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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人……”
“小姑,你別在我父親面前哭……”茭白聽得入神,他正要換個更近點的地方,倏然僵住。
後面有個人,就貼在他背後,沒和他一樣蹲著,對方是站著的,影子在他前面的青草上面,模糊不清。
影子動了動,身後的人彎下背,降落一聲自言自語般的輕笑。
“偷聽到了什麼?”茭白:“……”草,好友提醒又延遲!
戚以潦來了,那我現在是中。還是醒了?
繼續中吧。
於是茭白蹲著不動,保持沒有聽見的樣子,沉浸在被物驅使的境地裡。
一股男氣息籠上來,戚以潦也蹲下來,一條手臂從後面伸到前面,捏住了茭白的臉,力道輕得像是怕驚動無意間停在他指腹上的小雀。
“告訴叔叔,你都聽到了什麼,嗯?”茭白覺得,自己還是眼神空地保持“中”吧。這要是“清醒”了,就聽不了墳場那邊的動靜,也沒法應對戚以潦。
不多時,茭白就罵出聲:“草!”因為小姑抹著眼淚走了。戚院長還在墳場,她,她她她……
她坐在墓碑邊,脫了職業裝外套放墓碑上面搭著,說了兩字:“出來。”茭白還以為說的是他跟戚以潦。
誰知西邊的灌木叢裡走出一個微駝背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去一中接他的老肖。戚院長的人。
然後,戚院長就往墓碑上一靠,她拿掉眼鏡,條紋襯衫微敞:“到我這來。”這狗血跟茭白以為的不是一個味,他第一次吃,衝擊太大,導致他當場裝“中”失敗,爆了句口以後,更是蹲不住地往後倒。
他不想坐進戚以潦懷裡,情急之下就把手往後撐。
但是,天黑加上手忙腳亂,茭白向後劃伸的手並沒有撐到草地上,也沒碰到戚以潦的鞋面,他碰到的是……
不知道怎麼說,就是他的指尖在一個冰冷的金屬釦子上面搭著,手心就,很硬。
也是金屬。
隔著布料,一條條地,硌在他手上,那形狀像,籠子。
第62章籠……籠……籠子……
籠子???
籠子!
茭白的腦中噼裡啪啦爆開一股接一股狗血,糊住了他的神智,他人都傻了。
戚家家主帶了個籠子,被我抓到了。
我靠“中”還能活嗎?
茭白全身僵硬,手還在籠子上搭著,五指都沒知覺了,他無意識去看白貓,想知道它在幹嘛。
入眼是一大片紅。
白貓在吐血,不停地往外吐,像是要把身體裡最後一點血全吐出來。死也是乾癟的皮囊,不留一滴血珠。
完了完了,都氣吐血了。吾命休矣。
茭白剛把手拿開,後頸就貼上來冷硬觸。一隻手從後面箍住他的脖子,虎口卡住他凸起顫慄的脖頸骨頭,將他往後拖。
初夏的深夜,山風裡還有一點涼意,不刺骨,只覺清。此時,風裡多了重物被拖行的摩擦聲。
像屠宰場的最後一隻獵物,獵戶趕著忙完休息,動作快又急。
墳場的上司已經跪趴在墓碑前,手抓著墓碑,凌亂的短髮不時掃過。
下屬在為她效力。
而上司的頭抵著墓碑,一下一下快速撞擊,“砰砰砰”直響,似祭拜,又似猖狂。
茭白一直被反著拖,墳場就在他前方,他卻顧不上去看。
因為身後拖他的人始終都沒發出一個音,舉止間蔓延著恐怖的沉默。這就導致他的心神完全不敢分散。
茭白為了減輕脖子的承力,試圖用手撐草叢,讓身體跟上拖行的節奏,可拖他的人速度太快,越來越快,他的手剛碰到草,就被拖走。
指尖劃出鮮紅口子,出溫熱體。擦過翠綠的草葉。
後頸的骨頭在拖行中一陣陣劇痛,皮都像是在承受被撕扯的恐怖痛。
拖行的所過之處充滿了陰與血腥。
茭白體會過瀕臨死亡的覺,有沈寄踩他脖子時,齊子摯捂住他口鼻時,還有他被捅了肚子躺在甲板上,受船不斷下沉時,以及系統的懲罰。
但像這樣被無限拉長的死亡,茭白是第一次體會,他全程不敢喊疼,不敢掙扎,墳場的在他眼中逐漸模糊,直至完全被灌木遮擋。
他被一路拖進古堡,拖到地下二樓,扔進黑牆白傢俱的書房。
門轟然甩上。
茭白被拖到了深黑的牆邊。
箍在他後頸的那隻手猶如一個扳手,夾住他提起來,猛一下摁力,將他往牆上重磕。
茭白的眼皮痙攣得閉不上,他暴瞪著一雙眼,瞳孔裡的牆體急速放大,卻在殘暴地撞到他眼球的前一刻,一截手臂徒然從後方伸出。
茭白磕上一個手背,發出令人發酸的沉悶聲。他的額骨沒遭碎裂,只是那塊皮一片灼紅。
那個橫在他跟牆壁之間的手背冷硬發青,血管一鼓跳。
身後有牙齒咬得過緊的咯咯響。那是隱忍的力度岌岌可危的信號。
困獸在籠子裡掙扎,拱動,吐息燙熱,全身充血,猙獰咆哮。
忍不下去了。
“克、制……”茭白的耳邊有快速煙口中分泌物的聲音,伴隨老男人不太清晰的吐字息,他眼前那隻手的手背被他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