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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澆水。和現在的生活，本就是天差地別。

秋瑤靠在沙發裡，他剛才睡了一覺，頭髮都翹了起來，陸宴一直看著他，伸手捋了一下他的頭髮。

秋瑤望著陸宴，他後知後覺到陸宴對自己是不是太好了。在他見過的人類裡，沒有像陸宴這樣溫柔的，也沒有像陸宴這樣對一棵樹那麼悉心的。

他藏不住心事，有困惑了就會問，問陸宴為什麼要對他那麼好。陸宴聽了笑道:“這還不能算好。”秋瑤一臉茫然，陸宴了他的頭髮說:“這不算什麼。”秋瑤縮著脖子躲開他的手，嘀咕道:“你這樣我會變得很任的。”他聲音刻意放低，但陸宴還是聽見了。他看著秋瑤的臉，緩緩靠前，彼此之間的距離逐漸拉近，輕輕嘆了一聲，“那就再任些。”

“老闆……”門被輕輕叩響，陸宴往後退，站起身來對秋瑤說:“我出去一下。”秋瑤拿起邊上的抱枕壓在懷裡，默默地點了點頭。

陸宴從屋子裡出來，走到院子裡，便看到站在樹蔭下的許微寒。他站定，許微寒怔怔看著他，目光遊移道:“我打不通你的電話，問了你的助理，他也不說你最近怎麼了？我只能來找你。”許微寒剛說完，便聽到屋內有人喊著，“陸宴，唱片機怎麼沒聲音了？”許微寒循聲看去，見是一個看著像是高中生樣子的男生走了出來。

他愣了愣，就見陸宴回頭，招了招手，那個孩子跑到陸宴身邊。陸宴低頭，輕聲道:“你先進去，我馬上過來。”秋瑤乖乖點頭，走過許微寒時朝他看了一眼。

等秋瑤走了後，陸宴才開口道:“微寒，我喜歡他。”許微寒啞然，樹影斑駁，陽光細碎落在陸宴的臉上。天的花盡數綻放，空氣裡瀰漫草木芬芳，雲層擠在蒼藍的天空上，陸宴出許久不曾出現過的燦爛笑容，他說:“不……不能說喜歡了，應該是我愛他。”第42章42陸宴的意思昭然若揭，許微寒神黯淡，他抿了抿嘴，勾起嘴角笑道:“原來你喜歡這樣子的啊，下次出去帶你家小朋友一起啊。”陸宴搖了搖頭，“這我做不了主，得問他肯不肯去的。”

“那麼寶貝？”陸宴出無奈，許微寒見他如此，再他還未開口前便道:“算了算了，那我也不強求了，哈哈，宴，我過來就是來看看你好些了沒，既然你都痊癒了，那我也放心。”許微寒頓了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他幾乎是落荒而逃，彷彿後面站著的不是陸宴，而是一場燎原的火。

郭詔安本以為許微寒大遠跑過來還會留下來吃頓飯再走，他剛讓廚房去做飯，走到後院門口，就見許微寒慌慌張張跑了出來。他叫了一聲，許微寒看都沒看他，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郭詔安跨過門檻進去，陸宴正要回屋，他疑惑道:“老闆，許先生他這就走了？不留下來吃飯？”陸宴的背影頓下，他轉過身，神淡淡。郭詔安聽到他說:“他以後不會再來了。”秋瑤豎著耳朵，聽到屋外腳步聲，就立刻坐回了沙發上。

陸宴拉開門，拉了窗簾，昏昏黃黃的光像是被風吹動的湖面，柔軟如同綢緞搖曳。秋瑤從沙發上起來，拖鞋都沒穿，光著腳走到陸宴身邊，和他說:“你快看看那個唱碟機，都沒聲音的。”陸宴讓他先坐下，秋瑤跪在沙發裡，手肘靠著沙發背，歪著頭看他走到小房間裡，不提高聲音道:“你去哪裡？”陸宴擺了擺手，示意他別過來，也就十幾秒功夫，他拿了雙還沒撕開包裝的襪子出來。大綠的棉襪，襪口還繡了紅的花，秋瑤轉過身來，後背靠在沙發裡。

“這給我穿的嗎？”

“你總忘記穿拖鞋，地上涼，穿上襪子會好些。”陸宴說著，單膝跪在地上，伸出手圈住秋瑤的腳踝。

秋瑤一愣，腳趾蜷縮，忍不住往後縮，小聲道:“我自己來就好了。”

“沒關係的，我喜歡幫你穿。”大綠的棉襪質地柔軟，緊貼著皮膚，幾乎覺不到壓迫。秋瑤動了動腳趾，陸宴放下他的一隻腳，拾起另外一隻。

秋瑤低頭看著陸宴，抬起手，蔥白的指尖輕輕點著陸宴的額角，順著髮際的那條線滑落在下頜角上。陸宴的睫輕顫，點著他下頜的手指又動了，撫過那段稜角分明，最後挑起他的下巴。

陸宴抬起頭，秋瑤湊近，四目相對，陸宴在秋瑤的眼底看到了自己。

秋瑤的手指沒有挪開，剪得很短的指甲摩擦過皮膚，他輕聲問:“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陸宴的喉結抖動，秋瑤垂眸。

“我很愛你。”響起著四個字的時候，喉結震顫的評率是多少，空氣裡瀰漫了多少克的曖昧，風捲起了窗外的樹葉，窸窸窣窣落下的聲音又有多重。

不再是隨意處置的真心，不再是無關緊要的愛慕。沉甸甸的四個字，快要從腔溢出的愛意，和過去劃清了的陸宴，忍著哽咽，又重複了一遍，“因為我愛你。”

“愛？”秋瑤茫然地看著他，收回了手指，他問:“愛是什麼？”還真是風水輪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