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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粒，磨到骨頭筋脈，令他渾身發疼。

邢燁不疾不徐，抹了滿身|泡沫，兩手|進頭髮，肆意頭皮，溫元嘉透過玻璃盯著，他想象那手探進懷裡，指腹摩擦皮膚，造出令人心悸的燥|熱，直躥到耳尖上來。

他直勾勾看著，邢燁圍著浴巾出來，都沒有挪開視線。

邢燁半|上身，肌成塊壘在腹底，肩膀寬闊手臂修長，水沿線條湧落，埋進浴巾裡頭，浴巾下|面鼓囊一團，偃旗息鼓縮著。

他擦著頭髮，仰頭倒進沙發，隨手按動開關，裡頭聲音湧來，喜氣洋洋的主持人說著什麼，沖淡滿室尷尬。

“洗澡麼，”邢燁說，“我睡沙發，你睡主臥。”他嗓音沙啞，像是累了，頭髮擦到一半，巾掛在肩上。

溫元嘉乖乖點頭，進洗手間沖洗全身，重點部位多洗了幾遍，洗的皮膚髮紅，才光腳走出浴室。

地上沒有鞋子，但地暖溫度很高，他踩出水淋淋的腳印，從浴室延到客廳，停在沙發旁邊。

邢燁的眼睛半睜半閉，似乎快睡著了，頭髮還有大半溼的，水洇上沙發，透進棉布裡面。

溫元嘉猶豫片刻，緩緩抬手，把那巾捧在手裡，覆上邢燁頭髮，輕柔擦拭幾下。

那髮絲極黑極硬，幾乎貼上頭皮，溫元嘉擦的認真，從頭髮擦到耳朵，蔓延到肩骨上頭。

耳垂沾上碎，溫元嘉低頭俯身，將細吹掉，剛要站直身體，後背被人攥住，他被大力拉到前，踉蹌向前撲倒，跨在邢燁腿上。

邢燁不知何時醒了，兩人四目相對，扣在背後的掌心攥緊，熱度直透上來，鑽進皮膚血脈，沿四肢百骸淌。

背疼到發酸，溫元嘉嘴哆嗦:“你······”邢燁靠上前來，兩人額頭相貼，水珠從發底落上睫，蜇到眼珠通紅。

呼相聞，熱度相貼，邢燁前後蹭蹭，懶洋洋歪頭:“喝了酒，硬不動。”溫元嘉像被蜂蜇過，刺的向後滑脫，他後退兩步，腿腳筋，埋頭衝進主臥:“晚安。”房門被重重合上，溫元嘉心如擂鼓，上裹緊被子，那被褥透著陽光的味道，像剛在外面曬過，能嗅到棉絮的香味。

他聽到邢燁在客廳裡笑，笑了一會大燈關上，聲音歸於沉寂。

溫元嘉睡不著覺，數羊數到好幾千只，天沒亮躡手躡腳出去，走到沙發旁邊，把掉落的被子撿起，蓋在邢燁身上。

邢燁面朝沙發，腦袋扎進縫隙，兩腿蜷在一起，眉頭緊緊皺著，溫元嘉立在旁邊看著，邢燁翻了個身，他成了被踩到尾巴的兔子，飛速躥回房間。

了卻一樁心事，後半夜睡得香甜，再醒來天光大亮，手機還在客廳，關機打不開了。

房間裡空無一人，桌上擺著飯菜，外面用巾和保鮮膜包著，摸上去還是熱的。

門口貼著便利貼，說是出門進貨，晚上回來，溫元嘉鬆了口氣，給程俊發信報平安，坐下來慢慢吃飯，每樣都吃的光，將碗筷涮洗乾淨，全部恢復原狀。

他不知道邢燁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出去工作，平心而論，如果他遇到這些······可能沒法保持正常。

邢燁沒有限制他的行動，他大膽在各個房間走動，每個桌椅上都有織好的墊，看上去時間久了，線頭有些泛灰。

主臥上的枕套也是手工做的，線條幹淨針腳漂亮，連碎都看不到，他探手摸摸，心中升起衝動······他也想給邢燁織出一套。

說做就做，他悄悄偷走一個椅墊，抱著它走街串巷，把大小商店走過一圈，才在窄巷裡找到說有同樣線的店，但要等一週才能到貨。

溫元嘉付了定金，抱著椅墊鬼鬼祟祟回去，走到門口才反應過來······邢燁沒給他鑰匙，他本沒法進門。

溫元嘉撓撓頭髮，被自己蠢到無話可說，原地盤腿坐下，左右手機。

他知道現在該做的不是這些，他該回到宿舍，重回規律的學校生活，邢燁不會再聯繫他，他們還和從前那樣，當做不認識的陌生人，迴歸正常的生活軌道。

他刻意不想那些，似乎繼續掩耳盜鈴，那些煩惱憂愁便會全部消失。

鬧鐘在十點響起，電梯傳來響動，邢燁進來時明顯愣住，嘴張開言又止，聲音憋了回去。

他把溫元嘉拉起，打開房門讓他進去，把帶回來的菜重新翻炒，滿滿鋪開一桌。

“你吃飯了麼，”溫元嘉悄悄把椅墊復位，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沒吃的話······一起吃吧。”邢燁沉默兩秒，端起碗筷，狼虎嚥吃飯，一碗米轉瞬掉半碗。

“你不要吃這麼快，”溫元嘉邊吃邊看，忍不住提醒，“牙齒充分咀嚼食物，才完成消化的第一步，這麼直接到胃裡，胃部分泌大量胃酸，時間長了腐蝕胃壁，會得胃潰瘍的。”邢燁放緩動作，指腹挨著碗沿，悶聲摩挲幾下:“習慣了。”他沒問溫元嘉為什麼還在這裡，溫元嘉也沒說什麼時候離開，兩人像在迴避這個話題，心照不宣又悶不做聲，在同個屋簷下各自做各自的事，邢燁早出晚歸，溫元嘉對著視頻學織東西，他們走在鋼絲上頭，維持微妙平衡，稍有不慎便會掉落，砸進萬丈深淵。

溫元嘉動手能力不錯，但實戰經驗太少，這麼多年讀書下來，眼睛度數不低，沒法把細線進針頭，