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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
傅岐芝比想象中的平靜,或許是因為行動不便,今天她已經望著天花板望了快有一整天。過去的人生裡,說傅岐芝如同天之驕子也不為過,像現在這麼狼狽還從來沒有過,得不到想得到的,又失去了許多。傅岐芝覺得,自己可能真的錯了,沒有哪一步做對過。
傅岐芝得罪了一院的護士醫生,在國內又沒有什麼朋友,病房裡冷冷清清的,只有個傅國盛坐在一旁還不敢說話。她手術的傷口痛起來,也僅僅咬咬,無聲地忍過去。
門外響起女人的聲音,語氣比傅岐芝還要高傲幾分,光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個不好接近的人。原本淡漠的傅岐芝竟有些不安,她緊張得捏了下單一角,下意識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能讓那個女人看見自己這副模樣。
“傅岐芝在哪裡”
“你說vip病房那位傅小姐?她就旁邊這間房。”
“好,謝謝。”病房門被打開,走進來一位高個子女人,女人皮膚保養得很好,妝容緻,戴著墨鏡,看不出年紀。進了房間,她才摘下墨鏡來,出一雙細長的眼睛,眼神冷傲,像是含著冰塊,氣場強得單被看上這麼一眼都會覺得被壓迫。
傅岐芝侷促地深了一口氣,抿著嘴不敢說話。
傅國盛見了來人,狗腿子地站起來:“老婆,你來了~”季樺穿著高跟鞋比傅國盛高那麼一截,她睥睨著傅國盛:“你的賬我之後再算。”傅國盛縮著頭乖乖應聲說是,哪兒敢反駁。在這個家,老婆位於食物鏈頂端,其次是女兒,他就在食物鏈底層。季樺曾是著名的大編輯,離職後當起了職業旅行作家,一年到頭都在世界各地,得知傅岐芝患上腦腫瘤的時候她正在阿廷寫作,原本計劃一個月寫完的東西,她加速進程只花了一週就寫完,然後才買了回國的機票。冷靜,強大,比起傅岐芝有過之無不及。
要說起來,傅岐芝最怕季樺。尤其怕自己不夠清新和理智的一面被季樺看到。
傅岐芝記得小時候的某個冬天,她只有八歲,看著同學吃冰淇淋自己也想吃,於是偷偷用零花錢買了一塊冰淇淋。這種小零食是季樺嚴令止她吃的,可畢竟她年紀小,偶爾也會忍不住誘惑。
結果吃完那冰淇淋後,傅岐芝患上病毒冒,高燒三十九度,醫院的醫生說是吃壞了東西,問她吃了什麼,她支支吾吾地坦白說自己吃了冰淇淋。季樺聽到傅岐芝這麼說,臉瞬間冷了下來:“我不是止你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嗎?你怎麼不聽我的話?”傅岐芝生著病渾身難受,被季樺這麼一罵,更是害怕得紅了眼睛:“我,我沒有……”
“還想抵賴,我平時怎麼說的?沒有自制力,不懂得規範自己行為,貪一時嘴饞,你自己生病是自食其果,卻耽誤了我的時間來陪你。”季樺冷眼看著小傅岐芝,近乎苛刻地批評,並未因為對方是小孩子而寬容半分,一視同仁地嚴格要求。
傅岐芝不哭太難受,哭會被季樺批評說軟弱,她只有強忍著眼淚,一一地說:“對不……對不起,媽媽……我……我以後……會好好聽話……”
“知道聽話就好,以後再做蠢事沒人幫你收拾爛攤子,記住,要嚴於律己。”
…
…
搞成現在這局面,傅岐芝不得不說自己做了件極大的蠢事,不僅頭腦不清醒,還很失敗。但她既然已經決定回國,就不怕被季樺教育一頓,她只是擔心季樺會因此永遠沒辦法接受沈俞涵。
傅岐芝沒有奢望能從季樺嘴裡聽到什麼溫情的話,季樺對她一直很嚴格,嚴格到傅岐芝覺得暴脆弱都是錯誤。
果不其然,季樺對她說的第一句便是:“去斯坦福讀了幾年也沒見你有長進。”傅岐芝垂著眸子,事到如今她無話可說,在季樺面前這麼狼狽,上一次還是在八歲那年。那年之後,傅岐芝變得更加懂事聽話,按照季樺說的每一步在走,唯一計劃之外的便是沈俞涵。
“頂著腦瘤不好好在美國看病,就是為了那個姓沈的醫生?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頭髮沒了,人還癱著,你覺得人家憑什麼會接受你,因為可憐還是因為善良?你以為人家是做慈善的嗎,還願意用最青的幾年照顧一個殘廢。”換成尋常人家的母親,看到女兒遭遇病痛,再怎麼都會心疼一下,季樺卻不是尋常人,她的字典裡似乎就沒有什麼溫情兩個字,從她嘴裡不可能聽到什麼安鼓勵,有的只是犀利刻薄的批評,不然她也不可能坐上那個以犀利雜文著稱的雜誌大編輯。
傅岐芝脾氣硬,別人的看法很難入她眼,她就是那麼高傲的人。可季樺除外,季樺的話,每一句都能說進傅岐芝心裡,說得她口發悶。
季樺:“怎麼不說話?”躺在病上的傅岐芝沉默許久,然後輕輕顫抖著,漆黑深邃的眸子裡湧出晶瑩的淚水,一顆顆順著臉頰兩側滑下去,沾溼了頭髮。她半張臉沒有知覺,哭起來的時候只有一半臉在動,看上去頗為滑稽,滑稽這個詞語用在她身上很是違和,可現在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滑稽。
當年被迫出國的時候她沒有哭過,她那時信心滿滿,不過就是幾年罷了,大不了她再讀快一點,早點成長起來,等翅膀硬了,就沒人管得了她了,她隨時可以和沈俞涵重新在一起。可她忽略了沈俞涵這個變量,沈俞涵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