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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在刻字?”黑牆裡傳出戚以潦的聲音。
“我玩會手機,現在就刻!”茭白把手機揣回口袋裡。沈而銨,他母親,樑棟,譚軍,齊子摯……都成了仇恨手中的木偶。
好在章枕正在掙脫木偶身份,沒有再去小院折磨沈寄。
茭白回過神來,臉綠了。
書桌上只刻了一部分“剋制”,都是這段時間戚以潦拉著他刻的。
那部分裡多了一組字體,三字。
——戚以潦。
是的,沒錯,這他媽的就是茭白剛剛刻的。
茭白咬著牙拿小刀劃上去,試圖毀屍滅跡,他把那三字劃得亂七八糟。
但還是能看出來,是戚、以、潦!
茭白把小刀丟書桌上,他甩著痠痛的右手,腦子裡飛速運轉。
不行,我必須拿到主動權。
於是茭白,他在紙上寫下“剋制”二字,把它撕下來,貼在那串名字上面,壓好邊邊角角。
就說是裝飾用。
反正都有“剋制”,差別不大。
茭白滿意地下巴,我真是急中生智,厲害得一批。
下一刻,他就把紙撕了。
厲害個。不知道周圍都是監控?浴室的老變態指不定就在開著監控泡澡。
戚以潦確實在看監控。
浴室有個巨大的浴缸,他靠在一側,水位擦過他瘦的線。
水下有一頭被困在牢籠中的兇獸,它每次想要逃出來,就會撞上堅硬的欄杆。
一次又一次,不知悔改,不長記。
每一次都瘋狂,每一次都被撞疼,縮著頭蜷回去,下次又往上撞。
戚以潦將筆電上的監控窗口點開,入神地看著年輕人趴在書桌前刻字,刻他的名字,一筆一劃,清清楚楚,他連續看了十來遍,呵笑了聲,往後倒去。
冷水爬上他不斷收緊的腹肌,劇烈鼓跳的心口,淹沒他飢渴一般急促滾動的喉結,冰涼的,等著嚐點什麼的。
他閉上灼熱暗沉的眼眸。
整個人沉入水底。.那串名字就赤地躺在書桌上,戚以潦跟茭白都沒提。
茭白憋了兩天,憋不住地跑去問戚以潦,鑰匙要用嗎?
戚以潦當時剛結束視頻會議,人很疲倦,他大半個面部輪廓淹在窗簾的陰影,說了一句:“不用。”茭白撥著鑰匙扣上的小鑰匙,不會是病得連一個人基本的能力都沒了吧。
“小白,誦經。”藤椅裡的戚以潦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