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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和白貓的反應。
白貓直視他,緩慢地眨了下眼睛。
茭白:“……”貓科這麼做,是在……???
他再看活躍度。
死在18上面,遲遲沒動。
“三哥,你還要警醒?”茭白問道。
“是啊。”戚以潦坐著,看他的角度是帶著點仰視的,脖頸後拉出的弧度給人一種是在仰望神明的錯覺。
茭白被自己的想法惡寒到了,神明是禮珏,禮珏是這部漫的神,他就是個苦的打工仔。
“人手中的權力越大,就越要剋制。”戚以潦微低頭,溼冷的眼睫投下陰暗的剪影。
茭白多看了戚以潦兩眼,心說,整部漫裡的所有大家族掌舵者,就你做到了,你很識趣地退步,給沈而銨讓路。
沒和他爭。
戚以潦在《斷翅》裡的初次登場是帶著姜焉來南城,參加老太太的壽宴,就是茭白穿過來那一場。
而他退場,則是在沈而銨被外界畏懼的戰績中。
揭幕與謝幕,都是一個人的青壯年時期。
茭白很好奇戚以潦的世界屋,這個人握住權力時握得很緊,戚家和西城其他家都動彈不得分毫,可他卻又可以放下權力後退,冷靜而剋制。
漫畫裡他的戲份少,一貫的風度翩翩溫煦雅緻,從沒衝動失控過。
不知道他的中年跟晚年都有什麼。
按理說,他應該會在蘭墨府種花養草,安享晚年。
茭白看上還掛著血的白貓,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戚以潦最後不會是自殺了吧?
和戚家歷代的所有死人一樣,在後院的墳場守護下一任家主?.“我十次和你說話,你十次都會走神。”戚以潦不知何時從書桌前起身,來到茭白身旁,“跟我說說,你都在想什麼?”茭白先是左右看看,然後湊到戚以潦耳邊。
戚以潦十分有風度地將一隻手壓在卓沿,彎了背靠近他。
“三哥,我有個秘密想告訴你。”茭白小聲說,“我能看見鬼魂,天生的。”
“哦?都看到什麼樣的鬼魂?”戚以潦的氣息裡有酒香,衣領裡是沉木味,兩種味道攪合在一起,令人發暈。
茭白抬頭跟垂眸的戚以潦對視,一陣尷尬的沉默在蔓延。這步子賣大了,行不通,他蹭鼻尖訕笑:“我吹牛呢,其實我只是因為體質比較弱的原因,容易碰到乎的東西。”
“去年在蘭墨府,我突然坐你腿上吃荷包蛋那回,還有在熙園,我無緣無故重傷不起,都是因為被髒東西碰了,中了。”茭白心有餘悸。
活躍度漲了,漲了漲了!
18漲到了18.3。
戚以潦憐憫地摸他頭髮,掌心的意跟冷氣都滲了上去:“今年呢?”
“今年還沒有。”茭白說,“我要不要去廟裡拜一拜。”
“週末讓阿枕帶你去。”戚以潦的食指跟中指併攏,微微屈起來點,挑了挑年輕人耳側的細軟髮絲。
茭白正在竊喜活躍度的漲幅,耳邊驀地拂過寒涼的呼,裹挾著一聲淡笑。
“小朋友的心思不要太多,不討人喜歡。”.
茭白對著戚以潦的時候,是收著的,不太會大展拳腳亂來,他得到對方的警告就不放飛思維了,老老實實地把地上的書包提上來,抱懷裡拉開拉鍊。
茭白是真的有不會的題。
戚以潦也真的教了他,還教得非常詳細,舉了幾個例子讓他參考並整理。
茭白匪夷所思,三十多的人了,竟然還會高中的物理題。
“我的腦中有部照相機,看過了就不會忘記。”戚以潦轉學生的圓珠筆,小臂到腕部的線條暢而成,白指間夾著紅筆身,轉一下,弧度利落,“人這種變來變去的物種除外。”茭白趁機問道:“所以你去年不是為了逗我,叫我小李小張小山貓?”戚以潦面無辜和驚訝:“我叫過你那麼多名字?”茭白:“……”
“不過,”戚以潦將筆丟到他課本里,“小山貓適合去年的你。”茭白無語,怎麼著,今年的我換品種了?
戚以潦的手機響了,他接通。不知那頭的人說了什麼,他掃向茭白。
“在我這。”戚以潦起身去一面牆的儲物櫃前,拉開一個屜,裡面全是煙,擺得整齊,他撈出一盒,開另一個屜,在同樣擺滿的打火機裡拿了個出來,向後方招手。
茭白在收作業本,沒理。
“小白,”戚以潦的嗓音裡帶笑,“過來。”茭白磨蹭著過去,撕開煙盒的包裝線,甩開煙盒,從裡面撥出一支。
戚以潦低了低頭,微張的湊近,就著他的手咬住那支香菸。
茭白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在戚以潦的眼神示意下扣打火機。
一隻手拿手機,另一隻手廢了嗎?
再者說,不能把手機放下,戴藍牙耳機?這不是古早霸總的配件?
茭白把打火機的蓋帽扣下來,按出一簇煙火。
那火焰在幾乎與他額頭相抵的戚以潦眸中跳躍,他在對方暗灰的瞳孔裡,看見了眼中同樣映著橘紅光暈的自己。
煙火如同一輪紅,滾到他們之間,將他們抱了個滿懷。
就連從戚以潦髮梢上滴下來,落在茭白眼簾上,顫巍巍綻開的那滴水珠都是熱的。.給別人點菸這活,茭白兩輩子都一回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