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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8月6【江山姬】第一部·諾亞方舟·第三十三章白雲豔、姜憬羊、韓罡、常邵四人也從眩暈與恐慌中慢慢清醒過來,他們用混亂的頭腦理解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四人看向那個爆炸點,當然,在他們心中,那裡是天罰降落的地點,地上赫然出現一個冒著煙的大坑,大坑完全截斷了原來的土路,爆炸點周圍的樹木和雜草還在細雨中燃燒著,他們的心肝和靈魂一併顫抖著,皆學著羅賢的樣子,再次跪服在混雜著血水的泥地之中。

趙禪語和四位侍衛也紛紛站起身來,抬手向施展過神威的聖子行禮,他們心中充滿了敬畏與狂信,眼神緊緊的盯著聖子的背影,甚至下了淚水,這就是他們服侍的聖子!「都起來,跟我回家了。」陳肇冷靜的在細雨中說道,看也不看伏在地上的眾人,慢悠悠的轉身走回了馬車,鑽進幕簾之中,然後,他從馬車的窗口處探出頭來,看向還跪在地上的五人以及他們的少量隨從,道:「白雲豔、姜憬羊、羅賢,你們三個上來,咱們邊走邊說。」白雲豔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她站立起來的一瞬間,覺到自己的下體有些溫熱的溼潤,這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被嚇了褲子,她臉通紅,幾乎踉踉蹌蹌的撲倒在陳肇的馬車前,跪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扒著車輪,手指關節因用力而蒼白,她嬌豔白的臉龐因情緒動而扭曲,她用顫抖的聲音哭訴道:「聖子大人,婢子滿身汙穢,不敢上車,聖子大人大發神威之時,婢子——婢子失了……」不知道為什麼,白雲豔心中升起了某種向聖子坦白自己一切罪孽的衝動,她曾經的不敬神,她曾經的墮落與陰險,計謀與狡詐,對親情和友情的背叛,甚至連自己剛剛了褲子,這種被人知道了會一輩子抬不起頭的事情,都想要告訴坐在馬車上的年輕聖子。

她好像一個嬰兒,了褲子之後尋找她的母親撒嬌一般。

陳肇並沒有恥笑她,而是看著她說道:「上來吧,聖子與聖父不會嫌棄信徒的骯髒,記住這次失,朝向你的信仰,未來的你會更加堅強。」白雲豔似乎得到了某種特赦,好像整個生命都有了希望一般,她有些踉蹌的站起來,夾緊大腿,動作笨拙的爬上了馬車,高高在上的聖母早已經不復存在,活下來的白雲豔,已經成為了一名把尊嚴底線都給了聖子的狂信徒。

羅賢和姜憬羊也如朝聖一般接近馬車,滿心虔誠的爬了上去,上車的時候,羅賢看著馬車的幕簾,甚至不想用滿是血和泥巴的雙手起車簾,好像這個車簾都是某種聖物一般,他把手在身上反反覆覆,近乎偏執的擦了半天,才掀開簾子鑽了進去。

三人上車的時候,陳肇銳的捕捉到了趙禪語臉上的小表情,她剛剛看著失後扒拉著車輪哭訴的白雲豔,臉上的表情並非是鄙夷和恥笑,而是某種羨慕與嫉妒,她嫉妒白雲豔分走了照耀在她身上的光輝,她的眼神似乎在說——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在我的主人面前如此撒嬌爭寵?!陳肇看了一眼趙禪語,趙禪語的目光與陳肇的目光對上,馬上懺悔般的低下頭來,陳肇笑了笑,把手伸出窗外摸了摸她的頭,趙禪語臉上馬上浮現出病態與羞怯的笑意,剛才的那種嫉妒似乎一下子一掃而空了。

車隊啟程返回,整體的氣氛竟然與剛才完全不一樣了,所有人都面帶狂熱的圍繞在陳肇的馬車四周,近乎行軍一般的肅穆與莊嚴,陳肇的老部下與新晉信徒,此時此刻都揹負上的某種灼熱的信仰。

車上,陳肇藉著馬車頂部的油燈燈光看著手中的書,輕輕點頭示意三人都坐下。

這三個人都幾乎是半個股坐在座位上的狀態,經歷了剛才那樣的震撼心靈的神威,誰敢在聖子面前用懶散的姿勢坐在座位上?由於馬車裡面的空間狹小,必須是兩兩相對而坐,這就意味著有一個人必須坐在陳肇身邊,最先上來的白雲豔下意識的坐在了陳肇的對面,剛坐下就有點後悔了,現在陳肇身邊已經被姜憬羊霸佔了。

姜憬羊坐在陳肇身邊,望著他臉上的那一滴血汙出神半晌,然後從懷裡面掏出一個手帕,慢慢的伸到陳肇面前,想給他擦掉他臉上的血漬,陳肇沒有阻止她,任由她輕輕擦乾淨側臉,是的,她怎麼能容忍完美無缺的聖子臉上沾著反叛者的汙穢血跡呢?陳肇的眼神從書上收回來,抬起頭來看向緊張無比的三人,用盡量溫和的聲音說道:「不必如此緊張,我是聖子,是來散佈救贖的,不是殺人成的魔鬼,你們的信仰是否虔誠,我心中自有定數,只要你們堅定心中的信仰,本聖子自然帶你們脫離苦海。」說罷,陳肇看向姜憬羊和羅賢,道:「你們兩個應該體會到了,在本聖子這裡,有一條不容打破的鐵律,這個鐵律就是——權利與責任的對等,想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什麼;執掌了多麼大的權力,就必須擔負多麼大的責任;未來你們會成為白蓮教的骨幹,管理更多的信徒,這是一種殊榮,同樣是一種負擔,你們何時產生了高高在上的錯覺,何時就要更加徹底的批判自我,這是你們一生一世都要謹記的關鍵。」三人都俯首表示謹記聖子教誨。

「回去之後,你們會收到我白蓮教的教義,好好學習,要把我聖教的教義傳播到世界的每個角落,在此之前,你們跟我說一說你們在西墅鎮的管理組織情況吧。」羅賢率先開口,他一五一十的講述了自己堂口下面管理的人數、資金、財產,甚至是人脈等各種隱資源都一一彙報了出來,顯然,他是做過準備工作的。

陳肇聽完,又看向白雲豔,白雲豔一時間懊悔不已,她功課沒有像羅賢一樣做的那麼充足,只好謝罪之後大體說明了白蓮教組織的情況。

現在在西墅鎮方向活動的白蓮教組織已經略成氣候,當然,與此同時也已經引起了官方的關注,他們目前處於隱蔽的活動中,教眾過萬,算上教眾的家屬等,總人數已經超五萬,比陳肇這邊管理的人口多將近五倍,他們對西墅鎮的官方滲透也更進一步,西墅鎮的部分官方官員已經被他們腐化,但是維持現在這個水平,在管理上已經非常吃力,組織膨脹的同時就免不了權力分化,如果不是陳肇這個聖子的出現,白蓮教的內鬥已經幾乎不可避免,但是現在出現了全新的曙光。

陳肇聽著他們報告的情況,默默在心中計算著,如果能完全收編這一部分白蓮教勢力,白蓮教的整體生產力就會上一個臺階,陳肇手下太缺人了,本來他已經把算盤打到了下一輩的人口上面,目前在白蓮總部活躍的一萬多人實在是太少了,人口素質也很低,聚集起來還能稍微呈現出一些農業規模,配合上他推廣的科學種植法,解放出來的生產力才勉強湊出來一隻三百人的白蓮衛隊,以及不到四百的工人和不到一百的工匠,如果能轉移過來五萬人中的四萬人,就能有更多工人,參與更多的工程建設,某些現在本不足以實施的建設計劃也能提上程了。

總人口五萬,在這個時期的歐洲已經是一個小封建領主管轄的人口數量了,當然,面對此時明朝龐大的人口,別說是明朝,就單單杭州府的二百萬人口,這些人還是太少太少了。

但是不可否認,這是堅實而又意義重大的一步。

陳肇當即在馬車上下了指令,他讓這三個領頭人物回去之後,全面暫停原來的活動,一邊佈道全新的白蓮教教義,一邊考慮人口轉移,讓他們先將信仰堅定,組織程度比較高的部下悄悄的向著白蓮總部轉移。

在這個時代,人口大規模遷移是嚴格受到控制的,人們也大多懷著安土重遷的傳統思維,明朝官方最怕民,人口一旦動起來,思想傳播就會加快,甚至產生不安定因素。

一生一世紮在土地上的農民才是他們最樂意見到的,但是現在卻又恰好是個歷史的窗口期,白銀的貨幣化正在加快,社會生產力正在無時無刻成長著,不斷成長的社會生產力要求統一的貨幣,要求人員的動,要求商業的繁榮,掌權的張居正很清楚這是不可阻止的時代,所以他必須要改革,順應社會生產力變化所產生的需求。

所以現在當下的人口轉移,並不像明朝初期那樣限制的如此嚴格,有一些能夠進行人口轉移的條件,陳肇並沒有說明白白雲豔如何領導,在不引起明朝警覺的前提下進行轉移人口,他現在只負責給出指令,而具體的作細節,需要白雲豔等幾位管理層自己開動腦筋,隱蔽的,細水長的把人轉移過來。

陳肇跟三人聊了一段時間,車隊回到白蓮總部石瀨鎮,陳肇啪的一聲合上書本,擺了擺手示意所有人下車,白蓮教的原始信徒們在幾位香主的帶領下在街道兩旁接,每人都舉著火把接聖子迴歸,他們統一抬手行禮,聲勢頗為浩大壯觀。

陳肇回禮,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回去休息,領著白雲豔等人進入剛剛建成不久的議會廳,議會廳自然燈火通明——而且是現代電燈,至此,羅賢口中的「可醫人白骨,可威震天下,可引天雷地動,可布萬世之光」,已經全部展示了一遍。

羅賢睜大眼睛看著刺眼的燈光,試圖想看清楚是什麼發出瞭如此熾烈如太陽的光輝,但是他很快被晃的眼睛一黑,不住的下眼淚。

陳肇坐在首席,趙禪語等高層人員自然而然的坐在他的左手一側,白雲豔等人在光芒遍佈的會議廳中不敢隨意落座,甚至膝蓋軟的想繼續下跪,陳肇皺了皺眉道:「坐下吧,怎麼如此沒有骨氣!」白雲豔等人趕忙落座。

陳肇點頭示意,很快有人帶著全新的白蓮教教義分發給白雲豔一眾,陳肇道:「拿回去之後好好學習教義,佈道的時候依然要注意隱蔽,我們的活動仍然是地下活動,現在貿然與明朝對立,遭殃的是我白蓮教的信徒,你們回去之後,只能在曾經已經鞏固了的勢力範圍之內傳教,不要越界。」白雲豔馬上跪下應諾,陳肇又說:「起來,跟著趙禪語堂主學習一下我白蓮教的新禮節,不要動不動就下跪了,下跪是個非常沒有效率的禮節,等你們趴下去,磕個頭,再站起來,太費時間了。」隨後,陳肇補充了一些行動細節,偽白蓮教本身保管的各類財產,暫時不必上繳總部,先由白雲豔以傳統的方式繼續管轄,至於不動產資源,例如田地,房屋等等也用不著換成銀子,西墅鎮早晚會成為白蓮教的地盤,但是不是現在,陳肇還介紹了目前白蓮總部這邊正在進行的各項工程,並且承諾明天讓各位香主帶著他們參觀一下白蓮總部。

「以後這裡就是你們新的家園,等你們完成我白蓮教的人口遷移指標,就是迴歸家園的時刻,你們出門在外,我要給你們一件能隨時隨地聯繫的上我的東西,可以俗的理解為千里傳音。」陳肇隨手兌換了一臺電臺,然後轉頭對趙禪語說道,「我會把這個電臺調整好,以讓這臺電臺能夠聯繫上總檯,電臺的使用、維護、術語標準,趙禪語堂主負責給他們講解一下。」趙禪語抬手行禮領命。

然後陳肇站起身來,端著電臺向前走,一路走過白雲豔,在羅賢面前停了下來,他看著白雲豔說道:「從現在起,白雲豔接受羅賢的領導,西墅鎮地區的總體事務由羅賢來負責,之所以現在調整上下級權力關係,我也得給你們一個理由,理由就是剛才在馬車上的情況彙報,羅賢整理的領地情況非常詳細,有多少銀子都能確到十位數,人口的結構也相當清楚,而白雲豔你只能說個大概,羅賢顯然在管理上比你更有心得,你先跟著他學一陣子吧。」說罷,陳肇把電臺給羅賢,羅賢動的站起身來,有樣學樣的並緊腳跟抬手行禮,白雲豔心中懊悔不已,但是她很明白聖子說的是事實,自已天天在玩權術把戲,哪能對白蓮教的情況如此瞭如指掌呢?她也站起來抬手行禮表示領命。

陳肇看向羅賢,嚴肅的說道:「還記得我的原則嗎?」

「屬下記得!權利與責任對等,手中掌握的權力有多少,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在完成聖子下達的任務過程中如果出了問題,屬下是第一責任人!」羅賢面嚴肅的回答道。

發```新```地```址5678點.c.0.m陳肇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趙禪語和幾位香主說道:「趙禪語堂主,從今天起,羅賢跟你平級,李立文、羅玉等幾位香主,白雲豔、姜憬羊,還有那兩位——叫什麼來著?哦,韓罡和常邵,他們四位跟你們平級,我之所以強調一遍,是為了讓你們分清楚上下級關係,我這個人比較務實,很討厭勾心鬥角的那一套……」說道這裡,他看了一眼白雲豔,白雲豔雙腿一抖,差點又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