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2022年12月23小村·第一章·美麗之夜成剛跟老婆蘭花下了火車,踏上縣城的土地。再走八里地就到家了,就能見到久別的家人了,想到這兒,蘭花面笑容,想像著一家團圓的喜悅情景。她們要是知道我找了一個很理想的老公不知道會多麼高興和羨慕呢!
“剛哥,你知道嘛,我就是在這個縣城唸的中學,現在我妹妹也在這裡唸書。她比我強多了,考試淨拿第一。”兩人坐在路旁的長椅上,蘭花微笑著說。
成剛左張西望,對這裡到很陌生。別看這兒離城市不過幾百里,市容可差得太多了。他的目光慢慢收回,落到蘭花的臉上,還是覺得蘭花比什麼都好看。
對於蘭花的話,成剛有了問題:“你妹妹多大了?你們姐妹三個誰長得最美?”他說這話時,臉上仍然正經,一點輕薄味兒都沒有,可他的心裡對她的姐妹很興趣。暗想:就是不能上,看幾眼也是好的。
蘭花挎著男人的胳膊,柔聲道:“我妹妹今年十六了,上高一。你問誰長得最美,我看她倆都美的,就數我最醜了。”成剛搖搖頭,一雙俊逸的眼睛對準蘭花,由衷地說道:“在我的心中,你始終是最最美的。”蘭花燦然一笑,心裡甜得很,嘴上卻說:“等你見到我大姐和小妹,你就不會這麼說了。”說著,蘭花將身子靠在成剛的身上,一臉柔情意。
稍後,蘭花說道:“我一定幫你生一個孩子。”成剛將她摟緊,充滿了幸福。是呀,現在很需要一個孩子,但一直沒懷上,而自己已經很努力了。
休息一會兒,兩人拎著東西向東走去。成剛拎著兩個皮箱,裡面都是蘭花給家人買的禮物。而蘭花手裡拎著成剛的愛物——筆記型電腦,一路上她都小心翼翼一地上車下車,唯恐讓人撞上。
兩人走到城邊,僱了一輛三輪車,便向小村子行去。一路上蘭花眉開眼笑的,心情極好。越接近家鄉,她的情緒越是高漲,全身的血彷彿都沸騰起來了。
當車來到村口時,蘭花指著路邊的一棵老槐樹說:“剛哥,我小時候經常到這棵樹下玩。有一次爬上去掏鳥窩,被鳥啄了手,從樹上掉下去了,回家還挨媽媽一頓打。”說著一皺眉。
成剛拉著她的手,慨道:“你也算有福了,我想挨媽媽打,還沒有那個福氣呢。”說著嘆了一口氣。蘭花知道他母親死得早,缺少母愛,於是向他笑了笑,心想:我以後會更用心地照顧你的,讓你每天都開心。
車進村口不遠,就見前方一輛摩托車疾風般跑過來,像在逃命。蘭花一見,就連忙叫道:“快停車,停車。”成剛不解地問道:“蘭花,你怎麼了?”蘭花解釋道:“那是我弟弟。”說著話,車停了,蘭花開門下車,對那輛駛近的摩托車一招手,叫道:“強強,我是姐姐。咦,你的摩托車從哪裡來的?”摩托車猛的一剎車,停在蘭花面前三米處。成剛也下車,一看那人,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生得高鼻大眼,神的,只是此時一臉慌張,不時還回頭瞧瞧後面。
蘭花上前問道:“老弟,你怎麼了?像個逃犯似的。”強強看一眼蘭花,說道:“姐姐,我不跟你多說了,我現在就是逃犯。我得走了,家裡的事幫我擺平呀。”說著衝蘭花跟成剛勉強笑了笑,一加油門就跑了。
蘭花一肚子疑惑,望望遠去的弟弟,走回成剛身邊。成剛問道:“他怎麼了,有點不正常呀。”蘭花搖搖頭,一臉憂慮地說:“我這個弟弟,不知道又闖了什麼禍了。”成剛問道:“他很愛闖禍嗎?”蘭花唉了一聲,說道:“他呀,我都不知道說他什麼好。”拉開車門上去,成剛也跟著上車。按照蘭花的指點,車拐進一個衚衕,終於停下來。
兩人下車,付過車費。成剛一打量,這大門是木造的,院牆是土的,只有一米半高吧。站在門外,可以看到院裡的情景。只見一個老婦正跟一箇中年女子發怒呢,旁邊還有一個男人站著,不說話,還板著臉,像誰欠了他多少錢似的。
一進院子,放下東西,蘭花就清脆地叫道:“媽,我回來了。”中年女子快步過來,摟住蘭花,歡喜地說:“你回來就好,快把媽想壞了。”語氣中充滿了慈愛與母。
成剛一打量丈母孃,頂多四十歲吧,穿著布衣服,頭髮上沾了幾稻草,像剛從田地裡回來。再看相貌,臉上雖有些灰,卻難掩麗,眉彎目亮,只是臉黑些。這也難怪,鄉下女子不像城裡的女人養尊處優。
蘭花跟媽媽分開,指著成剛介紹道:“媽,這是我的男人。”成剛上前叫道:“你好,嬸子,我叫成剛。”蘭花媽一聽覺得怪呀,蘭花說是他男人,可他為什麼叫我嬸子?這可有點矛盾呀。
旁邊的老婆子一臉兇相,湊上前大聲道:“風淑萍,你們先別忙著連絡情,咱們先把正事處理完吧。”說到這兒,她一扭頭,對男人說道:“當家的,你兒子叫人給欺侮了,你倒是放個呀。”那男人手抱靠在院裡的稻草垛上,回應道:“你說怎麼辦,俺跟著就是了。”蘭花望望那兩人,又瞧瞧母親,問道:“媽,怎麼了?誰欺侮你了,你跟我說。”不等風淑萍作聲,那老婆子的破鑼嗓子響起來了:“蘭花,俺跟你馬叔可沒有欺侮你媽,俺們來是跟你媽講理來了。”蘭花心道:這哪像講理,倒像打架的。嘴上問道:“講什麼理呀?”她起瞠,美目睜得圓圓的,一改在成剛懷裡時的溫柔形象。成剛站她身邊,並不出聲,他覺得現在還不必自己上場。
老婆子哼一聲,做著手勢,臉上的橫更突出了:“今天上午,你那個好兄弟蘭強差點把我兒子給打死了。你說,俺們家再好說話,也不能裝啞巴吧?”蘭花看看風淑萍,對老婆子說道:“不會吧?他們可是好朋友呀,經常在一起賭錢的。”老婆子說道:“你還不信嗎?”轉頭對男人說:“老馬,我說得對不對?”老馬慢慢走過來,一臉悲傷,說道:“可不是嗎,蘭強這小子夠狠的,用圓鍬把在我家馬五的後腦勺敲了一下,了好多血。”蘭花嚇了一跳,轉頭問風淑萍:“媽,這是真的嗎?”風淑萍點頭道:“是真的,是真的,咱們對不起人家,不過,馬五也不是沒有錯。”一臉的難過跟為難。
蘭花問道:“蘭強為啥要打馬五?”老婆子冷笑道:“誰知道你家蘭強是發得什麼瘋?”瞅了丈夫一眼。
風淑萍肯定地說:“他沒有發瘋,這一切都是你家馬五引起來的。”老婆子湊前一步,指著風淑萍喝道:“俺兒子有什麼錯,你倒說說看。”風淑萍瞧瞧成剛,又瞧瞧馬家夫,皺了皺眉,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來,顯然這事一定是很難啟齒。蘭花催促道:“媽,到底因為啥,你倒是說話呀。”風淑萍張了張嘴兒,一會兒才說道:“因為馬五那小子前幾天對你大姐不規矩。”蘭花這下可抓到理了,美目瞪得老大,衝著馬家夫說道:“原來是這樣呀!你們跟我們算帳,我們還要和你們算帳呢。你們不對我大姐的事有個待,咱們沒完。”老婆子掐著,鼓著腮,吐沫橫飛,說道:“要比橫,誰怕誰呀?老孃和人打架時,你還吃呢。”眼看著這事越鬧越僵,成剛不能不說話了。他上前一步,對馬家夫說:“我看這樣吧,這件事咱們給警察處理吧。需要我們付醫藥費,我們沒有意見。但你們兒子調戲女子這事,咱們也得按法律辦事。”聽了這話,老婆子氣焰小了不少。她轉了轉眼珠,跟男人到旁邊嘀咕了幾句,接著便對風淑萍大聲說:“風淑萍,今天先這樣,俺回去看看俺兒子,明天再來找你算帳。還有蘭強那個臭小子,跑了和尚跑不了廟,看他能躲到哪兒去。”說著話,拉著男人往外走,臨出門時,還瞪了風淑萍母女一眼。
他們一走,蘭花的臉上就有了笑容。她拉著風淑萍的手,說道:“媽,沒事了。你看你這個女婿還行吧?幾句話就把他們嚇跑了。”風淑萍認真地看了一下成剛,只見他不到三十歲,身高約一米七六,穿一套藍西裝,國字型的臉上既斯文又有幾分嚴肅。他的那種氣質跟這個小村子很不和諧,一看就知道是都市人,有文化的。
風淑萍衝他笑了笑,問道:“你跟蘭花結婚了嗎?”蘭花搶先說:“我們還沒有辦婚禮,不過已經登記了。”說著看一眼成剛,臉上帶著欣跟幸福。這個老公可是她的驕傲。
風淑萍目光落到成剛的臉上。成剛便回答道:“是的,嬸子,蘭花說得不錯,我們已經登記有一段時間了。”聽到這裡,風淑萍才放下心來,她最怕女兒給人耍了。
她再度看一下成剛,滿意的。再看自己女兒,進城才半年,就變樣了。長髮垂肩,燙得蓬蓬鬆鬆的;一身的牛仔服,把她的好身材顯無遺;脯高高的,似要破衣而出;股又翹又圓,誘人犯罪,跟出門時的那個土氣姑娘截然不同。
嘿,怎麼穿成這個樣子呀,在村裡不怕被人議論嗎?別看現在時代不同了,可這個小村子的思想還保守的。在驚喜和憂心之中,風淑萍將心愛的女兒跟女婿讓進了屋裡。想到馬家那事還沒有了結,兒子吉凶難料,風淑萍便沒法輕鬆起來。
進了屋子,風淑萍將兩人領到西屋。她家是三間房,瓦蓋土牆。西屋以前給兒女們住的,自從丈夫死後,她也搬到西屋,將東屋給了兒子睡。
成剛一打量屋裡,簡單,一鋪大炕,一頭是火牆,一頭是一個大立櫃,樣子很古老。櫃子的玻璃上有財神和鯉魚跳龍門等式樣的年畫;地上靠牆是一個梳妝檯,臺前是一個腿了的北京凳子;臺旁是個老式地桌。棚是用報紙糊的,坑坑窪窪,有鼓肚、有癟肚的,缺少美,但糊得卻是整整齊齊,非常規矩,一看就是女人乾的活兒。再看那炕,鋪著米黃的炕革,上面有些方塊和圓形間隔的圖案。這一切都叫成剛到新鮮,他活了這麼大,從沒有離開過城市。以前看農村時,只是在電視上、小說中看到,沒太大覺,真到了農村時,才受得比較深刻。
一在炕沿上坐好,蘭花就笑呵呵地拿出東西來。有化妝品,有衣服、褲子、裙子,還有不少食物跟水果,都是城裡才買得到的東西。
風淑萍看得眼花繚亂,不問道:“蘭花,這些東西花了不少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