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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

陸宴接過了花，又看向秋瑤，對他說:“快進來吧。”

“你拉我一下。”秋瑤朝他遞去手，陸宴抿起嘴，握住了他比自己小了一圈的手掌，輕輕一帶，秋瑤直接從窗口這邊爬了上來，像只小猴子，跳到陸宴身邊。

秋瑤出去摘花的時候，外面的雨不小，他現在渾身都溼透了，陸宴拿了塊巾讓他先擦擦，而後走到浴室，打開了水閥。

這宅子裡的水要放一段時間才會熱起來，陸宴手裡還拿著秋瑤給他的花，動作不太方便，打開了水後，看著放出來的水，他說:“你先等一下，等水熱了就可以……”他說著轉過頭來去看秋瑤，神一頓，後面的半句話卡在了喉嚨裡。

淅淅瀝瀝的水從花灑裡淋下來，匯聚在白瓷浴缸裡入管道。水一點點變熱，熱氣氤氳，那溫度爬上了陸宴的臉。

秋瑤站在鏡子前，脫下來的髒衣服被他丟在水池裡，他的皮膚在燈光下白到發光，細膩晶瑩。陸宴沒想到他那麼快就把衣服脫了，喉嚨微動，撇開視線，快步朝外走去。他一邊走一邊說:“就我說的，等水熱了再洗。”秋瑤沒有多想，軟聲軟氣地說好。陸宴擦過他的肩膀，走到門口時，手臂突然被秋瑤抓住。陸宴一愣，便聽秋瑤說:“我沒有換洗的衣服。”陸宴的餘光裡是一片瑩瑩的白，他錯開視線，壓低聲音說:“我幫你去拿。”陸宴從浴室裡出來，先要去把秋瑤給他摘的野花放入瓶子裡。房間裡沒有專門用來放花的花瓶，他就走到外面，把放在走廊架子上當做展示的古董瓶拿了過來。

晚清官窯裡燒製的瓷器，放到現在還能完好的，著實價格不菲，陸宴拿著這個用來放秋瑤給他的野花。

管家正好從外面經過，一臉納悶地看著陸宴抱著那個古董花瓶，笨拙地往屋子裡去。

陸宴把那瓶子放在能一眼看到的地方，幾朵小白花和翠翠綠綠的野草一起放在青瓷瓶裡，還好看的。

他剛把青瓷瓶放好，浴室的門便打開了。陸宴下意識地看過去，秋瑤站在那片散開的熱氣裡。陸宴沒戴眼鏡，距離有些遠，一眼看過去，秋瑤的身上像是鍍了一層光，朦朧旎，能讓人浮想聯翩的光。

秋瑤問他，“衣服呢？”陸宴半眯著眼，陡然回神，嘴微動，他立刻撇開頭，低聲道:“我忘了，這就幫你找。”他這麼說著，卻是先走到秋瑤跟前，從掛架上扯了一條大巾，裹在秋瑤身上。

這地方到底不是常住的，陸宴在房間裡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適合秋瑤穿的衣服。這會兒也總不可能再去問管家要他兒子的衣服來給秋瑤穿，陸宴沒法子，只好拿了他自己的襯衫給秋瑤穿。

秋瑤套上了陸宴的衣服，襯衫寬鬆，袖子下襬都長了一截。他的手縮在衣服裡，甩著袖子玩。陸宴讓他不要亂動，他攥著秋瑤的手腕，替他把袖子挽上去。

秋瑤仰起頭看他，見他神溫柔，不由心癢，瞧著倆袖子挽好了，他踮起腳，張開手環住陸宴的脖子。距離很近，近到能看清楚對方的睫部，秋瑤身上都是沐浴的香味，他往上貼，嘴湊到陸宴的臉頰旁，啄了一下，趁著陸宴沒做出拒絕的反應，他又順著面頰往下，溫軟的嘴貼在陸宴的嘴角，慢慢摩擦，一個青澀的吻在彼此之間綻放。

秋瑤像一隻求愛成功的孔雀，攬著陸宴在後院裡大大小小的植物跟前轉了一圈，招搖得顯示著自己的愛。

第22章22陸宴不是沒談過戀愛，只是這次有些特殊罷了。

他和秋瑤在房間裡，點了薰香，外面又下起了雨，雨水滴滴答答。

秋瑤穿著他的衣服，袖子挽到了手腕上，纖細的腕子像是鍍了一層珠光。他往陸宴身上靠，唱片機裡放著年代久遠的歌劇，秋瑤仰起頭，問他是什麼歌。陸宴微微垂眸，說了一串俄文。

秋瑤臉上出茫然，陸宴就笑了，笑容很淡，對他說:“你要是喜歡，等回去後，我帶你去看歌劇。”

“我喜歡。”秋瑤用力地點頭，又怕自己的真誠不夠，了嘴，補充道:“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做什麼我都喜歡。”秋瑤最近又長高了些，皮膚粉白，笑起來時，臉頰上綻開酒窩。他靠在陸宴肩頭，下巴微抬，“吧唧”一聲，又在陸宴嘴邊親了一口。

陸宴嘴微動，在昏黃光線裡，秋瑤原本稚的臉龐此刻看著像是蒙上了另外一層旎的光。老舊的房子外響起一聲貓叫，淅淅瀝瀝的雨敲著窗戶，秋瑤張開手，抱住陸宴的脖子，他的聲音綿軟，是到了桃樹授粉的季節。

到底是沒有到最後，一通電話，打破了所有曖昧。陸宴瞥到那通來電，理智回籠，被熱的皮膚一下子冷卻。他低頭，能看到的是秋瑤軟綿綿地趴在沙發裡，雪白的皮膚上印著幾處泛紅的痕跡。

他愣了愣，立刻抓起邊上的衣服蓋上。秋瑤動了動，側過頭看他，眼裡是一片瀲灩水光。

陸宴拿起手機，深一口氣，壓低聲音對秋瑤說:“我去接個電話。”說著，他捋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幾縷髮絲抄到耳後。

在秋瑤的注視下，陸宴站起來，半褪的衣服鬆鬆垮垮掛在身上，剛才臉上的情與隱去，剩下的是焦慮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