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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你他孃的,你完了。”再次回到上就又是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了,男人暴躁地踹了一腳無辜的被子,自暴自棄地把那個套著宋眠衣服的枕頭重新抱回懷裡,才合上眼簾。……宋眠下播之後手機又收到一條信息,還是那人發過來的。
又是隻有寥寥一行字:你弟弟要換新手機了,再打一萬過來。動作快點,明天我就要收到入賬信息。
他沉著臉把兩條短信都刪了,關了機放在桌上,自己蓋好被子閤眼睡去,他是傻了犯賤才會去理會他呢。……小男孩縮在昏暗仄的小破房子裡的一個角落,冷眼看著那個脫了鞋子架著一隻腳踩在凳子上大口喝酒的男人。
男人像是在酒水裡浸泡過了般,渾身散發著濃重的酒臭味,他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因為今天打牌輸錢了。宋旭這段時間手氣差,越賭越輸,越輸越賭,把柏鈺的藥錢都輸掉了。
房間裡傳來女人斷斷續續地咳嗽聲,小聲,但駭人,彷彿她每咳一下就要把肺給咳出來那樣,好像隨時會撒手人寰。宋眠很愛媽媽,卻也最怕聽到那種聲音。
宋眠的眼睛瞬間緊張地看向男人,生怕他突然暴起,細的小手慌張地揪緊腿側的布料,手心不停地冒著汗。可他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男人似乎被女人的聲音吵到了,罵罵咧咧地站起身要往房裡走。
桌子被他迅速站起的動作撞得咣的一聲響,發出抗議男人暴行的吱嘎聲,搖搖擺擺。
“啪!”桌角的菸灰缸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小男孩風一樣地衝上去,忍住令人作嘔的菸酒味,死死地抱住男人的大腿,小聲地哭喊:“爸爸,不要打媽媽,她生病了,她也不想的!”男人的醉勁已經佔領了腦子,沒辦法思考了,只大手一揮用力地把男孩拂到髒汙的地板上,大罵:“吵死了一天到晚哭哭哭,就知道哭,跟你那個短命娘一個德行!把老子的運氣都哭衰了!我就說怪不得我連輸那麼多天,全是給你們害的!討債鬼!”宋眠嚇得不敢哭出聲了,只一聳一聳地噎著,但身子仍然固執地擋在男人去臥室的路上,不讓他進房間。
宋旭上頭了,指著宋眠的鼻子罵:“你那個媽,要死不死吊著一口氣,就是個藥罐子,老子多少錢也不夠她賠的!你也是賠錢貨,你們都是!”宋眠拿手緊緊地捂住耳朵,掩耳盜鈴。
彷彿自己聽不見,臥室裡的媽媽也聽不見一樣。
媽媽很溫柔,會對他笑,但也很天真,是個充滿天真念頭的傻女人。
她沒生病的時候,每天都會拿出一本小宋眠完全看不懂的英文詩集,當睡前故事念給宋眠聽。她最喜歡的就是那首《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了,一切漫的、不現實的東西,她都喜歡。
媽媽似乎很有文化,和這裡小縣城的人們一點也不一樣,身上有種脫俗的氣質,讓她即使在這麼落魄的子,也能維持得體大方的姿態,鎮上的男人們見了她都移不開眼,說宋旭是踩了狗屎運,才能騙到個這麼漂亮的媳婦兒。
她告訴宋眠,一定要讀好書,一定要離開這種小地方,去外面的大城市開闊視野。後來她與宋旭動手,大多時候都是為了宋眠。因為宋旭不想讓宋眠唸書了,儘管他的成績很好,但是學費太貴了,養孩子太費錢了。她卻說宋眠必須上學,不能輟學去打死工。吵得厲害了,兩人就動手了。
這就是宋旭撕破面具的開端。從此之後他就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大混蛋。
男人惡劣的笑了,拿髒兮兮的鞋子去踢地上的宋眠,男孩可憐巴巴得像只小狗崽子的樣子取悅到了他。他蹲下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瘦弱的孩子,說:“你是不想我找你媽的麻煩是吧,呵,還護主的……你害得我的菸灰缸都碎了,拿什麼賠我?”說著還應景地吐了一口煙霧,霧氣模糊了男人的五官,使他看上去還有年輕時的幾分英俊的模樣,想必當年他就是用這幅面孔騙到的柏鈺。
“你媽還關著門,幹嘛,嫌棄我?那幹嘛還嫁給我,還給我生了你這麼個賠錢貨……現在關著門,是什麼意思?嗯?!”男人越說情緒越動,渾濁的眼白上佈滿了血絲,很可怖。
宋眠愣愣地嚥了口唾沫,瑟縮地往後挪了挪。
男人已經失去理智了,他平時就看不慣柏鈺那副清高的樣子,好像別人碰她一下就把病菌傳染給她了那樣,女人看不起他的姿態已經給他造成了很深的執念。但其實只是因為宋旭把家裡得烏煙瘴氣的,他菸又得兇,家裡的空氣都霧濛濛的了,柏鈺一聞到就咳嗽不止才把門關起來的。
可他聽不進別人的話,又或者他只是需要一個發瘋的藉口而已。
宋旭叼著煙,慢慢湊近,“不如……你來做我的菸灰缸吧。小孩子做錯了事就要負起責任對吧?你還是個男孩子呢,已經可以保護媽媽了吧。”男人語氣蘊含著危險的訊息,宋眠很怕,但是他身後的房間躺著他最愛的媽媽,他躲不起。
男孩羽扇般的睫抖了兩下,任命地垂下去,“…………嗯。”明明暗暗的火紅光點漸漸靠近,深深烙印在男孩細白皙的胳膊上……他咬緊牙關,把所有撕心裂肺的苦痛都嚥下腹中。
“喝——!”破空的氣聲在黑夜裡響起,少年鴉羽般的睫瞬間扇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