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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一週時間?你真當除了你,全世界找不出第二個能護得了太子爺安危的……“鬱嶺把手機按掉,繼續洗車。
窗戶裡出來的目光還在,鬱嶺拔掉嘴邊的煙丟地上,軍靴碾滅,他轉過身。
那目光又沒了。
像秋裡的浮光泡影,擾人清夢。
茭白不是在躲避,是因為鬱響又開始給他剪指甲,他被剪到過,這會兒就提心吊膽。
剪指甲這回事,雖然在漫畫裡有漫彩,可現實中還是自己來好。
換別人幹,就很沒安全。
茭白躺著,鬱響跪著,氣氛有種怪異的溫馨。
“瓜瓜……”鬱響剪好茭白的最後一個指甲,磨平整,吹吹,“我好喜歡你的下垂眼,像我小時候養的小狗狗。”他很大聲地了一下口水:“我能親一親嗎?”茭白冷下臉:“不能。”鬱響哇地一聲哭出來,他丟掉指甲刀,蹬瞪蹬跑出去。
茭白聽見鬱響大喊:“哥,他不讓我親他!”鬱嶺說了什麼,茭白沒聽到,他的眼皮沉沉地往下墜,眼前暗了下去。.茭白是被心理反應刺醒的,就跟出租屋那回,沈老狗站邊盯他一樣的覺。
他一撐眼皮,對上一個攝像頭。
就架在燈下。
鬱響在對著他拍照,不知拍了多久。
茭白心裡咒罵,面上沉著地檢查衣物,都在,沒被撈開哪兒。
“瓜瓜,你睡著的樣子好乖,我實在是忍不住,就拿出我的寶貝拍你。”鬱響的嘟囔聲從攝像機後冒出來,“上次我在群裡說你是小狗,大家不信,我本來想拍了你的照片發給他們看,但是現在我又不想了……”茭白沒表情:“拍完了嗎?”鬱響“啊”了一聲。
“要不要我換個背景,讓你接著拍?”茭白說。
鬱響受寵若驚:“可以嗎?”
“可以啊。”茭白笑出尖銳的虎牙。
鬱響打了個抖:“還是下次吧,我剛才拍的那些要花時間整理,暫時不拍了。”他嘀嘀咕咕了句,走到邊問茭白:“你餓不餓?我扶你出去吃飯吧,我哥做了土豆燒雞,超好吃。”茭白餓了,他被鬱響撈起來,不冷不熱道:“你綁架我,偷拍我,怎麼想的?”鬱響哼哼唧唧:“我衝動了,可不綁就沒機會了,你一回南城就進沈家,嫁給沈先生做沈太太,我連你的面都見不到,誒,誒誒誒,慢點慢點,我哥說你肋骨斷了三還沒完全長好,可不能摔,我們慢點!”茭白雖然病怏怏的,在蘭墨府長了圈還是瘦,但他骨架跟179的身高擺在那,鬱響細胳膊細腿的,才16幾,費了好大的勁晃晃悠悠,腳下一個沒注意,就帶著他一起往前栽。
房外進來一道悍的身影,輕鬆撈起他們,一條胳膊撈一個。
茭白被安置在餐桌前的時候,鼻端依舊充斥著一股濃烈的荷爾蒙味,揮之不去。
就像是岩石被雨水沖刷的味道。.三個菜,盤大如盆,都是葷的。
鬱響給茭白夾菜,加得堆了高高一層,熱切道:“吃啊,吃。”茭白:“……”老子連筷子都抓不起來,吃個。
“哥,你不是說他可以做一些簡單的活動的嗎?”鬱響扭著眉,小聲說,“是不是藥量過了?”
“因人而異。”鬱嶺擰開皮質酒袋,仰頭往口中灌了一口烈酒,他往下煙的時候,糙的喉結一滾。
猶如陸地上的猛虎在進食,泛著無機質的硬朗與危險。
“瓜瓜,我餵你吧。”鬱響挖了一勺子飯菜,送到茭白嘴邊,“啊。”茭白張嘴,他不能跟自己的胃過不去。
鬱響喜滋滋地給茭白餵飯。
茭白全程就吃,沒說過話,鬱家兄弟倆也沒什麼。當哥哥的吃飯快,舉止幹練,沒一會就收拾乾淨自己那一塊的桌面離開了。
鬱響給茭白喂完一碗飯,心血來地把他往門口扶,還搬了個大躺椅讓他坐。
“昨天還有雨夾雪呢,今天竟然這麼大太陽,肯定是因為你來了,”鬱響坐在小板凳上,雙手托腮,眼巴巴地仰視著茭白,“覺像做夢。”茭白呵呵,誰說不是呢。
要不是這對兄弟一個敢想,一個敢做,他現在已經坐在沈家老宅的桌上,單挑老太太跟沈老狗了。那吃的還是飯嗎,不是,是氣。
陽光明媚。
茭白被曬得眯起了眼睛,他面向屋外那棵奇形怪狀的老樹,不知在想什麼。
那鬱嶺在廁所給他紮了一針,用事先準備好的假髮風衣掩住他,把他帶出來,騙過了沈家的保鏢。
能不讓保鏢起疑心,風衣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茭白把袖子裡的手伸出來,放在腿上:“那風衣上的味道……”
“我哥自己打上去的。”鬱響眨巴眼睛。
茭白無話可說,那是憋了八百年的吧。他媽的能燻死人。
“沈老夫人厲害啊,上午九點,她直接開發佈會,單方面通知跟齊家解除婚約,宣佈兒媳另有他人,詳細信息不便透,即成婚。沒上你的照片誒。”鬱響津津有味地刷新聞,“沈先生沒出席發佈會,忙著找你呢。”茭白扯,幸好那老太太沒在媒體面前公開他的照片,不然他就等於無處遁形。
“老夫人對齊家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