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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家以前也住在這樣的小院兒裡,家中老人留下的舊房子,近幾年划進了拆遷圈兒,搬走的人家多得是,江路家便是其中一員。

當年這樣的地方多得是,一院兩戶,院中中了棵高聳的白玉蘭,兩棟房子像熱戀的情人一樣挨在一起,相鄰那一面的窗戶一打開,想碰到對方的窗戶,不過一臂之距。

夏天院子裡那顆白玉蘭枝繁葉茂,大人都愛在樹下乘涼,彼時江路的還在世,最愛使喚江路的父親江朝搬出一把躺椅到樹下,搖著蒲扇,慢地說著話。

秋天白玉蘭的葉落了滿院,只剩幾片固執的,還掛在枝頭,風一吹仍舊堅地掛在那兒,偶爾一抬頭才發現,那幾片葉子早已打著旋兒不知落向了何處。兩家人常常聚在一塊兒談天說地,等著那瑟瑟秋風吹來,再邀請彼此到家中做客。

冬天的雪壓了枝條,處處白皚皚一片,只有樹幹尖兒上那一處了被雪水沾溼的黑樹枝。兩家人便愛聚在一塊兒吃火鍋,到了過年的時候更是開了那扇一臂之距的窗戶,大笑著祝賀彼此。

再後來的那一年天,白玉蘭開了滿枝的時候,謝家的孩子出生了,是個男孩兒,謝家父親欣喜之餘,竟然不知道給他起什麼名字,喚著小名半月有餘也沒琢磨出來;等到白玉蘭落了滿院,樹上發出翠綠新葉時,江家的孩子也出生了,同樣是個男孩兒。

兩家人一商量,起好了名字,一個叫謝臨君,一個叫江路。

風江上路,不覺到君家。

長輩原本是指著倆小孩兒能在一塊兒好好長大,就像他們的父母長輩間似的,不分你我般的關係好,結果這倆小孩兒從小就不對付,見面就開始打架。

稍不留神,謝臨君就能掄起凳子把江路打到房梁頂上掛著去,江路每次去謝臨君家做客就跟經歷了一次雙零分的期末考似的,痠背痛,偶爾臉上還會掛點兒彩。

發展到後來,倆小孩兒在小院子裡遇上了,謝臨君就指著江路吼:“滾!”江路也是個有脾氣的:“滾就滾!”有時候兩個小孩兒都說不出來為什麼打起來了,倆人一個學校,偶爾在路上遇到了,對視一眼,謝臨君能從書包裡出跟鐵尺來,江路拔腿就跑。

江路至今也沒琢磨明白是怎麼回事,不管是胳膊還是腿都比他瘦上一圈兒,看著也文文弱弱的謝臨君力氣怎麼就那麼大,不管如何他都打不過他。

再後來長大了也就不打架了,但倆人的關係一直不鹹不淡,談不上陌生,他們比誰都知知底,又談不上悉,綁起來丟一塊兒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能搭上十句話。

簡而言之是個很奇怪的關係。

“衣服。”清冷的聲音打斷了江路的回想,他回過神,瞧見謝臨君手上拿著衣服褲子,舉著胳膊正要遞給他。

“謝謝。”江路接過來,用手拎著,上樓後輕車路找到了客房的位置。

溫熱的水滑過冰冷的軀體時他才有了活過來的覺。等洗完澡規規矩矩吹乾頭髮再出來後,飯菜的香氣已經從門縫飄了進來,江路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深一口氣後推開了門。

謝臨君坐在大廳的木椅上看著書,餘光瞥見江路從樓上下來後手指不住捻著書頁角,眉頭也越皺越緊。

江路就沒指望謝臨君能搭理他,他望著大廳裡悉又陌生的傢俱擺放,又抬手摸了摸桌子上一塊兒掉漆的地方,想,這還是我小時候用小刀刮掉的。

屋外的雨勢漸漸加大,有幾片白玉蘭的花瓣被雨珠打落,無聲無息地落在了院子裡。

一頓飯吃得勉強和諧,冉秋妤一直問東問西,江路便時不時要停下手上的動作來回答問題,好容易吃完了,江路要幫忙收拾碗筷,冉秋妤不讓,他只好坐在原地,和謝臨君一起陷入窒息的沉默。

“今天上課的時候,”謝臨君說完這句停了一會兒,像是在組織語言,“不是你笑的,你為什麼要承認?”江路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生理課上時,明明是嚴馳飛笑出了聲,他卻大大方方地認了下來。

“沒什麼啊,我就他一個朋友,幫他背個鍋又不是什麼大事。”江路聳聳肩,不肯看謝臨君輪廓較深的眉眼,低下頭自己摳手玩兒。

謝臨君望著他的髮旋兒,手動了動,又放回遠處,連帶著到了舌尖的話也嚥了回去,半晌才道:“你別老和那些小混混一塊兒玩。”

“……你們好學生也不愛帶我玩兒啊。”江路低著頭慢條斯理道,“再說了,也不關你事。”謝臨君像是還要說什麼,到了沒把話說明白,江路只覺得他莫名其妙,就像六月的雨一樣不講道理。

等了會兒,冉秋妤收拾完廚房,走出來衝著江路笑笑:“眼瞧著雨又大了,要不然今晚先別去看你媽媽了?就住在這兒,明天和臨君一塊兒上學去,明天阿姨再陪你去醫院看望你媽媽。”江路看見她的眼眶有些發紅,怔了會兒,恍然笑了起來,像有一雙手從一張面具上硬生生撕扯開了嘴角,他語調平穩道:“好的,我知道了,阿姨。”第3章隱瞞。

當晚江路便住在了謝臨君家的客房。單被罩都是新換上的,蓋上後有股陽光曝曬過的味道,彷彿要將屋外的雨隔絕在外一般虛幻的溫和襲來,江路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