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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沒有睡著,腦子和心裡都裝著事兒,一件一件地朝著他們襲來,似乎永遠沒有真正平和下來的那一天。
“我們到哪去找那個護工?”謝臨君抱著江路靠到頭,低頭用嘴蹭了蹭他的臉。
“不知道,”江路說,“我沒有她的聯繫方式……醫院那邊會不會有?”
“應該不會,”謝臨君說,“你知道她的名字麼?”
“……不知道。”江路閉上了眼睛,有氣無力地說。
“那明天我們去墓園看看,”謝臨君說,“她應該經常去,工作人員對她有印象也說不定。”
“好。”江路點了點頭。
謝臨君的聲音很低,大概是因為他自己心情也不太好的緣故,說話時總會帶上一兩聲帶著鼻音的尾音,含含糊糊地揣進喉嚨裡,再輕聲說出來,足以安撫江路,卻也讓江路看不透他真正的心情。
但江路沒有說出太多安的話,只是起上半身湊過去,自己的嘴壓在了他的嘴上,柔軟的瓣擠壓在一起,沒有慾望和過多的情緒,就是那樣緊緊地挨在一起,彷彿全世界的時間都靜止在這一刻,心臟被暖漸漸糅合,不知道過了,天邊終於亮起了第一抹光。
兩個人先後去了洗手間洗漱,再換了衣服,打個電話到讓汪南幫忙請了一天假後直接打車去了墓園。
謝臨君家裡出了事,班主任李老師是知道的,此時他還要請一天假她也沒話說,只是叮囑了謝臨君不要太傷心,而江路則不一樣,汪南請假的時候被他們班主任嘮叨了好久,說江路這個孩子學習成績好不容易有了好轉,家長不能太慣著,不能老是請假。
汪南打電話過來抱怨江路他們班主任話多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到墓園門口有一段時間了。
清晨的陽光來不及升溫就被風吹散,江路被風吹得一個哆嗦,下意識地往謝臨君身邊站了站。
帶著涼意的秋天終究還是戰勝了夏季的餘溫,在這個寂寥又寒冷的墓園裡把低溫擴散到了最大化。
墓園的工作人員說護工每天都會來,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很重要的人去世了,從天到秋天她都無法釋懷,堅持每天都來這邊待上半個小時。
“仔細想想啊,這人活在世,就是一個情字,”工作人員把他們兩個請進了門口的小房子裡,倒了杯熱茶端上來,“多少人都為情所困啊,我以前還見過一個女人,死了丈夫以後天天到墓園來哭,後來哭傷了眼睛,揹著家人跑到墓園來的路上被車撞死了……你們說的那個女人算是冷靜的了,我沒見她怎麼哭過。”江路捧著茶,手心終於暖和了起來,他想衝著工作人員笑一笑,但嘴角往上提了幾次都沒有能夠提得起來,最後只衝著工作人員點了點頭。謝臨君坐在旁邊,側過頭從小窗口看著外面,沒有搭理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也不覺得尷尬,視線在兩個人身上掃了掃,笑著說:“對了,你們倆是一對兒吧,早戀啊……”
“來了,”謝臨君突然站了起來,一隻手按在江路的肩膀上,“我去和她說。”
“嗯。”江路用力握了握杯子,“去吧。”謝臨君又看了江路兩眼才從小房子裡走了出去。
房子隔音很好,哪怕裡面靜得呼都能聽得見,外面的人在說什麼也完全聽不清。江路覺得自己有點好笑,他甚至沒有往窗外看一眼的勇氣。
林妍對他很好,從小到大他最喜歡的人就是林妍,哪怕是林妍在醫院發瘋的那段時間,他都憑藉著過去的愛對她一再忍讓,可這份愛一旦被推翻,那他剩下的還有什麼?過去的十幾年都活在欺騙裡,他是不是要謝林妍給他編造出的一個虛假的夢?
那個藏在光裡的,將頭髮挽得整整齊齊溫柔笑著的女人似乎正在遠去,江路迫切的想要一個答案來留住她,或者是將她永遠的驅逐出去。
他有點兒緊張過度了,杯子裡的水什麼時候涼下來的也不知道,一口喝進嘴裡嗆進氣管,捂著口咳嗽了好一會兒才接過來工作人員的紙,含糊說了聲謝謝。
而外面的人的談話,還沒有結束。
*謝臨君簡單地說明了來意後,直直地看著護工,道:“所以您知道什麼?”護工沒有第一時間說出話來。她像是知道了什麼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左手緊緊掐住右手的虎口,半晌,才道:“江路……不知道?”
“很顯然,”謝臨君說,“不知道。”護工的視線從謝臨君的臉上掃過,然後從那個窗戶裡看到了江路的側臉,他低著頭,過長的劉海遮住眼睛,叫人看不清他的想法。她突然嗤笑了聲,喃喃道:“我還以為他知道,才說出那些話的……”
“對,你們的假設是對的,”護工將耳畔垂下的一縷髮絲挽到耳後,直視著謝臨君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林妍的確被江徹強.過,才有了江路。當時的環境……無論哪家都受不了沒被標記過卻懷孕了的omega,她的父母認為丟人,就直接把她嫁給了他。”
“這樣就不丟人了麼?”謝臨君說。
“誰知道呢。”護工笑了笑。
她大概一輩子都無法忘記在醫院的那段時光,還有林妍眼神空得看著遠方,窗外是一場永遠都不會停止的雨,風聲、雨聲、雷電加。她聽見她說:“我剛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很害怕,打胎藥剛買回來就被爸媽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