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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面具，掩飾著內心的兵荒馬亂。

秋瑤一直在等他，聽到鎖開了的聲音，便立刻跑到了門口。玄關的應燈亮了，秋瑤站在光暈裡，像只等主人回來的小狗，見到陸宴的剎那，搖晃著尾巴。

門半開著，陸宴卻沒有進來，秋瑤走到門邊上，便聽到陸宴與許微寒說話的聲音。

“明天九點上面餐廳見。”

“好。”

“那你早點休息。”

“嗯，你也是。”陸宴微笑著和他說晚安，許微寒把心裡的事和他都說了之後，一下子暢快了許多，他擺了擺手，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裡去。

他的房間就在陸宴的斜對面，陸宴看著他進屋，而後轉身，慢慢走進了房間。

門輕輕合上，秋瑤見他臉發白，擔憂道:“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陸宴閉上眼，搖了搖頭，他躲開了秋瑤的手，後背抵在門板上，四散遊離的思緒歸攏，猶如被針扎劍刺的心麻藥褪去，痛從這具身體裡復甦。他的那些偽裝再也撐不住，脊骨猶如被掉，一下子滑跪在了地上。

秋瑤被嚇了一跳，也立刻跪下來，雙手抓住陸宴的胳膊。

他問陸宴怎麼了？陸宴卻只低著頭，一聲不吭。也許悲傷難過是會傳染，就算秋瑤不知道陸宴在想什麼，就算陸宴一句話都不願意和他說，可他依舊因為陸宴的悲傷而難過。

心裡很酸，而後控制不住的，他先掉下了眼淚。

陸宴看著砸在手背上的眼淚，愣了愣，抬起頭來，就見秋瑤紅著眼，鼻子微微皺著，像只小兔子一樣，悶悶地看著自己。他輕輕眨眼，臉上是苦笑，抬起手，溫柔地擦去秋瑤臉上的淚，“怎麼哭了？”秋瑤拉住陸宴的食指，握在手心裡，他問:“你在難過什麼？”

“我沒有在難過。”陸宴想要笑，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笑不出來。他在秋瑤的注視下，狼狽地撇開頭。沉悶的呼，刺痛的口，胃裡似乎被灼燒，渾身都在疼，他蜷縮著肩膀，沉默了很久，低聲道:“他說，他要結婚了。”那是秋瑤第一次看到陸宴真情，他怔怔地看著那滴眼淚從陸宴的眼旁掉下來。

時間的軌跡變慢了，空氣像是被乾，他屏住呼，目光描繪著陸宴的落寞酸楚，最終定在了他為另外一個人下的眼淚上。

第12章12秋瑤覺得自己應該安他，可是具體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他便只是蹲在陸宴的身邊，緊張地看著陸宴的一舉一動。

不知過了多久，陸宴控制住了情緒，他抬起頭看向秋瑤，聲音沙啞，低聲道:“你不用一直這樣陪在我身邊。”秋瑤搖了搖頭，“你哭了。”他伸手指了指陸宴的眼角，把頭湊過去，額頭抵在陸宴的口，小聲說:“我哭的時候，你也陪著我。”陸宴愣怔，懷裡的人就好像是這世上最貼心的的小寵物，小小的乖乖的不吵不鬧，待在他身邊。陸宴低頭看著秋瑤的發頂，手掌覆在他的發頂，了兩下。

秋瑤抬起頭，用臉去蹭他的手，掌心貼著細膩的皮膚，陸宴心頭微震。他看著秋瑤把手舉起，懸在半空，而後手掌張開抖了抖，笑著說:“看……煙花。”這大概是陸宴看到過最象的煙花了，他呆了幾秒，隨後肩膀輕輕顫抖，笑了出來。他溫柔得攥住秋瑤的手，秋瑤握成拳頭，寬大的掌心輕輕鬆鬆就把秋瑤的小拳頭給包裹住，乾燥的指腹貼在手背上，陸宴說:“我抓住煙花了。”小孩子哄大人的方法無非就幾種，摟摟抱抱蹭蹭。秋瑤把兩隻手的煙花都送給了陸宴，又把腦袋貼到陸宴懷裡，小聲說:“你還難過嗎？”陸宴沒有回答，而是把他撈起來，輕聲道:“去休息吧。”秋瑤隨著他一起站起來，雙腳踩地後沒有站穩，整個人又倒在了陸宴身上。陸宴兩手扶著他的胳膊，秋瑤的身體軟趴趴的，委委屈屈道:“蹲太久，腿麻了。”陸宴失笑，嘆了口氣，一手攬著他的肩膀，另一隻手託著他的膝蓋，把他整個人都橫抱了起來。秋瑤“哇”了一聲，張開手摟住陸宴的脖子，身體往上靠，貼得緊緊的。

陸宴把他抱到上放下，秋瑤坐在邊，陸宴則半跪在地上，他的手掌託著秋瑤的後腳跟，手指順著腳踝往上，低聲問:“哪裡麻了？我幫你捏捏。”秋瑤的紅襪子實在是太醒目，陸宴說著先把他的襪子給脫了。

秋瑤渾身都白，腳指頭圓潤白皙，大概是因為不好意思，腳尖繃得緊緊的。他的腳往後縮了縮，乾巴巴道:“不麻了……”

“怎麼還害羞了？”陸宴瞧他滿臉通紅，也沒多想，指腹點著他的小腿肌，用了些力氣，捏了幾下。秋瑤的腿很細，腳踝一隻手就能圈住，小腿形狀優美，順著膝蓋往上，碰到大腿時，就見他身體顫抖，半笑著說:“別了，這裡好癢。”他一邊笑一邊，掙扎著往上逃，陸宴沒想到他那麼怕癢，站了起來笑道:“好了，我不捏了。”秋瑤抓起被子，把自己卷在裡面，聽到陸宴的話，就一股腦的坐起來，頭髮亂糟糟的，衣服都散開了，出小片鎖骨。他仰起頭，下巴尖尖的，臉上薄紅，眼角有些溼潤，非常賞心悅目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