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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媚這時已經調勻氣息,見狀連忙飛身而上,足尖勾起鞭尾,握住神隱直直往藍若咽喉掃去。
藍若此時已是強弩之末,雖然勉強躲過了她這一擊,卻彎吐出老大一口黑血來。
第二鞭已經到了,還是天光盡,藍若苦笑,知道這次避無可避,於是乾脆抬頭上。
鞭尾沒有掃中他臉,而是握在了幽禪手裡,一記幾乎將她掌心劈裂。
晚媚和她在原地僵持,眼裡噴出火來:「我相信我的影子早先已經和你說的夠清楚,你我應該已經聯手,是一條船上的人。」幽禪垂著頭不發話,月影卻是慢慢踱步上前,到近處看著藍若:「其實你也不用再費力氣,毒已經侵入他心肺蔓延全身,他很快就會五臟潰爛,到最後全身都是淡淡銀,死得極其痛苦卻又極美。」
「你對你的毒很有自信是嗎?」幽禪抬眼冷笑:「那麼你可知道他是用毒使蠱的祖宗,如果不是為了在千人跟前催動幻術,你這毒早就被他了出來。」
「那你的意思如何?」晚媚緊跟著發話:「因為他不顧生死救你,所以你要反悔嗎!」幽禪抬眼,看著不遠處那一池盪漾的血水,最終搖了搖頭。
「我沒說我要反悔。」她鬆開手掌,人近前一步與藍若咫尺相對。
頭上銀簪還在,是藍若陪她在集市選的,她將它拔了下來,簪尖對準藍若手腕,一個施力將他血管挑斷。
藍若沒有反抗,不知是無力還是不想,人跌跌撞撞到血池邊俯身,看腕間鮮血噴湧,象河川般匯入血池。
幽禪跟著他,到池邊那張棋桌落座,拈起一粒白子打量:「其實你可以說出血蓮花的真相,又或者看我去死,信仰和愛情,你只要隨便選一樣都不會死,你又為什麼這麼傻,非要兩全。」藍若不答她,頭緩緩在池邊垂低:「你走吧,我早跟教主代,我若一死,你就會立即被逐出血蓮教,你沒有機會殺他。」幽禪苦笑,放那粒白子到棋桌:「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既然知道我心懷不軌,又為什麼還留我在身邊,為什麼要救我。就像下棋,你為什麼總是讓我,難道你真不想贏。」
「因為我貪心,想你總有苦衷,盼著你也有一分真心對我。」藍若終於回頭看她,間失去最後的血:「看來我是錯了,血蓮教罪孽深重,我那只是奢望。」
「都是奢望呢。」他嘆口氣將身放平:「我血蓮教的罪孽無法消融,你又怎會愛我。血池中,又怎麼會開出蓮花。」說完這句他就閉上了雙眼,愛恨對錯一切一切,都隨生命一起作結。
深藍衣衫覆著他身子,死後他依舊平靜淡定,還是那個永遠溫柔的藍若。
藍若怕癢,據說怕癢的人都心軟。
藍若嘴拙,吵架不在行,有理無理最後都只好賠罪。
藍若沒原則,什麼都說好,口頭禪是「都依你」。……幽禪定定,記憶裡的藍若一一閃過,從來都只有一張溫和麵孔。
他愛她,方才那問題本就不需要問,也不必回答。
他不是不想贏,只是因為對手是她,所以才願意容讓。
「你們走吧。」幽禪揮了揮手,將白子落下棋盤:「記得我們的約定,我助你們殺掉藍若,你們會將血蓮教連拔起。」
「我家主人自是千金一諾。」晚媚拱了拱手,沒再多話,和月影一起轉身離去。
血池邊安靜了,幽禪擺好棋子,自己和自己對弈,一局孤單寂寥的棋一直下到天黑。
半個月後晚媚回到鬼門,想起藍若的那句話,一時覺得寒涼,於是抱著臂膀看向小三:「你說,是不是罪惡之地就不會有愛,血池中,就當真就開不出蓮花。」小三上來攬住她肩,擁她入懷,萬箭攢心卻又甘之如飴。
「這個問題你先不要想。」他咬牙輕聲:「現在另一組天殺任務失敗,你要想法子先贏過同組的月影,贏了之後就就是絕殺了。」晚媚將頭貼上他膛:「明天和月影對決是吧?你放心,我已經觀察過,她應該不是我對手。」
「可是這次是比媚術。誘的對象是風竹。」小三遲疑:「他……」下面的話最終他沒說,晚媚也沒問,只是在他懷裡留戀的埋著頭。
窗外夜漸深,兩人偎依的影子投上後牆,至少在這一刻是幸福纏綿可以不想明天。
※※※※※第二天很快來到,清早的時候晚媚沐浴更衣,替她那把梓木琴調音上蠟,為中午的比試做準備。
比試設在絕殺院,原來院門上面刻著光二字。
如今那院門上的字已經被抹平,院裡的梨花也已經謝了,梨樹下風竹拿一塊抹布,正在擦光常坐的那把躺椅。
物是人非,這景況未免有些淒涼,他在那把椅子上躺下,頭微微上仰,彷彿又看見光輕閉的雙眼,那長睫上面落著一瓣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