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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年頭的木椅轟然倒地,盛怒中的沈寄了皮帶,掄著往他怒火的來源地走。

戚以潦沉睡的神經末梢被那聲巨響挑了一下,清醒了一點,他放下撐著頭的那隻手,按在腿部的人肩頭,往旁邊一撥。

沒撥動。

按在茭白肩膀的手沒有加力,依舊是剋制的紳士力度,可他卻受到了一股洶湧的血腥氣。沈寄踩他脖子,想要把他這個異端清掉的時候都沒這麼濃。

茭白相信,戚以潦要是再撥一下,他不但會被撥開,摔倒在地,還會磕到頭。

茭白急了。

急了的他腦子一亂,下意識來了一段大悲咒。

有次茭白看一漫畫裡的主角受為過世的親人抄大悲咒,他就學著做了,倒背如

練程度裡夾著同樣如同本能的情

——佛經裹了真情。

茭白是背過身坐的,他不知道戚以潦爬滿血絲的眼角徒然痙攣了一下,眸子裡湧出一絲古怪的,令人發的光亮。

荷包蛋已經吃完了,三分鐘時間還沒到。

茭白不停地念湧大悲咒,股底下的腿部肌很安分,沒什麼攻擊,卻讓他如坐針氈,任務途中除了不能被戚以潦撥開,還不能被沈寄打。

可沈寄已經揚起了手中的皮帶,小臂上凸起可怖的青筋。

茭白看向面猙獰的沈寄,他想都沒想就湧出了眼淚:沈老狗,你打我一下,我的任務就失敗了,沒命了。

助手沒說不能掉淚。

茭白的淚水得很兇,他不是裝的,是真的悲憤。

這是沈寄第二次見小狗哭,不同於出租屋那次,他不是疼的,是害怕,哀求。

昨晚當著他的面勾引老儲,現在又當著他的面往阿潦腿上坐,一再挑戰他的底線,現在知道怕了?

怕了還不起來。

沈寄怒不可遏,皮帶攜帶的勁風越發狠厲。

“沈寄!”茭白眼看皮帶就要揮他臉上,他不再念大悲咒,啞著嗓子大叫。

沈寄揮動皮帶的那條手臂一滯。

皮帶的力道跟方向都因此受到影響,虛虛擦過茭白的眼皮,沒打到。

【玩家茭白的第二個強制任務已完成。】茭白火速從戚以潦腿上起身,他的動作幅度大,肋骨疼得他連連氣,幾乎站不穩。

同一時間,沈寄又一次揮皮帶,這次沒像前一次那樣在最後遲疑,又狠又兇,直接在了茭白的手臂上面,他痛叫出聲,晃動著倒在了戚以潦身上。

沈寄還要揮皮帶,戚以潦攔住了他,說:“老沈,先問話。”

“問話?”沈寄看著跟自己一般高,相識多年的老友,迄今為止頭一回對他出鋒寒之,“我教訓我的小狗,和你有什麼關係?”這句話裡充滿了挑釁,怒意,不屑,甚至是敵意。每一樣都不該出現在他們這對好友之間。

戚以潦的眉頭皺了起來。

沈寄將皮帶大力砸在了餐桌上,帶起一陣哐噹噹的驚心聲響。

緻餐具有的東倒西歪,有的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冷白的燈光投下來,碎片上面映著……南沈西戚兩位掌舵人對立的身影。

“他犯賤,你呢?”沈寄將還被戚以潦扶著的茭白扯向自己,掐著他的下巴質問戚以潦,“你就讓他坐你腿上?”戚以潦這些年的情一直都在自己的控制範圍之內,昨晚出現了一點小意外,現在又發生這麼一出,對他無疑是雪上加霜,火上澆油,他看了眼快要昏厥的小孩,對老友道:“你冷靜點。”說這話的戚以潦因為自身原因,眼睛比沈寄還紅,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然而他的姿態又的確是平定的。

沈寄丟開懷裡的人,冷冷衝老友低喝:“在瀾意齋,你怎麼跟我說的?”戚以潦掐了掐發痛的太陽,壓低聲線:“我對他沒有興趣。”末了又覺得這局面實在是荒謬,便為了讓嚴重反常的老沈安心,強調了一句:“現在沒有,以後沒有,將來都不會有,可以了?”沈寄聽著覺得好笑,好笑之餘,還生出一種某個隱秘被人發現的憤怒與束手無策,他的膛劇烈起伏:“你不需要發這種誓來應付我,一條狗而已,等我玩膩了,給你就是。”戚以潦坐回椅子上面:“老沈,你的狀態不對,我勸你冷靜,別做後悔的事。”

“後悔的事?”沈寄的喉嚨發緊,滿面的不可一世,“我從不後悔。”茭白的意識在飄,人快不行了,突然就捱了一巴掌。

長這麼大,只有舅媽打過他兩次,他後來都找機會報復回去了。

舅媽是女,沒受過訓練,也不健身,力道跟心狠手辣,常年健身肌結虯的男不是一個層面。

那一下讓茭白半邊臉發麻,眼前一黑,牙關都在顫,他被囚在尚名苑期間為了對付沈寄,指甲故意沒修剪整齊,這會他扣緊桌邊,指甲往上翻出血絲,連同他嘴角的血一起溢出。

茭白疼麻木了,他平靜地看了眼沈寄。

沈寄驟然清醒,所有的怒火都被死死捂住一般,燒在了他的血管裡。當初車禍時,他撞見的眼神,對他而言是一捧小雪,面積不大,沒什麼重量,也不冷,只是很意外。

這一刻,年輕人還像那次一樣看他,只不過卻像是一座雪山壓在他心上,乍然冰凍僵硬。

茭白有很嚴重的皮炎,他不能被陽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