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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刑風就站在她身後,拿一把黃楊木梳梳她頭髮,一下一下很溫柔,只望這時光永無窮盡。

「你很難過吧。」梳髮的時候他也柔聲:「蠱王今晚會反噬,你又該受苦了。」奼蘿伸手去摸貓咪的頸子,答的也溫柔:「我已經收服它,十幾年了,我終於是收服了它,再也不怕它反噬。」刑風聞言愣了下:「那你還挑了六個人,要他們今晚服侍你。」

「上次那個刺殺我的人,你還記得嗎?」奼蘿微側了頭:「我想他還會來。

那麼好,我今晚就等他,專心致志等他。「三靜海寺其實是個小寺廟,香火也不算旺盛,廟內有一棵百年樟樹,綠蔭如蓋淡淡飄香,倒是叫這小地方真有了幾分佛意。

進廟之後晚媚就找了個小沙彌,問安後說是求見方丈,來拿方施主的東西。

方丈很快出來客,見到他們三人後有些吃驚:「以前都是一位中年施主來取東西,怎麼這次來了三位?」晚媚將手合十:「碰巧主人有事,就派我們三人來取了。敢問方丈,送東西來的可是位莫荷女施主,東西可是油紙包著的一堆紙稿。」方丈連連點頭,再不懷疑,從懷裡掏出那個油紙包,給晚媚後退身離去。

秦雨桑的身子這時已經有些發抖,習慣的開始玩手指。

東西被晚媚拆開,他哆哆嗦嗦湊上去看:「不會……不會是情信吧,我娘子和方歌……」晚媚嗤笑一聲,將東西遞到他手間,讓他自己看仔細。

結果看了一眼後秦雨桑就籲口氣,萬幸這封肯定不是情信。

紙上是他娘子莫荷的筆跡沒錯,可卻是記著一筆水帳,說是他某天又看了哪些秘笈,悟出了哪些套路心法,一條條寫得很詳盡。

於是他嗓門立馬大了:「這又有什麼,你巴巴的叫我來,難道就為了看這個?」晚媚嘆口氣,衝他眨眨眼:「我的秦副盟主,看來你是真傻,你難道不知道這紙上寫的東西有多值錢嗎?」秦雨桑也跟著她眨眼,晚媚後退一步摸住額頭:「好,那麼我問你,如果你是點蒼派的掌門,有一招劍式死活想不明白,我現在來點撥你,你會不會我,對我更死心塌地。」秦雨桑不眨眼了,開始有些明白,終於被晚媚點通了一竅。

院牆之內這時恰巧起風,呼啦拉吹開那些紙張,就如同翻開了他那些懵懂的過去。

那座宅子是方歌買的,老婆是方歌替他娶的,他在那宅子裡面老老實實住了十年,幾乎從不外出,琢磨出的東西不知該多少張這樣的紙才能寫完。

晚媚這時又靠近前來,道:「你對方歌的價值如今你明白了嗎?他利用你,既可以施恩於人,又可以摸清人家武藝的路數,鉗制人家。你不過是他的棋子而已,你那宅子就是你的牢籠,所謂夫人不過就是個監工!」秦雨桑怔怔,還捏著那疊信紙:「這些不用你說,我雖然遲鈍,但也不傻。」語氣是波瀾不驚的,可他臉灰敗,眼裡也蒙上了層霧。

越是單純的人往往越脆弱,因為信仰簡單,所以不容有錯。

這麼多年方歌一直便是他的信仰,如今這信仰開始動搖,他就如同一腳踩在了雲裡,連身帶心都不知要墜往何處。

晚媚這時敞開風裘,將他緊緊裹住,裹在自己前,柔聲道:「不如你就從今天開始做你自己,喜歡你喜歡的人,做你喜歡的事,如何?」秦雨桑心間疼痛,也不知哪來的一股衝動,突然間就吻上了晚媚,惡狠狠的吻,雙手擁上她肢,彷彿就在這一刻便要做回他自己。

風裘底下本來就只穿著肚兜紗裙,晚媚笑的肆意,身子緊緊貼住了他,在那棵一葉一菩提的樹下息,手滑進秦雨桑衣領,腿盤上他,任他將頭埋在了自己雙間。

「告訴我,方歌的結界怎麼破。」息的間隙她耳語:「你幫我報了仇,我就跟了你,和你天天纏綿蕩天涯,四處跟人挑戰,把他孃的那些明門正派都給挑了。」這句話說完秦雨桑的身子一下僵了,慾火冷了個透:「你為什麼非要結界的破法,那個結界是南疆術,不到萬不得已方歌是決計不會用的。」

「因為他已經萬不得已了啊。」晚媚一挑眉頭將他纏的更緊:「我們在路上暗算他,他中了我們的毒,明明已經不行了,可偏偏了個勞什子結界,刀劈不進水澆不透的,我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這才來求你。」秦雨桑口氣,再看晚媚時眼裡就藏了刀,將她手腳一分分掰開。

「他這樣盤剝你,你還向著他?!」晚媚近前一步咄咄看他:「你是真沒心肝嗎?」秦雨桑垂下了眼:「他對不住我,我就要對不住他,你這個想法我不贊同。」晚媚擰眉,環顧左右最終掏出樣東西來,是個小孩的長命銀鎖。

「你若不痴我也不用你。」她嘆口氣:「這個東西我想你認得,薄情的方歌和你可愛的兒子,你選一個吧。」秦雨桑最終的答案是選了兒子,所以他跟晚媚走進片密林,說是結界難破,非要他親眼看見不可。

林子很深,走了許久三人才到目的地,秦雨桑遠遠看見一團動的氣旋,果然是他教方歌的南疆結界。

再走近前去他瞧見方歌躺在地上,頭髮披散蓋住了臉,身上穿慣常的灰衣,後背被鞭掃過,有一大塊血跡,還著一枝毒鏢。

那一刻他心頭牽動,回想方歌仗劍站在武林之巔的容光,不由嘆了口氣。

英雄末路,難道他真要葬身於此嗎?

一旁晚媚是早已不耐:「你還在琢磨什麼,這結界是你教他的,難道還真這麼難破?」秦雨桑點點頭:「結界和蠱術是南疆兩大術,他在最後關頭結了這個界,其實已經將毒進了結界裡,我得找到死門一劍刺進去,破了他的界,也把毒回他身體。」他不會說謊,這席話是一點不假,就是沒有說全。

結界是有個死門,可也有個生門,如果生門被刺,那麼結界也會破開,毒則會順著持劍人的真氣逆,全數上了刺界人的身。

如今一枚長劍在手,生門死門都在眼前,他卻心神出竅,想起諸多舊事。

八歲時雙親辭世,方歌前來弔唁,第一次扶起了他,那雙手的溫暖留存至今。

二十歲時自已成婚,方歌喝的酩酊大醉,比自已成親還高興。

二十六歲時添了兒子,方歌來喝滿月酒,傻乎乎抱了那孩子一夜。

如果這二十幾年他一直在演戲,那麼應該也會有走神的時候,將假戲做了真。

「我是不是該恨他。」到最後他在心底裡問了句,很老實的問自已:「我有沒有一點恨他?」答案是有,他吐了口氣,體內真氣轉,持劍一下刺入結界。

結界在他劍尖形成一個渦旋,轉勢越來越急,最終全都糾結到一點,「咻」一聲逆,全都攻進了他身體。

持劍的右手頓時麻痺,他手起如電封住心門,彎去扶方歌。

不錯,他是有點恨他,可還不夠。

就算方歌世故圓滑,不配做他的神,可那二十幾年的歲月是真的,他起碼還是他的朋友。

救了他就一定能救兒子,就算自已死了,他也一定能救,因為他是方歌,老辣深沉無所不能的方歌。

所有該想的他都已經想了,只除了一樣——如果這人不是方歌呢,如果這一切都只是個局,那麼結果會怎樣。

結果是他死。

一切的一切都盡在算計,他懷裡的「方歌」手裡早握了銀針,上面粹著催毒劑,只要扎中他任何一條血管,他都會毒氣攻心立時斃命。

那人是晚媚花三千兩銀子僱來的九殺手,敬業的確是敬業,針也刺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