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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一如既往地認為這一切再正常也不過？

已經快兩個半月，難道她還能掙脫控制，恢復正常的意識？

猥瑣斥候決定就這麼看著，他來到這裡，與那位法蘭會長合作就是為了探索各種各樣的可能。

他不知道自己該期待奇蹟在這位女騎士身上發生。

還是該期待自己和法蘭·紫羅蘭的催眠將這位意志力堅強的女騎士徹底征服。

「我……」思索中的琳娜忽然覺得頭暈目眩，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腦海中湧出。

「怎麼回事……」琳娜覺得自己的思緒彷彿亂成一團的線球，她覺得自己該理一理這堆亂糟糟的東西，但本卻無從下手。

有什麼不對嗎？

是哪裡不對？

也許，本沒有哪裡不對？

我為什麼會突然思考這個？

琳娜惘地低下頭，眼神漫無目的地在自己身周飄蕩。

她看到自己的銀絨短靴一如既往地小巧貴麗。

她看到自己的玉腿一如既往地修長健腴。

她看到自己的銀白裙甲華美清雅。

她看到自己……

一旁觀察的猥瑣斥候瞳孔突然劇烈收縮，一股難以置信的情緒壓抑不住地湧出。

她在審視自己。

一個被深度催眠了整整兩個半月的傢伙居然還能依靠潛意識強行對自己的狀態進行審視。

這怎麼可能？

無論是怎樣的催眠派，催眠開始的第一件事都是屏蔽被催眠者的自我意識和自審意識。

即使是最不入的催眠者和催眠手法，做的最好的事情永遠都是屏蔽催眠者的自我意識和自審意識。

但她偏偏正在這麼做。

猥瑣斥候無法掩飾自己的驚訝，因為他注意到，琳娜的自審，居然是無意識的。

是的，催眠確實成功屏蔽了琳娜的自我意識和自審意識。

但現在琳娜的自審，卻並非是她自己主觀意識的決定。

琳娜無數次經歷絕境與死境後都會審視與總結自己剛剛經歷的一切細節。

這樣的「自審」行為，對琳娜來說已經逐漸形成「自然」。

就像人決定走路，並不需要人刻意對自己身體的某一塊肌開始發出指令行動。

一般人意義中的「自我審視」，對琳娜而已，只不過是每次事前，事後和遇到問題時「自然而然」的行為而已。

雖然這樣的「自審」並不是真的像「行走」一樣「自然」，但卻已經十分接近。

猥瑣斥候與法蘭會長合作進行的催眠無疑是成功的，在過去的兩個半月以來，就連琳娜接近本能的自審都被完美屏蔽。

距離完全，完美的催眠也只差最後的最後一步。

但正是這個時候，維萊絲的出現，和一個漫不經心的憐憫眼神，卻恰恰引燃了壓抑在琳娜最深處的自卑和對命運的不滿。

而這瞬間迸發的情緒繞過催眠的屏蔽，發了琳娜形成的「自審本能」。

而這一切，都是完全無意識的。

琳娜依舊低著頭，無意識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右手。

「鎖鏈……這鎖鏈是……」她怔怔把頭抬起，目光順著鎖鏈看向另一端的猥瑣斥候。

「對了，這鎖鏈是……」她想起來了，這鎖鏈是用於押送囚徒的拘束。

「但為什麼這鎖鏈另一端連著……」琳娜怔怔地抬起左手，順著鎖鏈一端的細絲，向上。

「我想起來了，這細絲連著我的身體，是因為……」是為了確保被押送的猥瑣斥候任何舉動都能被琳娜地知。

這很合理。

「合理……」琳娜覺自己的思維就像被蒙了一層薄霧，她想看清這細線，鎖鏈，與斥候押送間的因果邏輯，卻因為薄霧而模糊不清。

明明這一切都合乎邏輯，但為什麼總覺得……

猥瑣斥候神嚴峻，沒有做出任何干擾。

他很清楚琳娜距離意識到自己被催眠已經只差一層窗戶紙。

但他來到這裡，選擇與法蘭會長合作，選擇琳娜為催眠目標，正是為了探尋自家催眠派的極限和更多可能。

如果是法蘭會長那個傢伙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干擾琳娜的思考罷。

但猥瑣斥候卻不會，他正是因為想看看自己的「邏輯衍固」能做到哪一步，才從遙遠的北境來到這裡。

「邏輯……這一切都合乎邏輯……」琳娜神恍惚地喃喃自語，猥瑣斥候的神情也愈發緊張。

她已經觸碰到了自己對她催眠的最核心……

「琳娜大人，法蘭大人請您進去。」一聲清喚，驚醒了猥瑣斥候，也「驚醒」了琳娜。

「啊？喔……」琳娜的思考被客侍女的聲音打斷，她彷彿夢醒般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站在這裡走神。

「噢，多謝通報。」

「回過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