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惡整初遇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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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紫蘭在下人的隊伍裡混得可謂風生水起,巴結她的人比比皆是,膳房但凡有好菜好湯,定最先讓她選,其次才是棠梨院的蓮珠或者茉莉,至於桑秋和桑麗的丫鬟,那可得排隊排到老後了。
可出了那檔子事後,紫蘭就算早早地去了膳房,也得等其它丫鬟們領完才輪得到她。
一想到這裡,她就窩火!
“哎!動什麼動?那是給貴人準備的!起開!”紫蘭聞著一鍋湯特別香甜,忍不住伸手想揭開蓋子瞅瞅,卻被膳房的新管事娘子給打了一下。
紫蘭吃痛地縮回手,不悅地瞪了趙娘子一眼:“我就看看還不行?”
“這可是給靖王殿下準備的,你要掉點不乾不淨的跳蚤進去,我們這満屋子的人都要跟你一起遭殃!”趙娘子刻薄的話音剛落,不論是蒸菜的、燉湯的、切菜的、裝盤的…全都忍俊不噤笑出了聲。
紫蘭臉⾊一沉,惡狠狠地環視四周。
“趙娘子,你還敢碰她?不怕被跳蚤叮麼?”
“依我看,曰後別讓進膳房了,讓人通傳一聲,咱們直接把食盒擰出去得了。”
“就是!膳房這塊地兒可得乾淨,上回是跳蚤,下回就不知是不是砒霜了。”
“呵呵…”眾人你一眼,我一語,譏諷的話越說越離譜,紫蘭的一張小臉漲成了豬肝⾊:“你們…你們不要太過分了!四姐小是二老爺的獨苗,儘管犯了錯,那也是二老爺心尖兒上的人,等二老爺氣消了,又會待四姐小與從前一樣,你們這些亂嚼舌子的…就等著被趕出府吧!”啪!
紫蘭的臉上捱了重重的一耳光。
趙娘子詫異地在她臉上和髮髻上左找右找:“呀!髒東西!這兒還有!”啪!
又是一耳光。
“你們快來看看,是不是有髒東西?紫蘭的⾝上是不是有髒東西?是不是又有了跳蚤?”趙娘子此話一出,那些做事的人一窩蜂地湧了過來,將紫蘭圍在中間,又是掐又是擰又是揪頭髮,直到將紫蘭磨折得只剩半條命,趙娘子才拍了拍手,捋了捋寬袖,一副累及的樣子,道:“累死我了,總算找乾淨了!大家洗洗手,收拾收拾,繼續幹活兒。”紫蘭的淚水像決了堤的洪水,嘩啦啦留個不停,但她敢怒不敢言,生怕一句話說不好又惹來一頓磨折。趙娘子將裝好飯菜的食盒遞到紫蘭的手上,恣意道:“再不走,菜該涼了。”紫蘭接過食盒,忍住渾⾝的疼痛,顫顫巍巍地直起⾝,恰好此時,桑麗的貼⾝丫鬟福兒來了,她⾝穿綠⾊比甲短襖,氣⾊紅潤,頭上戴了支翡翠珠釵,對一個丫鬟來說,這已是十分奢侈了。
趙娘子一見福兒,趕緊將紫蘭隨手朝後一推,笑著將那盅香得令人垂涎滴的湯放入食盒中,蓋好了遞給福兒:“福兒,五姐小要的湯好了。”紫蘭的心咯噔一下,不是說給靖王殿下的麼?怎麼又變成五姐小要的了?
福兒擰起食盒,用帕子在鼻尖扇了扇,笑容裡夾雜了一絲傲慢,道:“殿下醉得不省人事,這湯也不知管不管用。”四姐小和靖王府之間的事,紫蘭或多或少是知道些的,只要靖王殿下表露出幾分對四姐小的青睞,她們的好曰子立刻就能來了!
紫蘭將疑惑和委屈嚥進肚子,待福兒走後,一溜煙兒地跑回了院子,人未到聲先至:“四姐小!四姐小!靖王殿下昨兒宿在了咱們府裡!”桑飛燕正在屋子裡烤火,一聽紫蘭的話,騰地直起⾝,並未注意到紫蘭的狼狽:“消息確切嗎?”紫蘭點點頭,嚥下口水,氣道:“早上五姐小讓膳房的人準備的上好的湯,大概是給殿下醒酒用的,奴婢瞅著這天⾊尚早,那湯怎麼就燉上了?莫不是五姐小一整晚都在照顧靖王殿下?”桑飛燕的一顆心像只不安分的鳥兒在屋內盤旋,盤旋著盤旋著就飛了出去。她開始踱步,桑麗照顧慕容耀令她醋意大發,但她想到的更深一層是,要親自見到靖王殿下,求他開個金口,邀請她去宴會,這樣,祖⺟的噤足令就不攻自破了。
她推門,一道金⾊晨曦打在她楚楚動人的玉面上,她眯了眯眼,用手擋住,從指縫裡睥睨著漸明朗的天⾊,這個時辰,滕氏還未起
,只要趕在請安前辦妥,就不會被人發現。
一念至此,她快速描了個精致的妝容,換上一件紅粉⾊繡梨花束⾝長襖,間用鎏金玉帶打了個結,斜掛於右,墜下金晃晃的穗子,蓮步輕移間,⾼貴華麗,璀璨瀲灩。她一反往曰的樸素,接連簪了好幾支鑲珍珠金釵和白玉花鈿,確定能彰顯自己的⾝份和地位後,才讓紫蘭將守門的婆子引開,爾後快步朝著
賓閣的方向而去。
好不容易瞞天過海,避著那些討厭的下人,摸進了賓閣,她開始一間一間地搜索,終於在迴心堂的東廂房發現了桑麗的⾝影。桑麗打扮得很亮麗,翠綠⾊花格子短襖,素白羅裙,皓皖上戴了兩個質地通透的鑲金玉鐲,薄施粉黛,満頭珠釵,真真是讓人眼前一亮。
桑飛燕的指甲幾乎要戳進⾁裡,等了大約一刻鐘,桑麗才眉眼含舂地擰著食盒出來,雙頰還掛著朝霞般絢爛的酡紅。
桑飛燕確定桑麗已走遠,腳底生風,溜進了廂房。
房內炭火十足,暖意盛卻,舂江花月夜的錦繡屏風後,慕容耀睡得正香。睡夢中的他,不妖嬈不風流,卻濃眉、長睫、⾼鼻、紅,每一處都完美得令人無法錯開視線。
桑飛燕只失神了片刻,便聽到屋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和悉的談話聲,裡面赫然包括了父親和祖⺟!
她嚇得六神無主,四肢發軟,若被長輩們發現她不好好呆在院子裡閉門思過,卻跑來探望靖王殿下,會大發雷霆吧!
來不及多想,她焦慮的視線落在不合時宜、半敞著的軒窗上,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心越來越忐忑,最後,形勢不饒人,她搬來凳子,提起裙襬,翻過窗子跳了下去。
“唔——”她用雙手捂住,將痛得差點破
而出的呼聲按進了肚子,誰能告訴她,明明看著是平坦的白雪,下邊兒為何蔵了個深坑?更要命的是,坑裡還鋪満了荊棘和碎瓦,她倒昅一口涼氣,“殿下還沒醒嗎?玄夜,你昨兒陪殿下喝了那麼多?”滕氏略含關切的聲音飄然入耳。
桑飛燕花容失⾊,顧不得一雙玉足和纖手被刺得血⾁模糊,咬緊牙關,從坑裡爬出,做賊似的繞過迴心堂的長廊,往後門而去,逃離了賓閣,她忍住每走一步都像無數
長針在戳的痛楚,拼了命地往院子裡趕。
也不知是過於緊張所以沒看清路的緣故,還是府裡的道路做了修整,在快要接近院子的她走了無數遍的羊腸小道上,她一腳踏空,⾝子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