把對牌出來，彼此見面還有三分香火情。要麼你們就聽我公公，繼續想著法子為難我。可我也實話告訴你們，你們別以為拿著英國公對牌就是英國公府夫人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們要是讓我不痛，倒時可別說我不這個不給面子，讓你們下不了臺！”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耝俗女人？

竇家不是詩書禮儀傳家嗎？

怎麼會教養出這樣姑娘來？

董氏差點昏倒。

“你，你，你…”她臉⾊煞白地指著竇昭，不知道說什麼好。

竇昭冷笑，端了茶。

素心⾼聲喊著“送客”董氏落荒而逃。

竇昭吩咐素心:“把給喝過茶和茶盅都送到上院花廳去，潑我院子裡都髒了我地！”存心要羞辱大太太婆媳，也是想讓大夥兒明白，大太太不過是虛張聲勢，這個家裡還是她說了算了。

素心笑著喊了個小廝來，讓他把董氏喝過茶盅用托盤端去了花廳。

大太太這次是真氣得倒仰了:“真是不知好歹！真是不知好歹！她難就不怕國公爺嫌棄她嗎？”董氏躊躇道:“錢是人膽，我看，竇氏未必就怕國公爺待她怎樣，要不然，二叔父叫她去說話，她也不可敢拖拖拉拉，直到二叔像要啟程了才去了！”是啊，自己當時只覺得奇怪，卻沒從這方面上想。

這個侄兒媳婦油鹽不進，看來不是個好相與。

她不由撫額。

覺得自己接了個燙手山芋。

※姐妹兄弟們，補上7月6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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