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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產生了敵意，俞任傑在心裡反思，這兩名孩子早已被他們冠上了犯罪嫌疑人的頭銜。而他們與一般的孩子看起來的確不同，他們的穿著十分隨意，過長的上衣與過短的褲子，領口和袖口染著汙漬…他們的臉蛋黑乎乎的，不知是被太陽曬的，還是沒洗乾淨，總之看起來不大幹淨。儘管大家都知道不該以貌取人，但這個過程仍悄悄地進行著，俞任傑因此有些到慚愧。

何家一共有兩間房，一間15平左右的臥房，與一間同樣大小的廚房。廚房是何家人工作的地方，他們每天早出晚歸，在裡頭和麵與包餛飩。臥房則是他們一家四口所有娛樂休息的場所，因而顯得十分擁擠，裡頭下了兩張大，一隻櫃子、一張沙發，一張餐桌和幾把椅子。幾乎所有的角角落樓都被利用上了，櫃子頂上也堆滿了雜物。這份擁擠讓他們到壓抑，短暫的等待像是被無限拉長，郝晉陽開始在仄的空間裡來回踱步，他的背脊漸漸溼了，襯衫貼在上。

終於何家的家長回來了，脖子上掛著圍裙，手指上滿是麵粉，他們滿頭大汗，氣吁吁。何亞男的父親何振華將餛飩車藏在門背後，用架子上的巾擦了把汗:“怎麼回事兒，警察同志？”俞任傑將倪凱遇害與他帶著小狗散步至此的過程告訴了他們，跟著是結論，要對他們家進行調查取證工作。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搜查令:“麻煩查看一下，然後籤個字。”何父何母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聽懂，都張著嘴無法回應，但他們最後還是簽了字。

體型敦實的何母叉著說:“你們怎麼會查到我們家裡？真是吃飽了沒事幹！大概要花多久，我們還要出門做生意呢！”

“您就別老想著生意了，”俞任傑說:“關心關心孩子吧。”何母想與他爭論，但她不敢，因為警員們已經戴上手套，看起來是動真格的了。她只得站在一旁叉怒視，視線不停地在時鐘與餛飩車之間來回，壓沒關心過她的兩個孩子。

警員在屋裡忙忙碌碌，父母對孩子視而不見，就像是他們常生活的一個縮影。俞任傑可以想象這兩個孩子的生存狀態，他們活著，卻不被看見，於是活得寂寞而冷清。

何亞男與何亞鵬抱在了一起，但他們的眼裡沒有愛，或許那也不是恨，而是更為膚淺的東西，像是一種緊張與不耐煩的織物。

何亞男對他們說:“叔叔阿姨，你們能不能快一點，我和弟弟還要寫作業呢。”這樣平常的話語從她的嘴裡吐出，不知為何，總讓人到通體發寒。

俞任傑他們翻查了整個房間，其實並沒有什麼可查的，因為這兒沒什麼秘密隱私，東西本就堆得到處都是。最後他們決定搬走最關鍵的東西，他們廚房裡的一隻大冰櫃，裡面滿了豬凍品。

何母急了，伸開膀子攔住他們:“你們要是把我家的冰箱搬走，我們還怎麼做生意啊？裡面的一會兒都該化了，壞了你們賠啊！”

“沒事兒，不會壞。”俞任傑說:“我們馬上把它帶回去，上電，繼續冷凍。要是查出來沒什麼問題，再把這堆給你們送回來。”

“那還能吃嘛？”何父問他。

“唉，你們別老糾結豬了，還是關心關心孩子吧。”俞任傑語重心長地說。

與何家倆人推推搡搡了好一會兒，他們才把冰櫃移出了門。期間俞任傑被何母推了一下，他一連串地往後退了三步，一股跌坐在地上。這可把何母嚇壞了，襲警不是小事，她指著俞任傑大聲嚷嚷:“你這個警察怎麼碰瓷呢！我就碰了你一下，你還要退個三步啊？”俞任傑站起來的時候，步子有些打飄:“哎呀，我有點頭暈，好像腦震盪了。麻煩你們搭把手，和我們一起搬下冰箱吧。”何父何母這才不情願地與他們一起把自家的冰櫃給運上了小巴。

“就股著地，還頭暈呢，真是遇到無賴了！”望著他們的背影，何母罵罵咧咧地說。

她正在肆意地發洩著憤怒，由於被懷疑與殺人案有關，他們必須在警方召喚時隨傳隨到，即便有冰箱，他們也不能好好做生意了。

第102章冰凍的屍體（7）但郝晉陽和小宓知道，俞任傑先前的摔倒還真不是碰瓷——他一個連老都跑不過的人，被這麼壯的女推了一下，沒在第一步就倒下，已經算是進步了。

他們在車上無情地嘲笑他:“師兄，你可真是身嬌體軟易推倒啊！”俞任傑呸了一聲:“這件事情別告訴別人！等把冰箱送去局子裡，我們再回來找找線索。這幫小孩說在何家過生一直到晚上十點，現在看來不大可能。”何家的住房環境實在擁擠，辦生派對的話，鋪張不開。即便孩子不介意在裡頭吃一頓生飯，生好動的他們也無法在裡頭待上這麼長的時間。何況何亞男生那天，她的父母沒有停止營業，仍在街邊擺著餛飩攤，壓沒為女兒準備什麼活動。

所以他們要查查那天這群孩子究竟去了哪裡，又做了什麼，這樣才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等他們到警局的時候，來了一個壞消息。程斌告訴他們，一個小時前，王海利被推進了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