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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小女孩姿態的月如,是如何控她眷養的蟒蛇,蟒蛇又是如何爬上自己身體,冰冷滑膩,和自己合。
這一幕她終生難忘卻絕對不會再提起。
「我說過不要問!」在刑風懷裡她喃喃,隔衣衫咬住刑風皮,又撕又咬,壞脾氣一點沒有收斂。
刑風無話,只得抱住她,將她頭貼在自己肩膀。
回臥房她還是摟住刑風肢,摟著他才能睡著。
睡前還不忘咬牙切齒:「我什麼都不怕,我不避嫌,不出一年我一定將她踩在腳底,新仇舊怨一起清算!」脾氣暴燥格剛烈,這時候的奼蘿很少笑,可在刑風記憶,卻是再也沒法追及的甜美。
※※※※※※※※※※※※第二天醒來,奼蘿還是摟著刑風身,臉貼在他後背,手指在他後頸繞圈:「你說過你覺少,一定比我晚睡早起的。」刑風不回話。
奼蘿又笑,膩到他前,這才發覺他臉青白,下兩個被牙咬出的血,人已完全昏厥。
「門主給我下了蠱蟲,名字很好叫做『戒』,想來是要我清修。」醒來後刑風苦笑,並不打算隱瞞。
奼蘿頓住,五指握在他肩頭,按下五個深深紅痕。
「從今往後我要戒,其實這樣也好,你不知道你那個時候多野蠻……」這句調笑還不曾說完,奼蘿就已經起身,步子凌厲,長髮在身後蕩成一條決絕的弧線。
「解藥,給我戒的解藥。」進門後奼蘿劈頭就是一句,手在月如跟前展開,眼裡厲光幾乎能將她劈穿。
月如笑,放下手間銀耳羹,側頭看她:「我記得你說你和影子清白,怎麼,我對他略施小戒,你就這麼巴巴地趕來,這不是自己甩自己嘴巴嗎?」
「我這人便是這樣!」奼蘿眉角立起:「我的碗只能我自己摔破,我的影子只能我自己懲戒,和門主沒有……」
「很好你還記得我是門主。」月如接過她話,又將銀耳羹捧起:「你要記得,雖然你很得聽竹院歡心,可今時今我仍是門主。」奼蘿埋首,五指握拳,指甲掐人掌心:「你說過,只要我和……和夜……,你就會放過刑風……」月如又笑,張嘴吹了吹燙羹的熱氣:「我是放過了他,沒要他命,我沒食言。」奼蘿沉默,極力穩住呼,許久才能平靜回覆:「那你要怎樣,才肯給我解藥?」月如不答,繼續吹她的湯羹。
青石地面上這時有一條暗影滑動,一條漆黑的蟒蛇正徐徐游來,在奼蘿腳底打轉,試圖盤上她的小腿。
就是這條蟒蛇,通體漆黑,所以名字叫做夜。
奼蘿渾身肌繃直,將牙關咬了又咬,這才重複:「你要……怎樣,才肯給我解藥?」月如放下手裡湯碗,上前來撫過她長髮,一邊嘆息:「我有的時候真奇怪,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美的頭髮。」奼蘿直脊背,由得她去摸,那一頭長髮就象軟緞,在昏黑的屋裡湧著粼光閃閃的。
「我如果要你這把頭髮……」月如的這句話還沒說完,奼蘿已經立直,長髮逆飛向後湧起,發尖掃過長桌,接著了那上面未滅的燭火。
滿屋頓時湧起煙,長髮觸火即燃,很快就燒成一把黑灰。
養這一頭長髮需要十年,可毀滅卻只需一瞬。
奼蘿就是奼蘿,象藍禾所說,從不猶豫有種決絕的智慧。
「我只是說如果。」等屋裡煙塵散盡月如才突然發話,過來摸她猶有餘溫的頭髮,煞有其事蹙眉:「你怎麼能當真,怎麼捨得?!」
「你還要什麼,還想怎樣。」奼蘿在那廂低頭回她,咬著牙,一字字咬碎。
月如放下了手,終於斂起笑容,緩聲:「我要怎樣,你其實清楚。」
「你要我死,可這樁我不能答應,聽竹院也不會答應。」
「我不要你死。」隔許久月如才嘆了聲:「我不過要保住我這個位子,你也知道,失去這個位子,我的下場就是死。」這句話來自肺腑,因而難得有幾分真誠。
奼蘿慢慢抬起了頭:「那你要怎樣,才能確保我不會威脅你的位子?」月如抿,彎打開屜,找出只純白的玉匣,在奼蘿眼前緩緩打開。
裡頭是隻蠱蟲,一隻大約指甲蓋大小的蠱蟲。
蠱蟲奼蘿已經見過無數,可從沒見過這麼美的,象一瓣柔軟的花,淡淡嫣粉,嬌媚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