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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過去，他們卻又默契地一致噤聲。

少年清俊的眉頭皺了起來，不對勁，肯定又發生了什麼事。

他腳步加快，匆匆地走進了學校，在經過教學樓底下的公告欄時餘光一瞥，看到那裡聚集了不少人。宋眠按捺住焦灼的心情，三兩下避開了人群擠到了跟前看。

說是擠進去，倒不如說是人群看見他之後自動分散開了一條通道給他進去，更有甚者直接離開了。

只見公告欄上以往貼著的社團招新等公告全部被人撕扯了下來，替代之的是密密麻麻貼滿了一面板的傳單。

傳單上印滿了幾張像是偷拍角度得來的照片，畫面上是一個穿著西裝、站得筆的中年男子，正替一位穿著文藝書生氣的少年開著後車門，他的手還體貼的放在車門頂上，防止少年不小心撞上。

男人低垂著頭看著少年，看不清表情他周密的態度讓人能覺到他對少年的呵護。少年穿著乾淨青的長袖外衫揹著一個朝氣的雙肩包，正笑著抬頭跟人說著什麼。清俊的側臉線條，柔和的微笑，分明就是宋眠！

上面還用大大的加字體寫上:考古繫系草背後的暴發戶金主已有家室！學神人設的系草夜不歸宿，直播賬號一個月不到漲粉幾十萬背後又是誰在推波助瀾？！拉攏別人孤立自己看不慣的貧困同學，校園暴力主謀？！

傳單的紙質十分糙，不過勝在它的量多，鋪天蓋地貼滿好幾張面板，想讓人不注意都難，更何況是本身話題度就這麼高的宋眠。傳單裡大概還列舉了宋眠的家庭狀況來說明確實不是宋眠自己的經濟實力能達到的水平，也不知道編寫這個文案的人是怎麼調查得知的。

人們看著宋眠的臉一點點變得蒼白，也都不敢多說話，紛紛散開了。

之前別人看他的目光是帶著憧憬和崇拜，現在則是避之而不及的閃躲，目光也是偷偷摸摸不敢和宋眠對上，好像會被傳染上什麼東西似的。

宋眠淺淺的月牙指甲死死地扎著掌心，印下深刻的印痕，他彷彿受不到痛一樣。半晌才抬起手慢慢地把亂七八糟的傳單都撤了下來，單薄的背影看著特別蕭瑟。

他只是想過個安穩的生活，怎麼就這麼難呢？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卻非要被惡意拆解。

宋眠把厚厚的一沓紙張成團，扔進了最近的垃圾桶裡，只留下了一張準備拿去找院長做澄清說明。經過其他幾張社團公告面板，也都密密麻麻貼滿了那張傳單，撕都撕不完。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似乎一下子放大了，鑽進他的耳朵裡嗡嗡響個不停。手機一直在震動，宋眠躲開人群逃進辦公樓裡才得以片刻息。

是肖明和卓飛發來的信息，他們沒有聽信傳單的編造，都很擔心宋眠的狀況還叫他不要著急。可是宋眠想回他們一句別擔心，卻驚覺手指在微微的發顫。他有點不太敢回信息，他怕看見同學和老師對他失望的眼神。

今天他穿的是短袖。天氣越來越熱了，雖然宋眠不愛出汗但是天天穿長袖也有點受不了。還是付疏執拗勸他穿短袖的，說那點疤痕那麼淡本就不影響什麼，沒人會在注意。他都說了好幾次了，但今天還是宋眠第一次穿短袖來學校。

他側臂的陳年疤痕似乎又開始隱隱作痛了，彷彿還能嗅到皮被烤的氣味。宋眠顫抖著手指，撥通了一個號碼。

很快，電話就被接起來了。

“喂？宋眠？”電話裡男人的聲音醇厚低沉，本來應該是很冷冽的音，偏偏溫柔的語調將他的聲音柔化的像是優雅的大提琴一樣。

付疏沒料到宋眠會主動打電話給自己，有點驚訝。

宋眠鼻子一酸，眼眶湧上騰騰的熱氣，“付哥……”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都忘了宋昆傑是誰呀hhhhhh我的錯，他是眠眠的便宜弟弟啊，該拎出來收拾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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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卻接起宋眠的電話時，付疏原本心情還是很好的，可在他聽到電話裡傳來少年和平常不太一樣的帶著些許顫抖的聲音時他就著急起來了。

他一下子收起了漫不經心的淡笑，擰起了眉頭，語氣嚴肅起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你慢慢說。”聲孔裡傳來少年不太穩定的鼻息聲，似乎正在組織語言。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扣響了兩聲。門外的人沒有得到回應便又敲了兩下，“付總，我進來了？”說完轉動了門把，秘書小李仍然是穿著一身幹練的職業裝走了進來。

見付疏正在講電話，她便把文件和做記錄的筆放在臺面上，小聲且適時地提醒了一句，“付總，晨會馬上要開始了，各部門主管正準備前往會議室。”付疏側過手腕，用掌心捂住了手機收音孔不讓宋眠聽見，同樣小聲地回了一句:“抱歉，耽誤十分鐘，麻煩你傳達一下。”小李淡淡地應了聲是，便拿起東西離開了辦公室。

聽著少年氣息不穩、語序混亂的描述，付疏才明白原來是上次他讓司機去接宋眠來他公司時被人拍到了。

男人硬朗的面容愈發冷峻起來，雙眸微微眯起，周身似乎都要升起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