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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一張口,血水就噴濺了出來,要不是沈老狗晃來晃去,他至於在這個時間點醒來?不醒過來,哪有後面的事?
從他穿進漫畫世界到現在,狼狽的時候幾乎都跟老傢伙有關。
茭白的憤怒憋屈裡混上了原主的懼怕,攪合在一起呈現在他病白扭曲的臉上。
生動得令人血脈僨張。
“自己摔地上了,還怪我?”沈寄踢了踢地上的小病患,煙霧成線地遮住他的面龐,看不清他的神,“你這三骨頭是為誰斷的,忘了?”茭白抓他的腳背,一抓就是幾道血痕。
沈寄將人踢開,俯視他的痛苦,神情漠然,額角卻鼓起駭人的青筋。
今晚沈寄在書房忙完了準備睡了,剛躺下,讓他心口落雪的那雙眼神又浮現在他眼前。
緊接著,被他利用公務壓下去的火就不受控制地衝湧而上,瘋狂啃噬他的理跟原則,導致他幹出深夜開車穿過半個南城的荒唐行為。
要不是這屋裡的燈亮了,他恐怕已經穿過一片黑暗區域將人摁在上,悶在枕頭裡,解掉了自己的皮帶。
沈寄一通思緒走完,小病患依舊在地上打滾,疼成那樣了,還在用眼睛惡狠狠地瞪他。
就是這雙眼睛在作怪。
——那裡面有座海市蜃樓,四季分明。
沈寄不是涉世不深的學生崽,他這個年紀,經歷了太多,公私上都是。因此到了這個階段,沈寄已經隱隱意識到人生的軌道有一處地方歪了,在他毫無察覺,或是察覺到了卻沒在意的時候。
那歪掉的面積不大。
眼看不出來,得用放大鏡仔細找。
但就怕此時不修復,那塊面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一點擴大。
後患無窮。
“唔……你……你媽的……沈……沈寄……”
“沈寄……”有人敢對他直呼其名?
有。
不止這麼叫他,還在他面前吐髒,咒他。
接二連三,不知死活。
一次一次地挑戰他的底線,晚飯那會朝他扔餐具,頂嘴,甩臉,現在又找死。
膽子太大,心也夠大,貪得無厭得很。就這麼想做特殊的存在。
沈寄陰寒著臉垂眼,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腳不知何時踩上了青年的脖子。
腳沒拿開,力道卻是無意識地撤了。
茭白邊邊咳,他每咳一下,身子都會痙攣著抖一下,蜷縮的指甲裡都是細碎的血。
罪他受了,但不會讓敵人全身而退。
沈寄在看自己腳背上的抓痕,有一大片,上次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還是小姜,對方只是撓了下他的脖子,卻差點被他死在上。
“老沈,那孩子看著像一枯黃雜碎的野草,卻有一股子違和的韌勁,剛才的他跟昨晚又有不同,變來變去的像萬花筒一樣,很難得不是嗎,你怎麼也要花點時間照看著點。”老友提醒的話在沈寄耳邊響起,票時他直覺好笑,一條狗罷了。
是啊,不過一條狗,牙口就是再鋒利爪子再尖,也還是狗,套結實的狗鏈拴起來便可,無論如何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兩週過去,不管這條狗的骨頭養得怎麼樣,他都會利索地把事辦了。
到那時,他可能會發現滋味不過如此便草草結束,將人趕走。
即便與他很契合,那又如何?
他也不是頭一回碰到讓他滿意的小玩意了,安排個地方養著就是,早晚會膩。一月兩月,最多不過半年。
所以,只要兩週就會出結果,這個時間談不上夜長夢多。
沈寄蹲下來:“小狗,你心裡很得意吧。”茭白平躺在地上,他對上老東西的目光,沙啞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能讓我對你這麼有興趣,一再破例。”沈寄撫摸他脖子上的那片青紫,觸手溼滑且冷,“擒故縱這招玩一兩次就行,玩多了,很容易雞飛蛋打,什麼都得不到。”茭白心裡很清楚,他剛才跟這個老傢伙對視的時候,眼裡如果出一點害怕膽怯,那他就完了。
沈氏的掌權者所到之處都是敬畏的眼神,顫縮的肩膀,低垂的頭顱,阿諛奉承的話語。
他坐在那個位置上面,放眼望去都是看他眼行事的人。
票一個敢直視他,敢對他放的人出現的時候,可不就一下子被引了嗎。都是“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味兒。
人要是想犯賤,十頭牛都拉不住。
而且一旦破例犯了一次賤,就會有無數次。
這一點可參考所有狗血漫裡的主配角,全部通用。
茭白看著即將衝破50大關的活躍度,在心裡的小本子上找到沈寄,慢條斯理地記賬。
一雙手臂將他抱了起來,他非快抓住能抓到的東西。
沈寄掃了眼抓著他襯衣的那隻手,冷峻的眉峰上挑,戲謔道:“聽進去了,不玩擒故縱了?”茭白朝的方向點點下巴,麻利兒的,謝謝。
沈寄周身籠了寒氣,他的手臂一鬆。
茭白早有防備,眼疾手快地掛在了老傢伙的上。
這個姿勢,噫……
等等,皮卡丘那小萌神好像長,長胖了一圈?
我草!
服了,真服了。
第25章茭白忍著噁心往上攀了攀,跟沈寄你看我,我看你。
沈寄這回沒再把人扔掉,但也沒伸手去託,他微眯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