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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進自己小腿。

周遭安靜了。

拔出水果刀，刀尖已經被鮮血裹滿，我把刀平放到黑狗鼻子下方，我告訴它，“吃吧。”它悉血的味道，只聞了兩下確定是血就毫不猶豫地伸出舌頭舐刀面。那點血並不夠它多久，我隨即掀開被血沾溼的褲腿，在傷口處繼續下刀，但不是扎，是挖。我剜下一了一塊，被血錯覆蓋著，原本的顏本看不出來。

“血不夠味，要加血才夠味。”我對黑狗說道。而後我把這一團血糊糊的東西放在地上給它。

它張開嘴刁起，仰頭一口含住，然後滿足地嚼著，牙齒不斷叉，發出清脆響亮的咔嘣聲。

“還想吃點別的嗎？”我問黑狗，然後我自己回答，“一定是想的。”褲兜裡有我提前準備的一卷紗布，我簡單捆住我的小腿，而後撐了一下地面站起身，“那我給你點好吃的去。”我拖著受傷的那隻腿走向鐵絲網。除非我死了或者把這網裡的對手死了，否則是沒有人會給我開門的。我早知道這一點，所以我每天練習爬鐵絲網。還好練習到昨天我已經能翻越很高的鐵絲網了，所以我現在拖著一條腿還能完成翻越的動作。出了鐵絲網，那四個曾經把人和蟒蛇扛下去的壯漢想要來攔我。

看來時間不多，我當即問那指揮黑狗的人，“它喜歡吃什麼？”我聲音很小，那人便走了過來，“你說什……”距離夠了，我迅速把藏在另一個褲兜裡的針筒拿出來紮在那人脖頸上，然後把針水使勁推進去。一刻都不能慢了，不然他一定會抓住機會攻擊回來。

還好，我一次把一管針水全打了進去。他應該在動物身上打過很多次這樣的針，那今天就讓他自己試一把吧，受一下暈過去是什麼覺。

我拿走了他手裡的雞，這時四個壯漢已經圍了過來。

“我自己回去。”我說道。

我只是給我的好夥伴拿點零食而已，我拖著腿再次翻越了鐵絲網。跳到地上的時候，黑狗趕緊過來找我。

我把雞頭連著脖子扯斷，剩下的部分我在腔處剖開一條縫，然後將兩邊掰開。骨頭碎裂的聲音在我和黑狗耳邊迴盪著，它越來越興奮，三番五次地站起來討要。那個暈在鐵絲網外的人把他訓練得不錯，黑狗已經饞到口水直都沒有上來撲搶。

我拽下一個雞腿，抓掉，黑狗急忙坐定等著被投餵。但我沒有給它，我把雞腿放到自己嘴邊，濃濃的血腥味灌入我的鼻腔。我張嘴咬住最多的地方，擺動頭撕扯下一塊。進入我的口腔，然後在牙齒間被碾碎。

☆、37生和的差別大到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雞有一絲一絲的紋理，而生雞彷彿像一塊橡皮糖，還是灌湯橡皮糖，牙齒的擠壓讓它在我口腔裡濺出一股又一股的汁。那腥味極重的汁是不能逃避的，它充盈我的口腔，最終通過喉間向胃。

第一次嚥的時候，胃忽然翻湧，但我沒有停止，我只是更用力地咀嚼和再次嚥，幾次後，那種強烈的嘔吐反而被壓了下去。

這隻雞腿剩餘的我給了黑狗，它和我一起嚼著灌湯橡皮糖，紅的汁從它的嘴角出。我隨即用手背抹了下自己的嘴角，也是一灘血汙。

隨後，我又用手袖去擦黑狗的嘴角，手袖被血打溼後，我再給了它另一個雞腿。我倆就這樣在鐵絲網內分食，不一會我的手背和手袖都已經再擦不乾淨我和它嘴角的血。因為到處都是滑溜溜的血，越抹越多。

最後一塊我給了黑狗，它迅速吃完，看到我兩手已空，它上來我的手。不一會，我本來已被染成暗紅的雙手又恢復了皮膚原本的。

我看向鐵絲網外，黑狗也順著我的目光看去。

“你還想吃麼？”我淡淡地問它。

鐵絲網外觀看我們的人本來就所剩不多，剩著的這幾個人在聽到我對黑狗的問話後又走了一批。孫斯茹坐在第一排，她還沒走，瞪著眼睛。

黑狗衝她汪了一聲，孫斯茹好像縮了縮身子，很快也離開了……

“一會吃啥去啊？”gita問道。

我回神看了看錶，十一點四十，要到午休的時間了。

“樓下蝦鍋？”其他人陸續同意。還有人提議蝦和雞腿雙拼。

十二點一到，他們全都走了，我坐在工位上沒和他們去，當然他們中也不會有人想要叫上我。

那晚在家清洗傷口的時候疼的，不過我不確定是剜的時候更疼還是清洗傷口給傷口上藥的時候更疼，又或者這種程度的疼從來都是不分高下的。

後來，我在上躺到凌晨才想起來我還可以吃點止痛藥拯救一下自己，不過那時候我的枕頭早已經被汗澆透了。當時吃完藥以後，我挪到窗邊看著黑壓壓的天空。它會找到活路麼？我想起我帶著黑狗離開，走到半道我忽然心中不踏實，一回頭，黑狗已經不見了蹤影。我無從得知它是自己離開了，還是被它清醒過來的前主人套了回去。

我手機忽然震動，我想得太入，這震動聲嚇得我心臟猛跳。不過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我倒是緩過來一些。

“幹嘛？”我用隨意且低沉的聲音問溫月。

溫月:“我下午不用去畫室了，要不要一起吃飯？”

“沒什麼想吃的。”這是我心裡的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