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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帽子手套圍巾都不在話下,他手下不停,對講課內容左耳進右耳出,眼珠盯著手機,希望它嗡嗡作響。

沒有信息,沒有電話,特意設成的金頭標黯淡無光,從最頂漸漸沉到最底。

他掰著曆數子,離七夕還剩一週,實在忍不住了,把織好的東西進行李箱裡,拖到邢燁家中,小心按響門鈴。

悠長鈴音在走廊迴盪,半天無人接聽,他心急如焚,慌忙摸出鑰匙,卡進鎖眼裡面,向右轉動半圈。

轉不動了。

溫元嘉懵了,懷疑自己拿錯鑰匙,他仰起腦袋,對著光線左右打量,挑不出半點錯處。

這就是邢燁家的鑰匙,不會錯的。

怎麼打不開了。

搬家了,換鎖了,還是不住這了?

為什麼沒告訴自己?

溫元嘉眨眨眼睛,捏緊手指,後仰靠上牆壁。

他試圖不問不想不聽不解釋,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直面不敢面對的現實。

他答應邢燁說不對方,邢燁隨時可以離開,那不告而別······也是可以接受的結果。

可他沒有再來一次的勇氣,沒法爬起來闖出去,挨家挨戶敲門尋找,去問每個悉的人,打聽邢燁的行蹤。

他想離開,想化為一縷風飛出窗外,想|身出去,剝掉情的神經線,讓它不要再影響自己。

樓下傳來細碎聲音,不是從電梯那裡,是從樓梯來的,腳步凌亂沉重,淡淡酒氣飄來,爬一半便不動了。

溫元嘉推開擋門,沿樓梯快步下去,暗夜裡火光微芒,邢燁靠在牆邊,袖子挽上小臂,肌線條隆起,麥皮膚似抹過熱油,泛出古銅澤。

溫元嘉屏住呼

兩人一高一低,遙遙隔樓梯望著,邢燁眼神飄忽,拂過溫元嘉面容,定在窗欞上頭。

那有隻驚飛的雀鳥,瘋狂撲稜翅膀,尾尖滑出弧線,倏忽看不見了。

邢燁固執盯著,墨塊融進瞳孔,瞳仁裡的黑不斷化開,浸染滿池冬雪。

溫元嘉止住顫抖,扶牆向下兩步,指頭攥緊欄杆:“邢燁······你喝酒了。”邢燁挪來視線,低頭夾住菸捲,淡淡|一口:“嗯。”

“喝了多少?”

“沒多少,”邢燁含糊咬著菸頭,“沒喝白酒。”

“喔,那喝酒前吃點東西,”溫元嘉說,“胃裡能舒服一點。”沉默。

樓梯間靜謐無聲,掉針都能聽到。

邢燁抓住欄杆,一步步往上面走,溫元嘉上前扶人,邢燁手臂微僵,沒有甩開對方。

垂頭在門口站穩,邢燁摸出鑰匙,沉默打開房門,溫元嘉拎起皮箱,亦步亦趨進去,鑰匙的事像摸不得的火苗,誰都沒探手觸摸。

邢燁踉蹌進門,洗漱乾淨,進客廳倒頭睡下,溫元嘉把行李箱拖進臥室,盯著滿滿織物發呆。

好像沒法拿出來了。

他沒法把它們取出,抱著它們搬到邢燁面前,興奮搖醒對方,說這都是送給你的,你喜歡嗎?

他合上行李箱的蓋子,把它牢牢綁緊,撕掉手上礙眼的創口貼,隨手丟在角落。

溫元嘉心裡不安,不敢放邢燁自己在這,連著幾天都在旁邊盯著,眼珠跟著對方,生怕發生什麼。

邢燁看上去還算沉穩,只是沒去巡店,來電話就會按掉,有時候會訂些酒,但都是低度數的果酒,在陽臺一坐坐上一天,到一三餐的時候,會像個定時啟動的機器人,進廚房烹飪蒸炒,端出各種食材,挨個放在桌上。

兩人隔著餐桌坐著,筷子不慎碰到,邢燁沒有動彈,溫元嘉那雙慌忙後退,乖乖縮回碗中。

邢燁低頭看看,夾起辣椒炒,放在對方碗裡。

溫元嘉抬眼看看,忙不迭進嘴裡,辣油嗆進喉管,咳咳咳嗽不休。

“喝點水,”邢燁倒杯涼白開,放在溫元嘉手邊,“一點辣都不能碰?”

“不太習慣,”溫元嘉噎的難受,“喜歡甜的。”

“抱歉,”邢燁腦袋,“我給你做個新的。”

“不用,不用,”溫元嘉夾起片,在水裡洗涮幾下,“很好吃的,泡掉辣油就能吃了。”這餐飯沉默吃完,兩人各自回去休息,溫元嘉輾轉反側,胃裡反酸喉中冒火,後半夜睡不著了,爬起來想喝點水,抬手在頭櫃上摸索,一隻瓷杯被進手裡,裡面的水還是溫的。

溫熱手指觸碰,電向上翻湧,溫元嘉愣在上,悄悄攥緊手指。

“薄荷。”邢燁沙啞吐息,那濃烈的薄荷香似催|情的藥劑,從臥室滿溢出去,擠向各個縫隙,連走廊都不放過,甜潤裡夾雜辛澀,烈酒浸泡冬雪,那是最烈的酒,最強烈的愛恨,最穿腸的毒藥。

溫元嘉向後蹭蹭,後頸皮膚要燒起來了,那火舌舐上來,後背貼在牆上,冰火兩重天讓他口乾舌燥,下意識滑在地上,前言不搭後語:“我······去洗澡。”他踉蹌撲進洗手間,把花灑調到最熱,讓霧氣洶湧而來,罩上玻璃浴缸,洗手間被人拉開,溫元嘉定住手指,泡沫進眼睛,他愣住兩秒,越越狠,熱水衝的薄皮生疼,眼球瘋狂滾動,手腕被人攥住,那水調轉方向,沿脖頸向下湧落,順小腿漫至腳尖。

薄荷被熱水泡開,蒸出層層白霧,辛甜裡的苦融化開來,肆意親|吻皮膚。

那隻手腕鬆開,邢燁後退兩步,轉身離開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