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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永遠都受不到暖意。這裡到處都是冰冷的鬼祟飄蕩,得他從腳趾到頭頂髮絲都涼得嚇人。
醫院的走廊永遠靜得可怕,連呼略微急促些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高跟鞋的聲音急躁地由遠至近,冉秋妤終於得知了這件事並第一時間來到了醫院,急救室門口,她不出所料地看見了那個她最不想看見的人。
“警察同志!”冉秋妤抓住一個警察的手臂,慌張地問道,“我兒子、我兒子他……”警察差不多能推斷出女人的身份,此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道,“醫生會盡力搶救的。”江路站在一旁,近乎虔誠地望著急救室上方的燈。冉秋妤再次看了眼江路,腔裡的怒意按捺不住噴薄而出,耳光聲顯得那麼突兀又理所應當,江路被打得側過頭去,耳畔嗡鳴不止,連口腔裡都生出了鐵鏽味。
“為什麼又是你?!”冉秋妤終於撕破了最後一層假面,她每一巴掌都掄圓了狠狠打在江路臉上,那雙做著好看指甲的手瞧準了江路的傷口狠狠挖過去,一旁的幾個警察連忙將她拉開,“你為什麼總是不肯放過我們家?!”
“你先是剋死了你的外公外婆,然後是謝臨君的爸爸,再是你自己的媽媽,你現在連謝臨君都不放過了嗎!”冉秋妤一邊吼著一邊用手裡的東西砸向江路,“你就是個煞星!所有靠近你的人對你好的人都會死,他們都死了!”江路抬起頭,睜大了眼睛看著冉秋妤。
“你放過謝臨君吧,我只有他一個兒子了,只有他一個親人了!”冉秋妤嘶吼的聲音在醫院裡響起來,“你連他也要害死嗎!”
“他沒有死!”江路突然回過神,用更大的聲音吼了回去,喉嚨和額頭的青筋爆起,連聲音也有幾分顫抖,“他還沒有死!”怎麼可能死了?
他們還要去更遠的地方。只要能度過高考之後那個炎熱的夏季,明媚的光終究會照在他們身上。
這裡的汙穢,這裡的扭曲,這裡骯髒的人心都會被捨棄,他們要去的地方啊,是可以容納他們兩個,可以讓他們自由生活的地方。
不需要多大,可以是一處小小的公寓,也可以是破爛的樓房,甚至可以是任何地方。
他們直到明年、後年、十年之後、下一個十年也要陪伴在彼此身旁。
謝臨君怎麼可能死了?
謝臨君怎麼會死?
“江路……”冉秋妤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眼淚也隨之滾落,警察對於兩個人的狀態束手無措,只能將他們拉開。冉秋妤卻繼續說著話,帶著幾分懇求的意味,哽咽道,“你放過謝臨君好麼?”江路抬頭望著走廊的燈,閉上了眼睛。
謝臨君究竟怎麼樣了,傷勢如何,什麼時候能醒,這些事他一概不知,失血過多和過於動的情緒使得他的身體有些支撐不住地朝後倒去,江路往後退了兩步,靠著牆壁蹲了下來,背後的傷口隨著他的動作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他顫抖著深了一口氣,咬著下將疼痛忍了過去。
“謝臨君的爸爸……”江路說,“是怎麼死的?”
“你被綁架那年,他開車出去找你,出了車禍。”冉秋妤被一個警察半拉半拽地帶到椅子上,剛才的掙扎使得她的頭髮亂七八糟地散了下來,她從髮絲間瞪著江路,眼底的怨恨幾乎要將他噬,“每一個真心為了你好的人都死了,你還想怎麼樣,你還想怎麼樣呢……江路,你告訴我,你到底……”江路別開了視線,也沒有再將冉秋妤近乎癲狂的喃喃自語聽進去。
如果這裡沒有警察,冉秋妤大概會撲上來殺了自己。
正如她所說,每一個真心為了自己好的人都死了。
自己還想怎麼樣呢?
還能怎麼樣呢。
江路看著急救室上面的燈光,想。
或許什麼都不能做。
漫長的急救使得心臟跳動的速度都被拉得緩慢,空氣中永遠瀰漫著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每時每刻都能看見人間百態的醫院此時卻像是被拉進了世間靜止的裡世界。身旁的人沒有任何動作,甚至呼都微乎其微,所有的人都無法將注意力從急救室的燈上移開,那彷彿是在黑暗之中指引方向的最後一束光。
麻藥徹底過去後身上的傷口開始發疼,渾身又腫又脹,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江路好幾次險些跌在地上,又咬著下強撐著清醒過來。
燈光熄滅的那一剎那,江路和冉秋妤一起站了起來,醫生推門走出來,道,“誰是病人家屬?”冉秋妤連忙道:“我是他的媽媽。”
“病人暫時擺脫了生命危險,”醫生說,“但他頭部受到重創,而且身上多處砍傷,失血過多,醒來後可能有後遺症。”那句“暫時擺脫了生命危險”幾乎是將懸掛在江路頭頂的鋒利的刀刃立刻走,直到這一刻江路才有了自己還在呼的覺,一旁的冉秋妤早已泣不成聲。
謝臨君被推出來的時候江路被冉秋妤推到了一旁,只匆匆瞥到了一眼,白天時還被他來去的腦袋上裹了紗布,他雙眼緊閉著,嘴沒有一點血,臉側有一道小小的刮痕,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上去的。
他穿著病號服,連帶著整個靈魂都融入了醫院似的,江路伸了伸手,什麼都沒能握住。
“你同學沒事兒真的太好啦,”剛才把外套借給江路的那個警察輕輕碰了碰江路的背,“你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