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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當年綁架的事隨著母親的死亡被江路封在了腦海裡,謝臨君不會主動提起,身旁的同學也不知道這件事,他完全可以當一個矇住眼睛的人,繼續在一片晦暗的生活中摸索著光。
可江徹非要把他的眼罩撕開——或許他不是刻意的,但終究是把綁架的事兒又提到了眼前。
廢棄工廠的泥水和灑在身上還帶著溫度的外公外婆的血彷彿還能觸到似的,江路猛地睜開眼睛,手用力按在桌面上,空氣有了重量一樣壓在身上,令他不過氣來。
空空被關在門外,用爪子撓了兩下門板,見沒人來應後又蹲在門口輕輕叫喚了幾聲,終於將江路從泥潭邊緣喚了回來,他深一口氣,起身拉開門,空空立刻往裡竄了進去,江路就靠在門邊,等著它探索完雜物室,蹭了一身的灰走出來後才將雜物室的門關上了。
記憶裡自己不過是發了會兒呆,可外面的天空竟然已經黑了下來,房間裡也是黑漆漆的,像是隨時都會有什麼東西從身後撲上來,打開燈的那一剎那有黑影從眼前閃過,江路沒看清,等他看清之後,客廳依舊是悉的樣子,分毫不變。
“江路,星星漂亮嗎?”江路緩緩走到窗邊,抬頭看著滿天繁星。明天一定是個大晴天。
“很漂亮。”他說。
“要出去走走嗎?”
“不了吧,”江路搖搖頭,看向身旁的人,“這麼晚……”他的身旁空無一人。
*冉秋妤將碗摔到地面後愣了會兒,扭頭看著坐在餐桌旁的謝臨君,笑了笑,“對不起啊,媽媽手滑,嚇到你了嗎……”
“沒有。”謝臨君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冉秋妤剛想發作,謝臨君便放下了碗,嘆了口氣,“先吃飯吧,媽媽,待會兒我會收拾的。”那句“媽媽”彷彿喊到了冉秋妤心坎兒裡,她眼睛裡亮起欣喜的光,連忙拉開椅子坐下了,又將自己面前那幾盤菜全部都推到了謝臨君面前,笑道,“我新學的菜,你嚐嚐。”謝臨君卻只是冷冷地注視著她,良久,才重新拿起了筷子。
他在這裡活了十幾年,自然清楚冉秋妤發病的點在何處,也明白什麼地方能戳中她心底僅存的柔軟。
房間裡黑得不像話,可母子二人都沒有要開燈的意思,只能憑藉著窗外模糊的光看清對方的輪廓和桌上擺放的東西,咀嚼聲在此時被無限放大,兩個人對坐在餐桌邊,各懷鬼胎的維持著表面的和諧。
第45章書社。
那兩位被安排來保護江路常安全的保鏢十分敬業,每天早上江路開門就能看見守在門口的兩個人,某天早上遇上對門的鄰居,好心的阿姨還悄悄問了江路一句:“要幫你報警麼?”
“不用,謝謝阿姨。”江路哭笑不得。
子久了以後對門阿姨也不多說什麼了,偶爾推開門看見這倆門神似的保鏢還能招呼他們吃點兒水果。
江路大概知道那個所謂的“逃離的綁匪”對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威脅,他們傷害不到江徹,定是會想方設法地從江徹身邊的人下手,而江路的爺爺都早早去世,作為江徹的兒子,江路是一號名單的榜首。
但他總覺得自己都深陷這種情況了,還能每天吃吃喝喝、上學放學寫作業,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常生活還是要過的。”謝臨君對此事發表了看法。他去醫院取下了頭上的繃帶,估計是髮型真的被壓迫太久,醜得驚天動地,出門後就在醫院拐角的理髮店裡推了個光頭。
“你說得對。”江路點點頭,眯起眼望謝臨君頭頂看了眼,“怎麼沒反光?”
“我又不是禿頂。”謝臨君嘆了口氣。
他昨天下午推的光頭,中午江路見到自己時雖說沒有明確地說什麼,但舉止間已經透了他的興奮和好奇——也不知道一個十六歲的大男孩兒為什麼會對光頭好奇,這難道不是小時候大家的常規髮型麼——謝臨君又想了想,江路除外。
江路從來都沒剃過光頭,小時候就留著乖乖的齊劉海,長大了些就燙了一頭茸茸的捲,從小到大連寸板都沒剪過。
“想摸?”江路又往自己頭頂上掃了一眼之後,謝臨君挑起眉問道。
“能摸嗎?”江路說著,飛快抬手在謝臨君腦袋上摸了把,不大滿意地嘖了一聲,“扎手。”
“昨天剛剃的。”謝臨君也嘖了一聲。
“哦。”江路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想了想後還是沒忍住,抬手在謝臨君腦袋上又摸了摸。大概是並肩坐著這個姿勢不太能順暢地擼禿頭,他起身站在下一個石階上,兩隻手一起用力著謝臨君的腦袋。
“不嫌扎手了?”謝臨君往後仰了幾次,沒躲掉,乾脆就放棄了躲避的想法,坐直了讓江路摸。
“扎習慣了還帶的。”江路嘿嘿笑了會兒,“我要不要也去整個光頭?”謝臨君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其實江路對光頭的新鮮並沒有那麼強烈,只是謝臨君從小到大都是寸板,上了高中才將頭髮留長了點兒,留起了劉海,但總歸是把頭髮剃乾淨了才能看清他的頭型……怪好看的。沒有特別突兀的那種覺,也不像牢裡剛放出來的大哥,謝臨君從小就帶著一股子書生氣,現在也是如此。
他的手指撫過額角的那道疤,又緩緩往後移,指尖點了點耳後,到了後頸處。謝臨君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