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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衣服拉上。”白姝低頭瞅了下，隨便扯了扯，“拉了。”然而本沒拉上，還著。

她就一妖怪，天生自帶一身皮，這些年沒穿過這些，不知何為羞恥和儀態，衣服披上身就了事，哪管穿成什麼樣。沐青眉眼間透出不自在，須臾，還是動手給她理了理，亦在這時，白姝不安分地動了下，微涼的指腹就不小心觸碰到了溫熱。

手下頓了頓，沐青面無表情地把衣服一件件理順。

“走吧，回去了。”今夜月盛星稀，如水的銀白光灑落在雪地上，四顧茫茫，遠處是無盡深遠的虛空，一眼望不見邊際，天與地好似合在一處，空氣中散發出淡淡宜人的梅花香。

寒意一絲絲往骨子裡鑽，尤其是洗過澡後，白姝畏冷，就不自覺地朝沐青那裡靠。

回到破屋，沐青先打坐後看書，直至後半夜才上歇息，而白姝一進門就滾回上裹成一團，不多時就變成本體形態，自顧自在上滾了會兒，睡著了。她這幾很是鬧騰，力旺盛地躥來跳去的，白天皮欠地耍兔子玩，到晚上就折騰不起來了，腦袋一挨枕頭很快就沉沉睡去。

瞧了眼上仰面朝天的白團子，沐青垂下漆黑如墨的眸子，有風吹進，昏黃的火光閃動，搖搖晃晃險些滅掉。

下夜，沐青將燈滅了，步到前脫下外衣這些，掀開被角躺進去，她瞥了瞥還在被子上呼呼沉睡的白狐，終還是動手把那孽障拎起來，拖進被子裡。

白姝睡得死沉，這樣都沒醒，只有尾巴忽地晃動。

不久，應當是覺到旁邊比較暖和，這孽障不由自主地就把尾巴捲到沐青上。沐青神微動，到底還是沒跟她計較，由著了。

夜濃郁沉沉，寂靜無聲。

不多時，連沐青也睡下。

到這時候還是相安無事，一切都平和安定。

約莫卯時，沐青漸漸到有些熱，手好似被一股力道纏住，有什麼壓著她，那熱意亦越發不大對勁，連帶著若有若無的幽香，像火在燒一般，讓人有點難受。

第6章難耐溼熱，灼燙。

像被緊緊束縛住，壓抑得人不過氣，想清醒些卻不能，反而逐漸沉溺進去，猶如在翻騰洶湧的裡浮沉，只能隨波逐。

修行之人素來自持剋制，少有放縱，沐青不知這種受究竟為何，以至於無所適從。

淡淡的香氣是從來沒聞過的，有些古怪，說不清到底是什麼香，只是聞久了，意識就愈發昏沉，整個人便陷了進去，掙脫不得。

纏在手上的力道慢慢變小，一點點遊動輕掃，最終歸落到她細瘦的間。沐青覺自己好像困在了幻境之中，亦或許是在做奇怪的夢，她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乾了，無法動彈，靈力也使不出來，怎麼都無法脫身而出。

熱意不減，越來越無法承受，寒冬的夜晚明明該是冰冷的，此刻卻置身在滾燙之中，七經八脈裡都在灼燒著，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她運轉靈力來抵抗，孰知連理智都快被噬殆盡，只能像渴水的魚兒那樣，輕輕張合著，急促不安。

身上逐漸濡出了薄薄的細汗，在幻境中尋不到著落點，隨時都要墜下一樣，乾渴在一點點侵蝕著，食掉意志，她從來不曾經歷過這種別樣的受，空落落的，缺了什麼，整個人都在急切地渴求，亟待將這份空落填滿平實。

她有些難熬，無力地躺著，氣息不太平穩。

許久，身上忽然一輕。

沐青在這時得以稍微清醒些，強撐著睜開眼，然而還是看不清面前的場景，眼前好似蒙了一層濃厚的霧障，將一切都虛無。

天上星月無垠，月華如水，窗戶被關上了，光線就照不進來，屋裡黑魆魆的，只能看見一片黑沉，眼前有白的虛影，卻瞧不清具體的模樣。

間被纏緊，褻衣被拉扯掉。

香味隨著呼浸入骨血裡，狠狠壓制著，讓她無從抗拒。

壓在沐青身上的是白姝。

這孽障伏在她頸間，沒有章法地亂動，胡作非為，本能地蹭著她解熱。

白姝身上燙得厲害，連意識都不太清醒，暈暈乎乎的，也不知何時變成了人形，把被子這些全蹬下，她此刻的樣子跟平時不太一樣，眉心之間有一抹類似花鈿的紅痕，那紅痕若隱若現，極不穩定，好像被封印住，隨時要衝破桎梏，可又衝不出來。

人有七情六慾，妖亦避免不了，只是有所不同而已，妖有妖的本能，尤其是在初時節，蟄伏在身體裡的不安分隨時都會顯現出來。這孽障起先還比較規矩，當覺自己還是熱得不行之後，就不大對勁了，她離地看著沐青，再湊過來捱到沐青嘴角處。

沐青心頭一緊，隨即受到際的溼潤。

陌生的悸動來得猝不及防，荒唐讓人退無可退，她瞳孔緊縮，一瞬間怔住。

白姝的尾巴不知怎麼變成了三條，一條纏著她的，剩下的則壓住她的手。

沐青的微涼，這孽障便一點不放過地住，一會兒不涼了，又煩躁地移開，蹭她的臉，以及在冰冷空氣中的光滑肩頭。

“熱……”白姝意識不清地呢喃，低低悶哼了一聲，雙手摟抱住沐青的後頸，狹長的桃花眼半垂，伏在沐青耳邊，難受地說，“阿姝好熱……”邊說，邊往沐青身上挨。

沐青的手很涼，她便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